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如霜的胸膛劇烈起伏，她怒目圓睜，死死盯著那個出言不遜的小丫頭，仿佛要用眼神將她生吞活剝。
    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要反駁，卻一時被憤怒哽住了喉嚨，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你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竟敢如此羞辱我！”
    小丫頭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反而向前跨了一步，雙手抱在胸前，臉上帶著一絲挑釁的冷笑：“喲，洪姨娘，您可別惱羞成怒呀。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您要是有本事，就去找千歲大人理論，在我們這些下人麵前耍威風，算什麽本事？”
    周圍的下人們有的麵露尷尬之色，悄悄低下頭繼續手中的活計，有的則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目光在洪如霜和小丫頭之間來回遊走。
    洪如霜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知道在這裏與一個小丫頭爭吵毫無意義，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她咬了咬牙，強忍著怒火，轉身坐回到洗衣盆前，雙手再次用力地搓洗起衣物，動作比之前更加粗暴，仿佛要把對沐雲舒和小丫頭的怨恨都發泄在這些衣物上。
    可那小丫頭卻不肯善罷甘休，她繼續喋喋不休地說著：“聽說啊，這沐姑娘未嫁進千歲府之前，就已經深得千歲大人的歡心了。人家不光模樣生得俊俏，性格還溫柔體貼，哪像某些人，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也難怪會失寵被趕到這浣衣局來。”
    洪如霜的手猛地停住，她的眼睛裏閃爍著仇恨的光芒，緩緩轉過頭，一字一頓地說：“你給我閉嘴！不許再提那個女人！”
    小丫頭卻像是故意要激怒她，提高了音量：“怎麽，我說中您的痛處了？您就是嫉妒人家沐姑娘，可嫉妒又有什麽用呢？人家現在可是風光無限的千歲夫人，而您……”
    “夠了！”洪如霜再也無法忍受，她霍地站起身來，順手抄起洗衣盆旁的一根木棍，朝著小丫頭衝了過去。
    小丫頭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後退，嘴裏還喊著：“你要幹什麽？你敢打人？”
    其他下人們見狀，紛紛圍了過來，想要攔住洪如霜。
    就在這混亂之際，浣衣局的管事嬤嬤聽到動靜匆匆趕來。
    她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都在幹什麽呢？這是浣衣局，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眾人見狀，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垂手而立。
    洪如霜也在眾人的拉扯下，漸漸冷靜下來，手中的木棍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管事嬤嬤走上前，看著洪如霜，冷冷地說：“洪姨娘，您就算心裏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該在這兒鬧事。這浣衣局的規矩您是知道的，要是再敢生事，可別怪我不客氣！”
    洪如霜緊咬下唇，眼中滿是屈辱的淚水，但她還是強忍著沒有發作，隻是狠狠地瞪了小丫頭一眼，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洗起衣服來。
    這場風波過後，浣衣局又恢複了往日的忙碌。
    但洪如霜的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沐雲舒那幸福的模樣和小丫頭那囂張的嘴臉，仇恨的種子在她心中生根發芽，越紮越深。
    她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離開這浣衣局，要讓沐雲舒和那些曾經羞辱過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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