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老宅眼紅,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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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山家蓋起新房、喬遷新居的消息,像一陣旋風,刮遍了青石村的每一個角落。
    自然也一字不落地,鑽進了村東頭老宅院子裏那幾位的耳朵裏。
    最初聽到傳聞時,張婆子還不信。
    “放屁。”
    “就憑他張大山?還蓋新房?”
    “他連住的牛棚都是俺們老張家施舍的。”
    “他哪來的錢?哪來的本事?”
    她坐在炕頭上,嗑著瓜子,唾沫橫飛地對著兒媳婦劉氏嚷嚷著。
    劉氏在一旁也陰陽怪氣地附和:“可不是咋地,娘。指不定是外麵哪個沒見識的瞎傳呢。”
    “他們一家子現在怕是連糙米都快吃不上了吧。”
    然而,隨著去西頭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傳回來的消息也越來越具體。
    說那房子不是一般的土坯房,是用特製的“磚”砌的。
    說那房子又高又大,窗明幾淨,屋頂還蓋了瓦片。
    說張大山一家搬進去後,連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這些描述,如同燒紅的烙鐵,一下下地烙在張婆子和劉氏的心上。
    她們坐不住了。
    這天下午,劉氏便找了個借口,說是去村南頭找親戚。
    卻繞了個大圈子,偷偷摸摸地溜達到了村西頭張大山家新房附近。
    她躲在一棵老樹後麵,伸長了脖子往裏瞧。
    隻看了一眼,她整個人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哪裏還是以前那個破敗荒涼的角落。
    一座嶄新的、方方正正的院落拔地而起。
    雖然院牆還隻是簡陋的籬笆。
    但院內那三間正房、兩間廂房,牆體平整,顏色是均勻的土黃色,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堅固和體麵。
    屋頂上,那覆蓋屋簷上的青灰色瓦片,在午後的陽光下閃著沉穩的光澤。
    窗戶雖然糊著紙,但窗欞做得整整齊齊。
    院子裏也打掃得幹幹淨淨,牆角還堆放著整齊的柴火垛。
    甚至,她還隱約看到,院子角落裏似乎還有新壘的雞窩和豬圈的雛形。
    這……這哪裏還是那個破牛棚?
    這分明就是一個比自家老宅還要齊整、還要像樣的新院子。
    再想到傳聞中張大山家又是吃肉又是買糧的消息。
    一股無法遏製的、洶湧的嫉妒和怨恨,如同毒汁一般,瞬間浸透了劉氏的心髒。
    憑什麽?
    憑什麽他張大山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喪家之犬,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憑什麽他們辛辛苦苦一輩子,住的還是這老掉牙的舊房子,而他卻能蓋起這麽氣派的新房?
    這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她幾乎是咬著牙,強忍著衝上去破口大罵的衝動,扭頭跑回了家。
    一進門,她就將自己看到的景象,添油加醋地對著張婆子和張二狗學了一遍。
    “娘啊。您是沒看見啊。”
    “那房子蓋得……嘖嘖……跟畫裏似的。”
    “牆是平的,地是光的,屋頂還蓋瓦了。”
    “比咱們家這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還有那院子,收拾得多利索。”
    “我看他們是真發財了。指不定在山上挖到金元寶了呢。”
    “可憐咱們還在這老屋裏受苦呢。”
    她的話,如同火上澆油,瞬間點燃了張婆子心中積壓的怒火和嫉妒。
    當劉氏添油加醋地將張大山家新房如何氣派、如何寬敞描述給張婆子和張老漢聽時。
    張婆子當場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殺千刀的。天打雷劈的。”
    她拍著大腿,破口大罵,“拿著俺們老張家的底子出去享福,蓋那麽好的房子,也不知道回來孝敬爹娘。”
    “肯定是把俺們當初分給他那點東西都賣了換錢了。”
    “還有王氏那個賤人,肯定是她攛掇的。”
    “不行。俺得去找他算賬去。憑啥他們住新房,俺們住這破屋子。”
    她說著就要往外衝,被張老漢一把拉住。
    “鬧什麽鬧。嫌不夠丟人嗎?”
    張老漢臉色鐵青,聲音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心裏何嚐不氣?何嚐不嫉妒?
    但他知道,現在去找張大山鬧,根本討不到任何好處,隻會自取其辱。
    躺在炕上裝死的張二狗,聽到媳婦的描述,心裏也是又酸又恨。
    新房子。
    瓦片。
    他做夢都想要的東西,竟然被那個他一直看不起的大哥先弄到手了。
    他心裏那個不平衡啊。
    “娘。您別去了。”
    他有氣無力地說道,“上次您去,大哥他……”
    “他敢。”張婆子怒道,“他要是敢再對俺不敬,俺就一頭撞死在他家新房門口,看他怎麽跟村裏人交代。”
    “娘。使不得啊。”劉氏假惺惺地拉住她,“您老人家可不能為了那起子人生氣傷了身子。”
    “依俺看,這事兒啊,還得讓爹拿主意。”
    張老漢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卻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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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沒想到,那個一向被他視為窩囊廢的大兒子,竟然真的能折騰出這麽大的名堂。
    這新房子,就像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老臉上。
    讓他感覺自己幾十年來建立起來的、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徹底崩塌了。
    “哼。”
    他重重地將煙袋鍋往炕沿上一磕。
    “蓋了新房又怎麽樣?”
    “那也是用不幹淨的錢蓋的。”
    “指不定哪天老天爺就降下一道雷,把他那破房子給劈了。”
    他惡狠狠地咒罵著,以此來掩飾內心的嫉妒和無能狂怒。
    “他爹,光罵有啥用啊。”張婆子不甘心地說道,“咱們不能就這麽看著他們過好日子啊。”
    “那你想怎麽樣?”張老漢沒好氣地反問,“再去鬧?上次還沒丟夠人嗎?”
    “那……那也不能便宜了他們啊。”劉氏在一旁煽風點火,“爹,娘,要不……咱們去找村長說說?”
    “就說大哥他不孝順,發達了不管爹娘死活。讓村長給他點厲害瞧瞧。”
    “找村長?”張老漢冷哼一聲,“你以為村長是傻子?他現在不知道有多眼紅大山那水車呢。上次都沒能把大山怎麽樣,現在去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他會管?”
    一時間,老宅的堂屋裏,陷入了一種充滿怨恨和無力的沉默。
    他們嫉妒張大山一家的好運。
    他們怨恨張大山的“不孝”和“忘本”。
    他們不甘心自己被比下去。
    但他們卻又想不出什麽真正有效的辦法來阻止或者破壞。
    隻能任由那份名為“眼紅”的毒藥,在自己的心裏不斷地發酵、蔓延。
    扭曲著他們的麵孔,也腐蝕著他們僅存的良知。
    張二狗一家,愈發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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