第232章 阿娘,您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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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岑溪婆媳三人聊得正熱鬧的時候,尤雲青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她一見到岑溪,便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飛奔過去,緊緊地抱住岑溪,嘴裏還不停地念叨:“阿娘,您終於醒了!”
    岑溪被尤雲青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笑著責備道:“小六,你都是當娘的人了,性子怎麽還是如此不穩呢?”
    尤雲青卻不以為意,撒嬌地說:“女兒就算再多那麽幾個孩子,依舊是阿娘的寶貝女兒嘛!”
    岑溪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說:“你呀你,怎麽看見你嫂嫂和阿嫂都不打招呼呢?”
    尤雲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岑溪,向胡婕娘和蘇梓桐問好:“大嫂,阿嫂,不好意思啊,我這不是擔心阿娘忘記我了嘛!”
    胡婕娘連忙擺手,笑著說:“沒事的,阿婆,小妹也是太擔心您了。”
    蘇梓桐也附和道:“對呀,阿婆,沒事的,打招呼都是小事。妹妹,逸年你帶過來了嗎?”
    “帶過來了,嫂嫂,霧凇應該抱著他去找淮哥兒和源哥兒了。”
    胡婕娘笑著點頭,“這幾個孩子湊在一處,倒是熱鬧。”
    正說著,就見霧凇抱著逸年,後麵跟著奶娘和佩蘭抱著的淮哥兒和源哥兒。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逸年揮舞著小手,咯咯直笑。
    岑溪看著孩子們,臉上滿是慈愛,“瞧瞧這幾個孩子,真是讓人歡喜。”
    尤雲青忙從霧凇手中接過逸年,抱到岑溪跟前,“阿娘,您看看逸年,又長了不少呢。”
    岑溪輕輕捏了捏逸年的小臉,“這孩子,跟順熠小時長得一模一樣。”
    這時,蘇梓桐突然想到什麽,說道:“阿婆,前些日子我得了些稀罕的點心方子,改日做了給您和嫂嫂妹妹們嚐嚐。”
    胡婕娘也跟著說:“我那兒有新進貢的好茶,等會兒讓人給阿婆送來。”
    尤雲青也不甘示弱,“阿娘,我讓人去尋些新鮮的水果來。”
    岑溪看著她們,笑得合不攏嘴,“你們呀,都這麽孝順,阿娘心裏暖烘烘的。”
    一時間,屋內歡聲笑語,氣氛融洽至極。
    尤雲青對著蘇梓桐貼心聊道:“對了,阿嫂,你嫁進我們家也快兩個多月了,也沒有一個貼身伺候你的丫鬟,剛好我找阿澤討要了一個聰明伶俐的,今日我來也一並帶上了,小桃進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低著頭,邁著小碎步走進來,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蘇梓桐心裏有些詫異,麵上卻還是笑著道謝:“那就多謝小妹了。”
    岑溪也笑著說:“小六倒是有心了。”
    尤雲青嘴角上揚,帶著幾分得意:“阿嫂以後有月桃伺候,也能省些心。”
    胡婕娘在一旁打趣道:“妹妹這是心疼你阿嫂呢。”
    “嫂嫂莫不是會因為丫鬟一事而跟阿嫂吃醋?”
    “怎麽會呢?前些日子嫂嫂也想到了給你阿嫂找一個聰明伶俐一點的丫鬟伺候,但是一直因為事情所耽擱了,所以嫂嫂還得多謝妹妹呢。”
    蘇梓桐仔細打量著月桃,隻見她眉眼間透著一股機靈勁兒:“小桃,以後就跟著我好好做事。”
    小桃忙應道:“是,夫人。”
    尤雲青一臉驚訝地看著蘇梓桐,說道:“阿嫂,這丫頭竟然成了你的人,那自然是任憑你如何處置了,連名字也都由你決定。”
    蘇梓桐微笑著點頭,然後看著那個被稱為“小桃”的丫頭,輕聲說道:“小桃這個名字雖然好聽,但還是有些隨意了。從今天起,你就叫瀾宣吧。”
    瀾宣聞言,立刻跪地謝恩:“奴婢多謝主子賜名!”
    就在這時,清宴突然闖了進來,他的臉色有些凝重,似乎帶來了什麽重要的消息。
    “夫人,兩位少夫人,郡主,大房那邊傳信來說,二娘子失手殺害了教坊司的紅袖姑娘。”清宴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尤雲青聽到這個消息,不禁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清宴?你怎麽還在這裏?你不是……”
    蘇梓桐連忙解釋道:“清宴是你阿兄生前的得力下屬,我想你阿兄肯定也不願意看到清宴去別的城市謀生。所以,我就把他留下來了。”
    尤雲青這才恍然大悟,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岑溪也插話道:“清宴,你剛剛說什麽?誰殺了教坊司的姑娘?”
