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教坊司紅袖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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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王府內,尤雲青一臉焦急地呼喊著:“阿澤,阿澤……”然而,她的呼喊聲並沒有得到回應,阿澤似乎並不在這裏。
    就在尤雲青感到有些失落的時候,八玥突然出現了。她恭敬地向尤雲青行禮道:“王妃,您回來了。”
    尤雲青見到八玥,趕忙問道:“你家主子呢?怎麽還沒有回來?”
    八玥連忙回答道:“主子現在還在宮裏,皇上與他有要事商量。主子擔心王妃您會擔心,所以就讓屬下先回來了。”
    尤雲青聽了,心中的不安稍稍緩解了一些,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是何事如此重要,竟然讓他在宮裏待這麽久?”
    八玥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好像是為了六皇子的婚事。”
    “六皇子?”尤雲青對這個消息有些意外,“那你可知是哪幾戶的娘子被皇上列為了首選?”
    八玥點了點頭,回答道:“聽主子說,目前選了三位。”
    尤雲青連忙追問:“哪三位?”
    八玥接著說道:“隆丞相府的大娘子,惠貴妃的娘家侄女王小娘子,還有左丞相家的二娘子。”
    “皇上雖然對這位六皇子並不怎麽喜歡,但在為他挑選皇子妃時,卻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所選之人皆是頂尖的女子。
    然而如今二姐姐出了事,皇上不僅沒有絲毫要避開尤家的意思,反而還想著讓表姐或者是二姐姐的小姑子嫁入皇室。
    再加上表姑又是六皇子的養母,如此看來,皇上這次恐怕也是被惠貴妃和表姑軟磨硬泡得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會想出這麽個主意,借六皇子之手,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將二姐姐放出來。”尤雲青分析道。
    “可是這右丞相和左丞相向來都是不對付的,萬一他們兩個都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六皇子,那可如何是好呢?”桂花提出疑問。
    “這倒不必擔心,畢竟皇上向來都是一碗水端不平的。對了,八玥,既然你家主子還沒有回來,那你就先去幫我辦件事吧。”尤雲青轉頭對八玥說道。
    “王妃有何事需要奴婢去辦,盡管吩咐便是。”八玥恭敬地回答道。
    “你去幫我調查一個人,”尤雲青一臉嚴肅地對桂花說道,“就是我二姐姐身邊的一個丫鬟,名叫含箏。她是二姐姐嫁到王家之後,王家分配給她的丫鬟。這麽算下來,她跟著二姐姐也有十五載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給我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所以,你一定要把這個人的底細查清楚。”
    桂花聽了,有些疑惑地問道:“郡主,您是不是記錯了呀?二娘子身邊的丫鬟不是叫含笑嗎?”
    尤雲青搖了搖頭,解釋道:“含笑雖然也是二姐姐的丫鬟,但她歸根究底都是從我們自己府上出去的。而且,祖母對她有恩,她的母親禾環姑姑,更是從小就伺候祖母的人。所以,我相信她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麽,如此事情來的。”
    八玥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應道:“是,郡主,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調查含箏的事情。”
    看著桂花離去的背影,尤雲青無奈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一天天的,怎麽淨是些煩心事呢?一件事還沒解決,另一件事又接踵而至。”
    啟文帝二十三年八月初十,京城大理寺內,一片肅穆。
    堂上坐著秦太傅秦太傅,右側坐著大理寺卿容安,左側坐著則是戶部尚書曹煬。
    曹煬一臉肅穆地看著王尤氏,厲聲道:“罪婦王尤氏,你對此案可還有什麽話說?”
    容安見狀,連忙挺身而出,義正言辭地說道:“曹大人,太傅都還未曾開口問什麽?你就這麽急著定罪,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曹煬冷哼一聲,反駁道:“容大人,此人已經被坐實了是殺人凶手,莫非僅僅因為她是你二姨,你就想包庇於她不成?”
    容安臉色不變,心平氣定道:“你自己內心肮髒,別把誰都想的同你一般!”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之際,秦瀾軒突然高聲喝道:“行了,都給本太傅住口!這裏是執法持平之地,不是爾等吵鬧的地方!本太傅好好的本應該在國子監教書,若不是發生了此等事情,皇上特令本太傅協助大理寺卿,徹查教坊司殘案,本太傅能在此處陪你們如此嬉戲打鬧?”
    秦瀾軒的一番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兩人頭上,讓他們都冷靜了下來。
    尤韞琪見狀,急忙哭哭啼啼地向秦瀾軒哀求道:“秦太傅,臣女真的沒有殺人啊!”
