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郊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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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緊張而忙碌的節奏中,時光悄然流逝。待蕭啟終於將所有事宜安排妥當,諸事皆有條不紊地推進時,細細一算,距離他歸京的日子,已然過去了五日之久。
    這五日裏,他幾乎是日以夜繼,精神也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此刻,諸事暫穩,他才仿佛微微鬆弛了一些,他終於能稍稍喘口氣,感受到了一絲難得的放鬆。
    而在這稍得空閑的間隙,一張溫婉的麵容悄然浮現在他的心頭。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許久未見的蘇煙,她那靈動的眼眸、輕柔的笑語,如同春日裏最溫暖的微風,輕輕拂過他疲憊的心田。蘇煙的身影,在他忙碌於家國大事的日子裏,被暫時擱置在心底的角落,而此刻,思念如同決堤的江水,洶湧而來。內心渴望能盡快趕到她的身邊,想看一看她是否安好。念頭一起便再難摁下。
    他差人快馬加鞭去分別去給蘇澤和蘇煙二人送信,信中提及難得近日局勢稍緩,欲邀蘇澤、蘇煙明日一同出城郊遊,放鬆身心,同時也可趁此機會商議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隻是他不知道的事,就在他傳信去的前不久,遠在醫館後院的蘇煙,正在為手裏突然而來的一封信件躊躇不已,待看清信件內容後,蘇煙隻覺腦袋嗡嗡作響,手中的信紙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嘴裏還喃喃囈語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蕭啟派人去送信後,又親自去了蕭柔的院子相邀。蕭柔聽聞要與哥哥一同出遊,還能見到許久未見的蘇澤哥哥,頓時喜笑顏開,歡快地應下。
    第二日清晨,天色才微微亮起,蕭啟與蕭柔二人便已起來,卻都在為自己的穿著而苦惱。
    蕭柔站在衣櫃前,眉頭輕皺,滿眼糾結地打量著掛得滿滿當當的各式衣衫。這一件粉色襦裙雖鮮豔可愛,可她又覺得郊遊穿似乎過於繁瑣;那套月白色的裙裝倒是清爽簡潔,卻又擔心顏色太過素淨,少了幾分活潑。她一件又一件地翻找著,嘴裏還不時嘟囔著:“要見蘇澤哥哥,我到底該穿哪件才好呀……”
    蕭啟那邊也沒輕鬆到哪兒去。身為武將,他平日裏大多身著戎裝,衣櫃裏的便服隻有寥寥幾件,本不拘於這些的他,如今卻為了這次能和蘇煙同遊的郊遊,微微犯了難。他看著眼前幾套不同款式的常服,心中拿不定主意。深色的那件顯得太過嚴肅,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商討軍機大事;而淺灰色的又似乎過於隨意,怕在蘇煙麵前失了風度。思索再三,他最後選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袍,長袍麵料挺括,上麵繡著簡潔的雲紋,既不失穩重,又添了幾分閑適之感。他看了看銅鏡裏的自己一身淡藍,又想起蘇煙平日也素愛淡藍色衫裙,心中更是滿意。很快他又對著銅鏡整理好衣領,將腰間的玉佩也仔細扶正,這才心情雀躍地抬腳出了房門。
    另一邊,蕭柔最後在丫鬟的建議下,選定了一條鵝黃色的百褶裙,搭配上一件白色的短上衣,領口和袖口繡著精致的小花,顯得俏皮又可愛。她站在鏡子前,左右轉了轉,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就這件啦,蘇澤哥哥一定會喜歡的!”
    兄妹二人一切準備妥當,這才一起提著食盒神色愉悅地騎馬出了門,滿心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四人郊遊。
    行至途中,蕭啟見氣氛正好,便看似不經意地向蕭柔簡單說起了蘇煙的情況。蕭柔起初聽得漫不經心,待反應過來,才後知後覺。她目光悄然落在蕭啟那明顯經過精心挑選過的衣裳上,心中頓時有了幾分明白。蕭柔狡黠一笑,佯裝嗔怒,對著蕭啟嬌聲道:“哥哥,好哇你!鬧了半天,原來我不過是你去見心上人的擋箭牌罷了!”
