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再臨坊市覓仙緣,重金購得兩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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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啟明星還在孤獨地閃爍,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林末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那座隱蔽的小木屋,像一道融入晨曦的青煙,向著青石鎮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是他第六次前往坊市,也是他自認為準備得最為充分、心中底氣最足的一次。練氣三層的修為帶給他的不僅僅是更加強大的力量,更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和從容。他不再是那個需要謹小慎微、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發現弱小的散修。雖然警惕依舊如影隨形,那是刻入骨子裏的生存本能,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能夠從容應對一般風險的底氣。
    他的身上,帶著足足三十六塊半下品靈石。這筆巨款,在他眼中仿佛閃爍著無數可能的光芒,足以讓他在這個低階修士聚集的坊市裏,購買到絕大多數他當前迫切需要的物品。而他此行的目的,也前所未有地清晰和明確:為他即將騰飛的煉丹之術補齊最後的短板,並尋找能夠讓自己真正擁有立身之本、長遠發展的知識傳承!
    一路上,他將《疾影步》運轉到極致。練氣三層的靈力,如同源源不斷的燃料,支持著這門身法。他的身影不再是簡單的奔跑,而是化為一道幾乎看不見的流暢青光,在崎嶇的山路上飛速掠過。身法的持久性和靈活性都大為增強,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這讓他隻用了不到平時一半的時間,就遠遠看到了青石鎮那熟悉的輪廓,以及鎮子方向升起的淡淡炊煙。
    進入坊市,林末直接濾過了那些嘈雜喧鬧、商品魚龍混雜的地攤區域。他知道,自己此次所求之物,絕非那些地方所能擁有。他需要更加專業、更加可靠,甚至是帶著一絲傳承意味的渠道。
    他沒有急於去購買那些靈穀精粉或靈炭之類的消耗品,而是徑直向著最為重要的目標——知識玉簡而去。輕車熟路地穿過人群,他來到了坊市東頭,那位神秘莫測、被人尊稱為“墨老”的老學究的攤位前。
    幸運的是,墨老今天依舊在。他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古井無波的樣子,仿佛一尊融入了時光的石像,安靜地坐在一堆古舊的書卷和玉簡之後。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刻刀,專注地修複著一卷看起來年代久遠、破損嚴重的獸皮地圖。周圍坊市那人聲鼎沸的喧囂,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林末恭敬地上前,雙手抱拳行禮:“墨老前輩,晚輩林末,又來叨擾您了。”
    墨老緩緩抬起頭,那雙清澈得不帶一絲雜質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訝異,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哦?才一個多月不見,竟然邁入練氣三層了?看來你這小家夥,身上的機緣倒是不淺。”他頓了頓,語氣裏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興趣,“說吧,此次又想尋何物?”
    “前輩,晚輩此次前來,是想求購一部比《煉丹初要》更加精深一些的丹道典籍,或者是內容更加詳盡、種類更多的《靈藥譜錄》。”林末深吸一口氣,坦誠地說出自己的需求,猶豫了一下,又鼓起勇氣接著問道:“另外……晚輩也想向前輩打聽一下,是否有關於修煉神識的法門或輔助之物?”
    墨老聽完他的話,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獸皮圖和刻刀,臉上的表情變得認真了幾分。他似乎在重新評估眼前這個進步神速的年輕人。僅僅一個月前,眼前這個小家夥還隻是一個練氣二層初期,為了幾塊靈石奔波的小散修。如今不僅突破到了練氣三層,竟然還將眼光放到了進階的煉丹知識和在低階修士中極其罕見、幾乎不被提及的神識修煉法門上!這背後所代表的潛力、膽魄和機緣,讓他不由得對林末真正高看了幾分。
    “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墨老緩緩開口,語氣不再古板,多了一絲淡淡的讚賞,“也罷,看在你確實有上進之心的份上,老朽就幫你看看。不過事先說好,這些東西,可不是尋常物件,價錢自然也不會低。”
    他在身後那堆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按照某種特殊規律擺放的玉簡中,仔細地翻找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尋寶一樣,從中挑出了四枚看起來或新或舊、形態各異的玉簡,一一擺在了林末麵前的獸皮上。
    “第一枚,《丹方拾遺》。”墨老指著一枚呈現出淡金色光澤的玉簡說道,“內含三十六種練氣中期至後期常用的丹藥丹方,種類比《煉丹初要》豐富得多,也實用得多。包括你或許會用到的‘辟穀丹’、‘療傷丹’、乃至衝擊築基瓶頸時能略微增加一絲成功率的‘小築基丹’極簡化殘方)。裏麵還附帶了老朽早年收集的一些關於提升丹藥品質的煉製心得,對於你在煉丹一道上精益求精,會有不小的幫助。價格,二十五塊下品靈石。”
    林末心頭瞬間火熱!三十六種常用丹方!這能極大地拓展他的煉丹範圍,尤其那“小築基丹”的殘方,更是讓他呼吸一滯,那是築基期啊!
