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虎將病危,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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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丫丫和她的團隊在京城惠民防疫司的地下密室之內為那圈神秘的“抑菌光環”而激動不已、卻又對其原理和應用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如同黑色的閃電,瞬間撕裂了他們所有的研究計劃,也將他們和他們那項尚未成熟的“秘密武器”一同推向了曆史的風口浪尖。
    開國老將鎮北侯李牧於圍獵之時意外受傷,並發“金創惡毒”,高燒不退。太醫院束手無策,已然下達了病危之令。
    消息傳來,整個京城都為之震動。無數百姓自發湧向鎮北侯府門前,為這位曾為帝國立下赫赫戰功的英雄長者祈福。而太醫院的所有國手禦醫更是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侯府之內進進出出,卻隻能一次又一次帶回令人絕望的歎息。
    惠民防疫司之內,氣氛同樣凝重到了極點。
    “不行……不能再等了。”丫丫看著手中那份由太醫院剛剛發來的關於鎮北侯病情的最新通報,那雙一向沉靜如水的清澈眼眸在這一刻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如同火焰般炙熱的決斷之光!
    她知道,老侯爺的病情與她們實驗室中那些“惡菌”侵蝕培養基的症狀如出一轍。而他那因年事已高而日漸衰敗的元氣,根本經不起那些虎狼之藥的反複折騰。再這麽下去,老侯爺必死無疑!
    而她手中那株充滿“霸道”氣息的青黴菌以及它那神奇的“抑菌光環”,或許是這位帝國英雄最後的、也是唯一的生機!
    盡管這項研究還遠遠沒有成熟,盡管她還不知道該如何將那種神秘的“抑菌物質”安全地應用於人體,但她更知道,時間不等人!這是一場沒有任何退路的豪賭!
    “備車!”她對著身邊的弟子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備上我們最好的顯微鏡,帶上那株‘希望之菌’!”“我們去鎮北侯府!”
    ……
    當安國公二女、首席大司醫張丫丫帶領著她那支充滿神秘色彩的“格物醫療隊”出現在鎮北侯府那間充滿絕望氣息的臥房之時,所有早已束手無策的太醫院禦醫們都露出了極其複雜的眼神。有驚訝,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無奈。
    “大司醫……”太醫院院判劉秉文顫巍巍地迎了上來,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羞愧,“老夫……我等……無能啊。”
    丫丫沒有與他們進行任何多餘的寒暄,隻是對著這位早已對她心服口服的老前輩微微一躬。“劉院判,諸位大人,辛苦了。”“學生今日前來,非為與諸位爭功,隻為求一線生機。”
    她並非像尋常大夫那般上前診脈,而是指揮著弟子將那台充滿神秘美感的“便攜式高倍顯微鏡”穩穩地安放在病榻之旁。
    “諸位大人,”她的聲音平靜,卻又充滿了一種即將揭示最終答案的神聖感,“欲救侯爺,必先知其病之根源。請隨我來,親眼見一見這位正在吞噬侯爺性命的真凶。”
    當劉秉文和一眾禦醫在經曆了最初的巨大恐懼之後,終於顫巍巍地在顯微鏡之下親眼看到那些在老將膿液之中瘋狂蠕動、繁殖的“微小毒種”細菌)時,他們那張布滿了皺紋的老臉上都寫滿了被顛覆三觀的巨大震撼!
    “天……天呐……竟真有此物……”“這便是那金創之‘毒’的根源?”
    看著他們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丫丫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但她沒有停歇。她又讓弟子取出了那個由“青石冰壺”特殊保存的、長滿青綠色黴菌的培養皿。
    “諸位,病源已知。然,天地萬物相生相克。此‘惡菌’雖凶,卻亦有其天敵!”
    她再次用一根經過嚴格消毒的銀針從老將的傷口處蘸取了一絲新鮮的膿液。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她將這絲充滿“惡菌”的膿液小心翼翼地塗抹在那株青綠色黴菌的周圍!做完這一切,她便將這個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培養皿放置在一個由熱水和棉被包裹的、可以恒溫的木箱之中。
    “接下來,”她直起身,對著所有滿臉困惑的禦醫們緩緩說道,“我們隻需靜靜地等待,等待一場發生在這微觀世界裏的神魔之戰。”
    ……
    一個時辰之後,當丫丫再次將那個經過“恒溫培養”的培養皿從木箱中取出並重新放置在顯微鏡的鏡台之上時,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圍了上來。然後他們便看到了此生都難以忘懷的神跡!
    隻見在那透明的培養基上,那圈代表“死亡”的抑菌光環清晰無比地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這……這是……”劉秉文看著那圈如同“神之領域”般的“抑菌光環”,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這便是‘以菌治菌’!”丫丫的聲音充滿前所未有的自信與驕傲!“這便是家父為我等指明的生路!”“這更是拯救侯爺的唯一希望!”
    然而劉秉文在最初的激動之後卻又麵露難色。“大司醫……此法雖神奇,然此‘神菌’又該如何用於人體呢?總不能將這發黴之物直接敷於侯爺傷口之上吧?此恐有不妥啊。”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這也是丫丫當前所麵臨的最大難題。
    她看著床榻之上那個氣息已是越來越微弱的老將軍,又看了看眼前這些雖已被“神跡”震撼卻依舊對“未知”充滿疑慮的同僚。
    她沒有再立什麽軍令狀,也沒有再發什麽毒誓。
    她隻是平靜地轉過身,對著早已聞訊趕來、一直在屏風後默默注視這一切的內閣首輔張小山與鎮北侯世子李敢,緩緩說出了一番充滿“格物”精神的冷靜而又自信的話語。
    “三哥,李世子。”她的聲音清晰而又沉穩,“事實已擺在眼前。此‘青黴之菌’確有克製‘金創惡毒’之神效。然其未經提純,效力微弱,且直接用於人體確有未知之險。”
    “但,”她話鋒一轉,那雙清澈的眼眸中迸發出了醫者麵對死神時那種一往無前的決斷之光!“侯爺他已是油盡燈枯,再無他法可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孤注一擲!”
    “我張丫丫今日不以安國公府之名,亦不以防疫司之權,隻以一個醫者的身份在此向世子提出我的診療之策。”
    “我有七成把握能以此菌之培養濁液外敷傷口,暫緩其潰爛之勢,為侯爺爭取三到五日的寶貴生機。”
    “而在這三到五日之內,我與我惠民防疫司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