    蕭啟聽聞此言,兩耳瞬間染上一抹紅暈,佯裝嚴肅,板起臉嗬斥道:“女孩子家家,怎的如此沒大沒小,不可對兄長胡亂揣測、肆意妄言。”
    蕭柔卻不懼他佯裝的威嚴,衝著蕭啟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不過,經此小插曲,她心中對哥哥口中的蘇煙,倒是格外好奇起來。她暗自思忖:“說不定這位蘇煙姐姐,日後還會成為我的嫂嫂呢。嗯,我可得趁此機會,好好和她培養培養下感情,幫哥哥把媳婦拐回來,嘿嘿~”想到這兒,蕭柔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就連跨下的馬步也似乎愈發輕快起來。
    蕭啟、蕭柔與蘇澤三人騎馬來到蘇煙所住之處。蘇煙早已準備好,在醫館門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見她身著一件蕭啟回京時給她新買的淡藍色的羅裙,頭上則簪著一枚素雅的玉蘭花簪子,襯得她很是溫婉。抬頭見到眾人,她臉上笑意盈盈,眼中卻掩著許多不明情緒。
    蕭柔看到同樣一身淡藍色的蘇煙,眼神微妙地往自家哥哥身上瞄了又瞄,似乎在說“哥哥啊哥哥,你這小心思未免也太明顯了吧?”蕭啟被她看得一陣不自在,輕咳一聲,佯裝無意地轉開了頭。蕭柔見狀莫名覺得哥哥有些好笑,忍不住地“噗呲”笑出了聲。又見一旁的蘇煙一臉茫然,便主動開口道“蘇煙姐姐,你好,我是蕭柔,哥哥跟我念叨了你一路,可算是見到你了,你穿淡藍色真好看。”而後她又用手臂碰了碰旁邊的蕭啟,狡黠地問道“是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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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啟臉頰微微泛紅,瞪了蕭柔一眼,佯裝鎮定道:“小孩子家,莫要胡言亂語。”而後又難為情地對蘇煙說道“柔兒她說話向來這般沒大沒小,你別聽她瞎說”頓了頓又輕輕補了句“衣服很襯你”。蘇煙聞言小臉一熱,而後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對這個初次見麵、古靈精怪的小姑娘添了幾分喜愛,柔聲說道:“柔妹妹謬讚了,你生得這般可愛伶俐,才是真正的好看。”
    蘇澤在一旁看著那個鵝黃小身影,心中悄然泛起絲絲漣漪。蕭柔靈動活潑,此刻正笑語嫣然地與蘇煙交談,陽光灑在她身上,為她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暈,像是從畫中走出的精靈。心中感慨道“記憶中那個跟在自己身後奶聲奶氣叫著哥哥的小女孩,原來已悄然長成這般明媚動人模樣。一顰一笑,都似有著無形的魔力。”
    四人短暫寒暄後,便朝著城郊的一處山林進發。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蕭柔像隻歡快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分享著家中趣事,蘇煙則不時溫柔回應,與蕭柔親密交談。蕭啟和蘇澤騎著馬,跟在她們身後,看著眼前溫馨的場景,心中滿是愜意。
    來到山林深處,這裏風景如畫,青山綠水環繞,野花爛漫盛開。他們在一處溪邊停下,蕭啟和蘇澤找了塊平坦之地,將備好的氈毯鋪開,擺上精致的點心與酒水。蕭柔拉著蘇煙的手,迫不及待地奔向溪邊,想要采摘那些五彩斑斕的野花。
    蕭啟看著妹妹與蘇煙的背影,對蘇澤感慨道:“這段日子忙於事務,難得有這般閑暇,偷得浮生半日閑,實在難得啊!”蘇澤點頭,望著視線裏的那抹鵝黃,同樣頗為感慨地道:“是啊,如今局勢複雜,這樣的時光愈發珍貴。”
    隨後他們二人見蘇煙、蕭柔二人還在花叢間忙碌,,確認她們並未留意這邊後,兩人不著痕跡地湊近,壓低聲音,開始低聲交換各自人馬近期進展的詳細信息,還趁機商議了下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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