    “第二枚,《藥性精義》。”墨老又拿起一枚深綠色的玉簡,這枚玉簡看起來更加古樸,仿佛蘊含著磅礴的生命力,“此書不涉及具體的丹方,而是深入闡述五行藥理、陰陽調和等丹道基礎理論在實際配伍中的運用,並且記載了數百種靈藥之間微妙的相互影響和潛在的藥性變化。若能吃透此書,對你理解丹道本質,乃至日後能夠自創丹方,都有莫大的好處。這是一本打基礎的書。價格,二十塊下品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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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末也很心動。這種理論性的東西,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第三枚……”墨老拿起一枚表麵布滿細密裂紋、看起來殘破不堪、散發著幽深黑光的玉簡,神色略顯凝重了幾分,“《凝神決殘篇》。這是一門專門用於錘煉神識的上古法門殘篇。來曆神秘,老朽也是偶然所得。修煉起來有極大的風險!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神識受損,輕則精神錯亂,重則變成徹徹底底的白癡!神識損傷,遠比經脈受損更難修複。你若想要,十五塊下品靈石。不過老朽勸你三思,神識修煉,遠比靈力修煉更加凶險十倍。”
    林末的心髒猛地一跳!錘煉神識的法門!這正是他目前感覺到另一個重要的瓶頸所在!雖然伴隨著變成白癡這樣巨大的風險,但這誘惑實在太大了!對他未來的發展而言,神識的強度,幾乎與靈力境界同等重要!
    “最後一枚,《陣道初解》。”墨老拿起一枚普通的青色玉簡,語氣恢複了平靜,“這是一部最基礎的陣法入門典籍,講述最基礎的陣法原理,如何識別和布置最簡單的一元、兩儀陣旗,以及兩個最簡單的入門陣法——一個用於聚集周圍靈氣,加快修煉速度的‘微型聚靈陣’,一個用於警戒的‘迷蹤示警陣’。對於你這種獨居的散修來說,或許有些用處。八塊下品靈石。”
    林末看著眼前這四枚玉簡,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手頭有三十六塊半下品靈石。全部買下需要六十八塊靈石,顯然遠遠不夠。他必須做出取舍。
    他內心的渴望在權衡著。丹方意味著眼前的收入和能力的直接提升,《藥性精義》是長遠的基石,《陣道初解》是眼前的安全保障,《凝神決殘篇》則是高風險高回報的未來潛能。一番艱難的取舍後,林末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丹方拾遺》和《凝神決殘篇》這兩枚玉簡上!丹方是立足的根本,而神識,則是決定他能走多遠的關鍵!這是一個賭博,但他願意為了更高的目標賭一把!
    “前輩,”林末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墨老,斬釘截鐵地說道,“晚輩想要這《丹方拾遺》和《凝神決殘篇》!”
    墨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雙清澈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看穿。他對林末的選擇似乎有些意外,但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沒有再勸阻:“你自己選的路,日後後果自負。這《丹方拾遺》二十五,這《凝神決殘篇》十五,總共,四十塊下品靈石。”
    四十塊!這個價格超出了林末此次帶來的三十六塊半!還有三塊半的差額!林末心中猛地一緊,但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窘迫。他知道不能在墨老麵前露出破綻。他立刻從懷中取出所有帶來的靈石——三十六塊完整的,和半塊零碎的。然後,在遞出靈石的瞬間,他意念一動,從那藏匿於不遠處一片茂密竹林竹腹中的儲備裏,悄無聲息地調取了三塊半下品靈石過來,完美地湊足了四十塊。他將湊足的四十塊靈石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墨老。
    墨老接過靈石,隻隨意地用指尖撚了撚,數目無誤後,便將那兩枚對他而言價值連城的玉簡交到了林末手中。在將玉簡遞給他時,墨老那張刻滿歲月痕跡的臉上,少有地多了一絲認真,他看著林末的眼睛,破天荒地多說了一句:“神識修煉,不同尋常。切忌貪功冒進,若感一絲不適,立刻停止。莫拿自己的神智開玩笑。”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謹記!”林末鄭重地將兩枚玉簡收好,感覺它們雖然隻是兩塊冰涼的玉石,卻沉甸甸地壓在他的掌心,也壓在了他的心頭。他知道,自己即將踏上的是一條充滿未知和風險的道路,但這重量,同樣也是希望的重量。
    離開了墨老的攤位,林末身上已經沒有任何靈石了,隻剩下不到半塊靈石的零散銀錢。但他卻毫不在意,甚至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知識,尤其是這種直指大道、關乎本質的傳承,其價值遠非區區幾十塊靈石所能衡量!
    他沒有再去購買靈炭或其他輔助物品。資金已經耗盡,而且他迫不及待地想盡快返回木屋,將這兩部新的傳承消化吸收!
    他再次仔細觀察了一下坊市周圍的情況。似乎一切正常,沒有看到李家的仆從,也沒有感應到類似黑山老怪那種陰冷邪異的氣息。他略微放下心來,卻依舊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他迅速離開了坊市,一路上將《疾影步》發揮到極致,身影在山林間拉出長長的殘影。為了確保沒有任何尾巴,他中途數次改變方向,繞行了好遠的路,直到確認安全無虞後,才像一陣風般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關好門窗,拉上窗簾,林末立刻將新得到的兩枚玉簡取了出來。
    《丹方拾遺》!三十六種更加複雜有用的丹方,以及提升丹藥品質的寶貴心得!
    《凝神決殘篇》!或許充滿了變成白癡的巨大風險,但卻是一條能夠讓他在煉丹之路、乃至整個修行之路上走得更遠、攀登更高峰的潛在捷徑!
    他沒有絲毫遲疑,迫不及待地選擇了……《凝神決殘篇》!相比於丹方這種可以緩慢學習、需要材料實踐的東西,提升自身的基礎屬性——尤其是對他現在煉丹幫助最大、也最容易成為短板的神識,才是當務之急!他需要盡快將自己的神識提升上去,才能更好地學習《丹方拾遺》中的高級丹方,才能煉製出更高品質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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