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失蹤(懸鏡司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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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按照這樣的思路想下去,似乎能解釋清楚很多事。
當日在百年老店後巷,或許射北望是恰巧發現了趙百年的屍體,隨後察覺到屍體上蝶夢香的痕跡,進而確認了凶手的身份,想要為之隱瞞。所以,才在那個匆忙的時候選擇綁架她。
如此說來,凶手定是他熟識之人。
“如果射北望不是真凶,那羅棠可能還活著。”祝餘沉聲道,“隻要找到羅棠,一切或許都能解釋清楚。”
可唯一知道羅棠去向的,隻有射北望。
薛飛流聽著無趣:“既然射北望是替真凶遮掩,他必然知道真凶是誰,來人!”
王盾應聲走上前:“將軍。”
“將那射北望帶回黑甲軍,本將軍定要問個清楚。”
刑部的手段都是宮中逼供的老手段了,對於一個千機處的探子而言並非難事。但眼下薛飛流插手,那黑甲軍可是不顧人命的,用得也是些偏門的手段,怕這事情要更加嚴重了。
“不好了不好了!”
外頭跑來一個身著黑甲的年輕小夥,焦急不堪。
薛飛流站起身:“慌慌張張的,什麽事?”
那黑甲軍的年輕小夥顧左右說道:“將軍,方才書院的弟子來報,說昨夜嶽老先生沒有回書院,到眼下還沒找到人。”
“什麽?”謝展驚呼。
嶽千帆失蹤了?
眾人來到嶽千帆的院子,因嶽千帆喜靜,住所在靠近後山的地方,那裏僻靜無人。平日也就幾個負責灑掃的弟子會在晨時入院清掃,不過今日他們在門口喚了好多聲,都未見到山長出來,這才發現異樣。
“祝姑娘,你說那真凶抓老先生幹嘛?”夏清朗跟在後頭好奇。
祝餘道:“這幾起案子都與江小川當年意外墜崖有關,而當年,江小川被羅棠等人傷害時,老先生作為山長並未主持公道。我想,凶手是因此為江小川複仇。”
謝展推開門,門閂並未落下,也沒有任何撬動的痕跡。嶽千帆的武功深不可測,但這屋內卻是整潔如初,也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
謝展喃喃道:“師父同那人應該認識。”
“謝大人,若凶手真是為了江小川殺人複仇,那老先生眼下的處境……”
謝展心中雖著急,但卻沒有顯現出來,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的薛飛流。
薛飛流此時的眉頭也緊鎖一起,他雖嘴上不尊敬這個師父,但心中也不由擔心起來。
“薛將軍,請讓我見一下射北望。”
一旁的王盾搶著說道:“謝大人,沒聽我家將軍說的,王上命黑甲軍接管此案,您還是別費勁了。”
薛飛流一腳朝他的屁股踢過去,罵道:“沒腦子的家夥,給我退下!”
王盾連忙扶著帽向後退去。
薛飛流審視著謝展:“謝大人可有辦法救那老頭?”
“射北望雖背叛了千機處,但師父與他的情誼仍在,我想他不會見死不救。”
“好!”薛飛流將臉湊近盯著他的眼,“謝展,你還有兩日時間。柳大壯既然不在,我就要你這個小仵作怎麽樣?”
他的眼神落在身後那青衣女子身上,不壞好意的一笑。
“你!你臉挺大呀!”夏清朗在一旁罵罵咧咧起來,“穿得烏漆麻黑的,心也髒。誰人答應了要和你賭,你算什麽東西……”
薛飛流滿眼怒氣,那眼神想要殺人,卻還是努力壓製住,盯回謝展。
“謝展,以我黑甲軍的實力,要搶一姑娘過來,不算難事。眼下本將軍願做君子同你賭,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謝展淡然道:“薛將軍,破案本是我刑部之責,隻是我絕不會以祝姑娘為賭注。”
“薛將軍的賭,我應下了。”祝餘看向他,微微一笑,“若兩日後我們破不了此案,我會同將軍去黑甲軍。但如若兩日後,將軍輸了,又該如何?”
薛飛流自負根本沒有想過這種情況,不屑一笑:“本將軍此前說過,若輸了就當著眾人的麵喊你一聲大哥。”
“這聽上去是個虧本的買賣。”祝餘看向他,“不如這樣,如若我們贏了,我要黑甲軍為我做三件事。”
既然這賭約逃不了,那便要讓這賭注更為公平一些。
“什麽事?”薛飛流疑。
“此事我尚未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將軍。將軍不會賭不起吧?”
薛飛流仰頭一笑:“笑話!本將軍向來言出必行,兩日後,姑娘可就準備好同我回黑甲軍去。”
一路上,謝展默不作聲。
倒是夏清朗一個勁地在說:“老謝,這小魔頭不愧是小魔頭,怎麽就盯上祝姑娘不放了。我看他同那羅棠也差不多,都是橫行霸道的壞胚子。祝姑娘,你也是,為何要同他賭?”
薛飛流愛同人賭,絕不是因為對方想同他賭。他這人性格怪僻,但凡他認定的事,絕無可能會改變。與其讓他牽著鼻子走,倒不如主動出擊。
祝餘語氣輕鬆道:“若我贏了,可為懸鏡司謀得三次相助;若我輸了,也沒有什麽關係。”
“怎麽會沒關係?”謝展脫口而出,看向她的眼神漸漸黯然下去,“姑娘放心,兩日後,謝某若找不到真凶,定會護你離開皇城。但姑娘若真有心去黑甲軍,謝某也會尊重姑娘。”
謝展怎會覺得自己真想去那黑甲軍呢?祝餘百思不解。
夏清朗覺得這場麵有些難以控製下去,不是滋味,試圖換一個話題:“老謝,祝姑娘,咱們眼下不應該想想如何從那射北望嘴裏套話呢?總不能進去直接問他,小子,嶽老先生在哪兒吧?”
祝餘既然敢賭,自然是有了自己的主意。
她美眸一定:“對,就是直接問他。”
……
刑部牢獄加強了守衛,一來射北望本就是懸鏡司的人,對這牢獄極為熟悉。二來,天狼幫如今雖沒落,但在江湖之中仍有一席之地,不可小覷。
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射北望的眼緩緩睜開。
“你是何人?”一聲哀嚎後,隨著幾聲刀光劍影,幾個侍衛紛紛倒地。
牢房前的油燈將那個身影被拉長,照在射北望的身上,他覺得奇怪,可那人背著光看不清樣貌。
直到那黑衣人扯下麵紗,開口說道:“大當家,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