    秦瀾軒麵沉似水,淡淡地說道:“證據呢?”
    尤韞琪麵色蒼白,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臣女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但臣女可以對天發誓,臣女絕對沒有要殺她。
    三日前,臣女的大丫鬟含箏突然急匆匆地跑來告訴臣女,說夫君王某不僅已經回京,而且還去了教坊司。臣女聽聞此消息後,頓時火冒三丈,氣得渾身發抖。”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臣女當時怒不可遏,二話不說,提著劍就直奔教坊司而去。然而,當臣女趕到那裏時,卻感覺好像有人故意引臣女前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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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女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竟然看到了一個男子正在脅迫一名女子做那種不堪入目的事情。那女子拚命反抗,不肯從命,可那男子卻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尤韞琪的聲音愈發低沉,“臣女遠遠地看去,那個男子的背影與臣女的夫君極為相似。臣女見狀,以為自己的夫君又背著臣女在外麵沾花惹草,於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想也不想便衝上前去,想要給那個負心漢一個教訓。”
    說到這裏,尤韞琪的眼眶有些濕潤,“誰知道,那男子身手異常敏捷,竟然輕易地躲開了臣女的攻擊。而臣女的這一劍,卻不偏不倚地刺中了那女子的腹部。臣女當時就慌了神,可臣女真的敢以自己的性命起誓,那一劍絕對不至於,要了那女子的性命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個新來的衙役高聲喊道:“太傅,大人,蘇仵作求見!”
    曹煬不耐煩地揮揮手,嗬斥道:“沒看見本大人正在處理如此重大的命案嗎?什麽亂七八糟的仵作,不見!”
    秦瀾軒一臉嚴肅地看著曹煬,說道:“曹煬,看來那日的教訓,你還是沒有銘記在心啊!這裏可是為死者和受冤者,討回公道的地方,沒有仵作,你又如何能夠查明案情呢?如果你覺得在這裏待不下去,大可以早早地回去,反正有沒有你,都不會對查案產生任何影響。”
    曹煬趕忙解釋道:“秦太傅,下官絕無此意啊!”
    秦瀾軒冷哼一聲,說道:“你最好不是這樣想的!”
    曹煬心中暗罵,這秦瀾軒真是個小頑固,不就是仗著背後有太子撐腰嘛!等哪天祁王推翻了太子,自己一定要讓祁王第一個處置掉這個小家夥。
    就在這時,一旁的容安開口說道:“秦太傅,這蘇仵作在這五年裏,可是協助下官連破數百件案件!她的能力和經驗都非常豐富,不如讓她進來看看,聽聽她的想法。雖然她身為女子,但她的胸襟和膽識,可絲毫不輸男子!”
    秦瀾軒略作思考,最終還是點頭同意道:“好吧,那就讓她進來吧。”
    得到允許後,蘇梓桐快步走進房間,向秦瀾軒和其他兩位大人行了個禮,說道:“卑職蘇梓桐見過太傅,見過兩位大人。”
    秦瀾軒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回話吧。”
    “秦太傅,卑職在三日前請求曹大人允許,讓我在停屍房查看紅袖姑娘的屍體,他卻告知卑職,說此次主審官是他,卑職作為容大人的下屬,無權幹涉,卑職隻好就此作罷。”蘇梓桐一臉無奈地說道。
    秦瀾軒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看向曹煬,厲聲道:“曹煬,你何時成為了本太傅?怎麽不通知本太傅一聲,本太傅好退位讓賢啊!”
    曹煬被秦瀾軒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他的臉色漲得通紅,急忙辯解道:“太傅息怒,下官隻是覺得案件已有定論,無需再查看屍體,並非有意越權啊。”
    秦瀾軒冷哼一聲,顯然對曹煬的解釋並不滿意,他怒斥道:“定論?證據確鑿了嗎?人命關天,豈容你如此草率!”
    蘇梓桐見氣氛有些緊張,連忙恭敬地插話道:“回太傅,卑職今日在入堂之前,擅自闖入了停屍房,查看了屍體……”
    秦瀾軒的目光立刻轉向蘇梓桐,追問道:“那可查到了什麽?”
    “女子下體有強烈的撕裂,在體內也發現了合歡香,昨日卑職受容大人之命前往案發地點,發現了桌案上還未來得及處理的致幻香,可能是尤琪娘進入房門的那一瞬間,就已經中了這個致幻香,所以才會誤將凶手的背影認作成其王某。”蘇梓桐詳細地稟報著他的發現,聲音清晰而堅定。
    就在這時,帶頭的衙役突然插話道:“太傅,大人,鶯阮長公主來了,說是帶了此案的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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