    清宴深吸一口氣,回答道:“夫人,是二娘子。”
    “怎麽會這樣?二姐姐雖然說是會些拳腳功夫,也不至於失手殺人啊,你具體同我們說說。”尤雲青滿臉狐疑地說道,然後轉頭看向霧凇等人,吩咐道:“你們先抱著幾個孩子下去吧。”
    待霧凇他們抱著孩子離開房間後,清宴這才深吸一口氣,詳細地講述起事情的經過:“事情是這樣的,就在一刻鍾前,二娘子突然聽到有人說二姑爺回京了,而且還去了教坊司。
    二娘子聽聞後,二話不說,提起劍就直奔教坊司而去。至於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屬下也不太清楚。總之,當大理寺的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紅袖姑娘躺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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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眾人聽完清宴的講述,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岑溪眉頭緊皺,沉聲道:“這可不是小事啊,大理寺如今是怎麽說的?”
    清宴趕忙回答道:“大理寺已經將二娘子帶走了,說是要等詳細審問之後才能定奪。”
    胡婕娘麵露憂色,擔心地說道:“二姐一向心直口快,這次怕是被人算計了。”
    蘇梓桐也點頭附和道:“是啊,無緣無故傳出二姐夫去教坊司的消息,肯定是有人故意挑唆,想讓二姐陷入麻煩之中。”
    尤雲青咬著牙道:“不管如何,先把二姐姐救出來要緊。”
    岑溪思索片刻,說道:“此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小六,你去你大伯父府上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把歲歲留在這裏我們替你看管,梓桐,你現在應該回大理寺看看死者的身上是否留下什麽痕跡,或者是有沒有什麽可疑之處。婕娘,你就留在這裏,若有什麽消息及時互通。”
    眾人領命,各自行動起來。
    太子少傅府內,氣氛異常凝重。尤韞琴看著心急如焚的父母,連忙安慰道:“父親母親,你們先別著急,清者自清,隻要二妹妹沒做出真的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把她救出來的。”
    尤何氏滿臉焦慮,哭訴道:“這都什麽事嘛,你二妹妹這才剛剛回來沒多久,怎麽就成了嫌疑殺人犯呢?”
    尤李氏也在一旁附和道:“阿婆,你別著急,說不定今晚二姐姐就回來了。”
    然而,尤何氏卻並不買賬,她怒氣衝衝地指責道:“都怪你們祖母,琪兒都十五年沒有回來了,好好的讓她回來幹什麽?”
    尤興勇見狀,終於忍不住嗬斥道:“夠了,住口!你這潑婦,在這吵什麽呢?”
    尤何氏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她怒不可遏地回擊道:“尤興勇!你居然敢罵我是潑婦?這日子你還想過不過了?”
    尤興勇毫不示弱,他冷哼一聲,說道:“不想過就和離,老夫可不慣著你!”
    尤何氏聞言,氣得渾身發抖,她破口大罵道:“你這天殺的,老娘為你生兒育女,生飛兒的時候差點一屍兩命,如今你卻想跟老娘和離!”
    尤韞琴見父母爭吵得越來越激烈,連忙勸道:“父親,你就別再氣母親了,母親也是擔心二妹妹,一時說錯了話。”
    “老娘我剛剛年滿十五歲,正值及笄之年,就嫁給了你這個男人。婚後第二年,我就為你生下了大女兒琴娘,從此開始替你孝順公婆;第五年,我又為你生下了二女兒琪娘,繼續替你照顧年幼的弟妹;第七年,我再次為你誕下了三女兒華娘,不僅要替你操持家務,還要代替你去各位大臣的府邸走動。
    我辛辛苦苦地為你連生了三個女兒,卻始終未能給你添個兒子,為了讓你後繼有人,老娘我可是喝下了將近十年的補藥啊!好不容易才拚死拚活地給你生下了兒子,如今琪娘卻出事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居然還想跟老娘我和離?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當初老娘嫁與你的時候,除了阿舅和祖父是大澧朝的大將軍和少將軍外,那是家徒四壁,差點揭不開鍋,你們兄弟五人更是一無是處,當然除了你二弟和幺弟,你說你二弟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是我從娘家掏出來的錢補貼尤家,就連小姑子出嫁,我都是出了豐厚的嫁妝,生怕你們這唯一的妹妹在福家受任何委屈。
    如今呢?我母族出事的時候,他們不管就算了,就連你也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如今琪兒受了莫大的委屈,你也不管”尤何氏怒不可遏地吼道。
    “老夫我可沒說不管琪娘啊,你現在著急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趕緊想個辦法解決問題呢!而且嶽丈家給二弟出的讀書錢,二弟登上高位之位的時候,也並沒有忘記何家,以當初你們出的讀書錢十倍奉還。
    還有小妹,你敢違背良心說,她出嫁二十多年,難道每一年都沒有拿著好東西回來孝順你嗎?她這些年拿回來的東西,早就可以低下,你當初為她添的嫁妝了。
    都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她出嫁你添點嫁妝怎麽了?所以,何氏,做人要知足。
    你母家出事不是我不管,是我根本管不了,就算二弟還在,我也不會讓他出手幫忙,因為何家人心不足蛇吞象,怎麽填也填不飽,所以該死
