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星塢聽潮守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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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到前方有低頻能量共振。”機械助手小機的聲音從艙內傳來,全息屏上跳動著一串坐標數據,“與星隕星圖標注的‘星塢’位置完全吻合,能量強度穩定在臨界值。”
楚旭整理好戰術手套,將星圖殘片貼身收好。當他彎腰鑽進登陸艙時,腕間的星紋突然泛起溫涼的光,與星潮的漣漪形成共鳴。這是他第一次清晰感知到,星紋不僅是血脈的印記,更是連接星骸與凡人生活的“活臍帶”。
星塢初遇·潮聲藏韻
星艦降落在海灣邊緣時,楚旭的靴底碾碎了幾片帶星紋的貝殼。那些貝殼呈半透明的月白,內部竟封存著細小的星骸碎片,與他在星隕星髓池中看到的星蝶翅膀紋路如出一轍。更詭異的是,貝殼表麵還留著人工雕琢的痕跡——是螺旋形的凹槽,每個凹槽裏都嵌著半枚星紋玉玨,與他從守淵人手中接過的殘片嚴絲合縫。
“客官,可是來尋光的?”
清越的聲音從灘塗傳來。楚旭抬頭,看見一位身著靛藍粗布裙的少女正提著竹籃從浪花裏鑽出,發間別著一支星紋銀簪,簪頭雕著一隻銜著星芒的蝶。她的褲腳沾著濕沙,卻仍能看出繡著的星紋——是與星淵守淵人相同的紋樣。
“您是……”
“守塢人。”少女將竹籃遞來,“五十年了,我阿婆在這星塢埋下最後一枚星髓。她說,等星紋與血脈共鳴時,會有持火者來續這枚髓。”
楚旭接過竹籃,籃底墊著新鮮的魚幹,魚身表麵用星砂畫著星圖。“這是……”
“是‘星鮮’。”少女指尖拂過魚幹,“每尾魚都養在星潮裏,阿婆說,星骸的能量能讓魚鮮‘記住’潮汐的脾氣。”
楚旭的殘臂突然發燙,星紋在皮膚表麵遊走,最終匯聚成一行小字:“星燼藏鋒,非為私仇,而為天下。”——與守墓人、守燈人的話分毫不差。
星塢日常·潮起潮落
少女引著楚旭沿著灘塗往村裏走,腳下的細沙泛著幽藍的光,像是被星骸能量浸透的絲綢。遠處,幾艘掛著星紋帆的木船正泊在港灣裏,船舷上的星紋在月光下流轉,與星潮的漣漪交相輝映。
“我們叫這村子‘星塢’。”少女的聲音帶著海風的鹹澀,“祖祖輩輩靠星潮吃飯——漲潮時撒網,退潮時拾貝,連船底的防蛀漆都是用星骸磨的。”
楚旭跟著她走進一間石屋,屋內的陳設簡單卻別致:牆上掛著用星骸碎片串成的風鈴,案頭擺著用星砂燒製的陶罐,罐裏裝著泛著金光的魚露。最顯眼的是正中央的青銅燈,燈身刻滿星紋,燈芯燃著豆大的火苗,卻不見半分煙霧。
“這是‘守塢燈’。”少女將銅鑿遞來,“每代守塢人在卸任前,都會將自己的心血注入燈芯。燈滅時,星潮會亂;燈亮時,漁船能順著星芒找到歸途。”
楚旭接過燈,燈身的星紋與他殘臂的印記重疊。當他觸碰到燈芯的瞬間,一段記憶突然湧來——
穿麻衣的先祖跪在星塢前,手中捧著與銅鑿相同的工具,口中念誦:“星塢守潮,以續舊章;持火者至,解我封藏。”
戴鬥笠的工匠往燈芯裏填入星砂,每填一顆,就對著大海念一句祈語:“願星潮不歇,願漁火長明。”
現代的漁婆在燈前補網,說:“原來我們守的,不是石頭,是這盞照了千年的燈。”
“原來……”楚旭的聲音輕得像歎息,“文明從未斷絕,隻是換了雙手在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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