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已經是林晚晚今天打碎的第三隻實驗器械了。
    實驗室的師弟師妹你推我，我推你，終於排出個代表來。
    郭桃擔心的上前：“林師姐，你是不是太累了？”
    林晚晚收拾好手裏的玻璃碎片扔進垃圾桶，對著他們有些抱歉。
    “不好意思有點走神，我出去緩一會，你們繼續。”
    這是秦墨被人叫走的第三天了，當時隻是匆匆留了一句有任務，要先歸隊就走了。
    直到今天都沒有帶話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來。
    林晚晚這心裏真是七上八下的，落不到實處。
    “小林，你這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鍾老本來是出來透氣的，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早。
    看樣子，還待了不少時間了。
    “老師。”
    林晚晚叫了一聲鍾老，又落寞的發起呆來，腦海裏想過秦墨遇到的無限可能。
    鍾老納悶，還有事能難住這丫頭？
    “你這是遇到什麽難題了，說出來我給你解解惑。”
    林晚晚搖頭：“是家裏的事。”
    鍾老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勸慰她：“是小秦的事吧？”
    “你要明白，他是一個軍人，時刻服從上級領導的安排。”
    “你啊，也得有個做軍嫂的覺悟，不說為他排憂解勞，也得為他料理好小家讓他在前線才會沒有後顧之憂。”
    “軍人這個身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唯有理解和支持他。”
    鍾老說了一大堆，林晚晚卻隻聽見了最重要的兩個字：“前線？”
    鍾老啞言，雖然根據他的消息來源，秦墨十有八九是上前線了。
    但小秦沒有說，那估計就是想瞞住家裏人。
    他趕緊找補：“我也就那麽舉個例子，萬一人小秦就是出個任務，十天半個月的就回來了呢，隻是沒來的及跟你說。”
    這樣啊。
    林晚晚提著的心慢慢複位。
    從研究院回家時。
    在門口看到一輛軍車，林晚晚以為是秦墨回來了，小跑了幾步。
    “李二？”
    車裏的人看見她下車來：“嫂子，營長臨時出任務了，托我來帶個口信。”
    “他說這次的任務有點棘手，倒沒有什麽危險，隻是歸期暫時不定，讓你們在家別擔心。”
    “好，麻煩你跑一趟。”有了準確的信息，林晚晚才算真的安心下來。
    送走李二後。
    林晚晚急著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
    “爸媽，剛剛部隊來人說秦墨出任務了。”
    “軍人出任務很正常。”秦父年輕的時候也當過幾年義務兵，自然是能理解軍人的職責。
    秦墨出任務的第五天。
    剛吃過早飯的秦父，借著要出門轉一圈的理由走了。
    林晚晚看著突然變了一個人的秦父，覺得有些不對勁，偷偷跟了上去。
    她跟著秦父走到糧食廠。
    秦父跟人站在路邊聊天，老樣子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林晚晚以為秦父是交到朋友了，正準備離開。
    一輛大貨車剛好停在糧食廠的側門。
    秦父脫下外套，跟著那人就去搬米袋，動作很熟練，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天幹這事了。
    林晚晚眼睛酸澀，她把老人接來，但是沒有把老人照顧好，還讓老人偷摸出來做小工的活。
    她沒有第一時間上去阻止，而是站在一旁等秦父忙完。
    秦父忙活了四個小時，林晚晚就等了四個小時。
    秦父正同人有說有笑的出來，那人清點了錢遞給秦父，林晚晚看的很清楚，就五毛錢。
    “兒媳婦，你怎麽在這？”秦父轉頭就看見林晚晚，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往身後藏了藏。
    他剛搬過米袋，手上身上全是粉塵。
    他本來想著一會去水邊擦一下再回去，以前他都是這樣做的，沒人發現。
    林晚晚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隻是提醒一句：“爸，該回家吃飯了。”
    “哎。”
    秦父跟在她身後，總算知道兒子平時那慫樣是怎麽回事了，看見兒媳婦那個嚴肅的臉，他也不敢吭聲。
    飯桌上。
    林晚晚一句話也不說，秦父心裏忐忑的不行，一旁的林父林母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怎麽回事。
    中午林晚晚領著親家回來，他們也嚇一跳，親家一身的粉塵，灰頭土臉的。
    他們還以為親家是摔了，但現在看女兒的表情好像又沒這麽簡單。
    最終還是秦父打破這奇怪的氣氛：“兒媳婦，我這就是碰巧遇見了個能按小時給錢的零工，我覺得還不錯就去試了試。”
    “再說，我這好胳膊好腿的，還能掙一點算一點唄。”
    林晚晚放下碗，明明沒有刻意，但碗落在桌上的聲音，還是震的三人心裏一顫。
    “爸，我每個月給你們生活費，可以不去做零工嗎？你這麽大年紀了，萬一磕著碰著怎麽辦。”林晚晚盡量讓自己語氣變得平緩。
    秦父擺手：“不用，我有錢，你們把錢好好攢著，還得養小孩呢。”
    “我也能給你們攢一點，雖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而且你看我在家閑著，我也不習慣嘛。”
    林晚晚知道這是說不通了，秦父是打定主意要去做活。
    與其讓他在外麵做這些危險的工作，或許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放心。
    “這樣吧爸，我給你介紹個工作怎麽樣，一個月開30塊。”
    秦父連聲拒絕：“別別別，千萬別為了我欠人人情，對你以後影響不好。”
    秦父還以為林晚晚是要去求同學或者老師給他介紹工作。
    “爸你先聽我說，是我自己的服裝廠，你下午跟我一塊先去看看再決定行嗎？”
    “好。”
    秦父這一刻想打死秦墨那臭小子的心達到頂峰。
    秦墨隻是跟他說，兒媳婦前段時間跟人合夥做衣服。根本沒說還開了服裝廠。
    林晚晚下午就領著人去服裝廠溜達了一圈，技術活秦父做不了，手麵子上的他也不行，最後看中的是孫鳴的安保工作，就是負責幫忙開門關門，保證廠裏的安全。
    之前一天24小時都是孫鳴待在這，秦父如果能接受，就可以一人白天一人晚上。
    秦父覺得挺好，他甚至不要工資，隻要能幫到她就行。
    再說服裝廠這邊現在還有食堂，他也可以在這邊吃飯，各方麵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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