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枯瘦的手指如鐵鉗般收緊，李沐脖頸瞬間泛起青紫。
    “哼！憑幾句話就想讓我放了你？”
    李沐喉間發出悶哼，卻強撐著冷笑。
    “前輩若不信，大可現在殺了我。不過沒了活口，就算拿到功法也隻是徒勞。”他刻意頓了頓，餘光看向老者怒不可遏的神情，“再說，龍吟護魂訣需要特殊的引氣法門，沒有我當麵演示……”
    “住口！” 老者突然甩出一道符咒貼在李沐眉心，符文化作鎖鏈纏住他的靈台，“說，此功法的引氣法門要如何修煉？？？”
    符咒帶來的劇痛讓李沐眼前炸開白光，他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勉強保持清醒。
    “因為這是上古龍族直係傳承！” 李沐猛地抬頭，額角青筋暴起，“唯有龍血才能激活真意！前輩若覺得有假，大可去尋條真龍來驗證！”
    這句話讓老者瞳孔驟縮，掐訣的手僵在半空。整個天星，龍出沒的地方都很少，一時半會，他根本找不到龍，更別說獲得龍血。
    老者鬆開手，背過身去，眼神在昏暗中泛著冷光。
    “放你出去可以。” 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是如何獲得此功法，又是如何得到龍血的？”
    李沐咳嗽著抹去嘴角血跡，在劇痛中快速構思說辭。
    他盯著老者腰間寒光閃爍的龍頭令牌，瞳孔微縮，顫聲道：“半年前... 我在墜星淵采藥，偶然發現一座布滿龍紋的古殿。” 他故意讓聲音發顫，仿佛沉浸在恐懼回憶中，“殿內有具龍屍盤成法陣，龍角間插著塊青銅玉簡，上麵刻著‘龍吟護魂訣’。”
    老者猛然轉身，袖口帶起的勁風掀翻地上稻草。
    “龍屍？玉簡呢？”
    “被古殿禁製焚毀了！” 李沐踉蹌著後退，額頭冷汗滾滾而落，“我剛觸碰玉簡，整座大殿就開始崩塌。慌亂中我抓了把龍血，結果被龍屍怨氣反噬，昏迷了整整三月！”他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若隱若現的暗紋，“這道印記就是龍血入體的證明！”
    那暗紋實則是水珠浮現的紋路，此刻卻在李沐刻意催動下泛著微光。
    老者眯眼湊近，枯瘦手指幾乎要戳到李沐皮膚上，冷冷道：“墜星淵方圓千裏都是我暗影盟的地盤，為何從未有人發現古殿？”
    “因為... 因為那古殿每月隻有朔月之夜才會現世！”李沐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黑血，“前輩若不信，大可去查我半年前的行蹤。當時我身受重傷，還是被路過的散修拖出淵底的！”
    他心中暗喜，半年前他根本沒來墜星淵。知道墜星淵這個地方，還是從地圖上看到的。
    “這小子，我從他記憶中看到，半年前他根本就沒來淨土，看來他是說謊了！”。老者沉默良久，用鎖鏈緊緊纏住李沐，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在說謊！半年前你根本沒來淨土，更不會去墜星淵！”
    李沐被鎖鏈勒得幾乎窒息，卻突然仰頭大笑，咳著血沫道：“前輩當真以為，搜魂術能看清一切？”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刻意讓聲音染上幾分嘲諷，“墜星淵的古殿本就受時空法則扭曲，我進入的是半年前的殘影！”
    老者瞳孔猛地收縮，鎖鏈微微鬆動。
    李沐趁機繼續說道：“那天我誤觸龍屍前的青銅燈台，燭火驟亮的瞬間，時空顛倒。我在殘像裏待了三月，現實卻不過轉瞬！” 他突然伸手按住額頭，痛苦地蜷起身子，“前輩用搜魂術時，可曾注意到我識海中那道裂痕？正是穿越時空留下的創傷！”
    地牢中的幽藍鎖鏈突然劇烈震顫，仿佛在呼應李沐的話語。
    五爪金龍在水珠空間中輕輕頷首，一縷無形波動悄然滲入李沐的聲音，讓他的說辭更添幾分蠱惑之力。
    “若不信，前輩可再搜一次魂！” 李沐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淡金色的脈絡，“這些龍血形成的紋路，每天晚上五點都會發光，不信前輩可等到那時查驗！”
    老者盯著李沐心口若隱若現的微光，枯瘦的手指緩緩摩挲著下巴。
    暗影盟典籍中確有時空殘影的記載，隻是從未有人證實。“即便如此，你如何證明那古殿每月朔月現世？” 他冷哼一聲，卻將鎖鏈稍稍放鬆。
    “因為我在殿中找到半截殘碑！” 李沐立刻接口，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上麵刻著‘朔月臨，龍影現’，還畫著古殿方位！” 他突然劇烈咳嗽，掌心攤開，幾縷虛幻的金光在掌心跳動，“可惜殘碑在時空震蕩中碎裂，隻留下這點印記。”
    老者的目光死死盯著李沐掌心的金光，那光芒竟與功法上的符文如出一轍。
    沉默良久，他突然甩出一塊暗影盟外門弟子令牌：“若有半句假話，你知道後果！”
    隨著鎖鏈轟然落地，李沐強撐著身體撿起令牌。
    “不知前輩拿此令牌給我幹嘛？”
    老者冷哼一聲，布滿皺紋的臉上盡是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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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令牌自然是讓你留在暗影盟，朔月之夜隨我同去墜星淵。老夫倒要看看，那座古殿是否真如你所言。”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盯著李沐，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慌亂。
    李沐握著令牌的手微微發顫，卻強裝鎮定地搖頭。
    “前輩去了也是徒勞。” 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沉痛，“那天從墜星淵逃出後，我曾聽幾位散修議論，說是有神秘強者闖入淵底，將龍屍徹底摧毀，連帶著古殿也被夷為平地。如今的墜星淵，隻剩一片廢墟，哪還有什麽龍血？”
    “一派胡言！” 老者勃然大怒，袖中的青銅鈴鐺嗡嗡作響。
    李沐立刻接話，聲音中帶著幾分恐懼，刻意讓語氣變得誠懇。
    “前輩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墜星淵打探一番。不過以那強者的手段，怕是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老者死死盯著李沐，心中權衡著這番話的真假。李沐則挺直脊背，毫不畏懼地與對方對視，額角的冷汗卻悄然滑落，浸濕了衣領。
    “最好別讓老夫發現你在說謊。” 老者終於開口，聲音冰冷如霜，“即便沒有龍血，這龍吟護魂訣的引氣法門，你也必須毫無保留地傳授。若敢藏私……” 他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袖中竄出，在李沐腳踝上纏繞出一道血痕，“這噬心蠱會讓你生不如死！”
    李沐強忍著腳踝的劇痛，擠出一絲笑容。
    “前輩放心，在下怎敢隱瞞？隻是這引氣法門極為複雜，需要一些時間整理。”
    他在心中暗自慶幸，五爪金龍說過，龍吟護魂訣本就暗藏玄機，就算他傾囊相授，以老者的資質，也未必能參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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