    尤家往上數十代,不是大將軍就是少將軍,就唯獨到了我們這一代,明明母親生下了五個兒子,卻隻有四弟和幺弟從軍,這是為什麽,難道你自己心裏不清楚?我娶你的時候,幾乎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另一半全部花出去賑災,不然你以為你,剛嫁進我們尤家的時候,為什麽會是家窮四壁。”尤興勇一臉無奈地說道。
    “我…我這到底是什麽命啊?女兒出嫁十多年了,都沒回來探望過我一眼。好不容易盼到她回來了,卻是用我那乖巧可愛的外孫的性命換來的。現在她又犯了錯,這讓我可如何是好啊?”尤何氏哭訴著,滿臉都是痛苦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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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在這裏哭天搶地的,還不是你平日裏把她給慣壞了!”尤興勇不耐煩地嗬斥道。
    “你說什麽?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尤何氏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尤興勇,仿佛要噴出火來。
    “我再說多少遍?事實都如此,難道你敢說三個女兒裏麵,琪娘你不是嬌生慣養她長大嗎?”尤興勇怒發衝冠地吼道。
    尤何氏也不甘示弱,反駁道:“現在哪戶人家的女兒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而且琪娘生下來的時候,大夫說她險些就活不下去了,身子弱,對她多加慣養又怎麽了?”
    “怎麽了?如今都成為命案了,你還有臉在這裏問怎麽了?”尤興勇的聲音愈發高亢,震得整個屋子都嗡嗡作響。
    尤李氏見狀,連忙打圓場道:“阿舅阿婆,你們別急,有事好商量。這四姐夫不是大理寺卿嗎?二姐姐在他地盤應該不會受委屈的。”
    然而,尤韞琴卻一盆冷水潑下來:“弟妹那你可就想多了,這件事情已經嚴重到聖上都已經知道了,你大姐夫說,聖上一點也沒有讓大理寺卿處理此案的意思。”
    眾人聽了尤韞琴這話,皆是一驚,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尤李氏更是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說道:“聖上都過問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尤興勇來回踱步,神色凝重,“看來此事背後沒那麽簡單,有人想借此事做文章。”
    此時,下人來報,說賢王妃到了。
    尤雲青匆匆走進來,喘著氣道:“大伯父,大伯母,我阿娘讓我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尤興勇看著她,歎了口氣,“如今聖上插手,事情棘手,我們得想想辦法,不能讓琪娘被人冤枉。”
    尤雲青咬咬牙,“不管怎樣,我定要找出幕後黑手,還二姐姐清白。”
    正說著,蘇梓桐也派人送來消息,說停屍房根本就進不去。
    “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對了,我聽說二姐夫回來了,人呢?”尤雲青一臉急切地問道。
    尤何氏歎了口氣,回答道:“他啊,現在還沒有回過神,還在房間裏麵躲著呢。”
    “不行,她可是最關鍵的人證啊,怎麽能躲起來呢!二哥,你快帶我去見他。”尤雲青對著尤昀飛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焦急。
    尤昀飛麵露難色,但看到尤雲青如此堅定,也隻好無奈地點點頭,帶著她來到了尤韞琪出嫁前的閨房。
    推開門,隻見王希懷正坐在床邊,神情恍惚,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尤雲青見狀,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說道:“二姐夫,現在二姐姐深陷囹圄,你可不能這樣消沉下去啊!你必須振作起來,做她的人證,為她洗清冤屈!方能把她救出來。”
    王希懷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似乎對尤雲青的話毫無反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地說道:“我……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當時場麵太混亂了,我什麽都沒看清……”
    尤雲青心急如焚,連忙說道:“二姐夫,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地方?哪怕是一點蛛絲馬跡也好啊!”
    王希懷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我好像看到一個黑影閃過,速度非常快,而且那個黑影的手裏,似乎還拿著東西……”
    尤雲青大喜,“這就是關鍵線索,二姐夫,你隨我去大理寺,你現在必須去擊鼓鳴冤,為二姐姐洗刷冤屈。”
    王希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尤雲青拉著他的衣袖就往外走,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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