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 救人(紅顏失足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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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展徑直走到地牢前,一劍劈開了鐵鏈;而與此同時,射北望單手製服了還愣在原地的莫叔,莫叔本就不會武功,完全無招架之力。
    她推門而出,見謝展麵容憔悴,眼中卻泛著光亮,訝然道:“謝大人?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還沒等謝展答,司徒笙就搶著說道:“小餘兒,你不知道,你那日消失後,謝大人急成什麽樣,他這些日子都沒睡過覺,就差把淩空寺給翻過來了。”
    “我消失了很久?”祝餘疑惑。
    “算起來今日是第三日。”謝展溫聲道,“那日你消失後,我查了在窺天命一事後還留在山上的香客,隻有這個姓莫的大叔,而後拜托阿望師兄的眼線,一路找到此處來。”
    這就奇怪了,她分明感覺是剛剛蘇醒,可卻已經過去裏三日?
    祝餘看著閣樓昏暗的環境,原來是利用周遭黑暗的環境讓他們失去對時間的概念。顧長柏雖說自己帶了四日,可他是以送食的頻次判斷的,也許過了更久,所以才會情緒崩潰。
    這樣的計謀,莫叔怎麽可能一個人想出來?那莫叔背後又是誰人在操縱呢?
    此時,一旁謝展看著她,幾日來心中的不安終於放下。可再一瞧她身後那人,不合時宜出現在此,剛揚起的笑容又一下凝滯住。
    他怎麽也在這兒?
    “顧長柏?”司徒笙半張著嘴,見到他語氣立刻變了,隨後將小餘兒拉過,疑惑道,“小餘兒,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說,是他拐你來的?”
    “不是,他也是被綁來的。”
    顧長柏正了正衣襟,餘光瞄了眼謝展拱手道:“多謝謝大人出手相助,不過既然謝大人已將這嫌犯抓住,那可以將他帶回好好審問才是。此人抓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顧長柏這是要莫叔的命。
    “不成!”祝餘喝聲阻止,隨後轉向謝展溫和下來解釋道,“謝大人,我想莫叔他並不是真正要害我們,他這麽做,是為了四年前在南邊發生的一起紅顏案。”
    “四年前,是那個屠殺妙齡女子的懸案?”謝展當時雖不在清河,但那時鬧得人心惶惶,定也對此有所耳聞。
    祝餘點頭解釋道:“莫叔的女兒莫寒燕就是當初紅顏案的最後一個受害者,而在那之後,凶手消失,此案一直未破。”
    聽到此話,本是掙紮著的莫叔忽而泄了氣,他眼眶通紅,嗓子裏憋著話,捶胸頓足卻不發一聲。盡管已經過去四年,但他唯一的女兒慘死,這樣的悲痛是一輩子無法抹去的。
    謝展眼光示意放開,隨後走到莫叔麵前,堅定問道:“莫大叔,當年之事可有冤情?”
    莫叔抬眸,他並不信任謝展,此前的官府沒能幫他找到凶手,可他對祝餘卻是信任的。
    祝餘走到他身側說道:“莫叔,謝大人是刑部官員,我眼下在他手下辦事,大人絕非是一個枉顧真相、攀附權貴的人。所以,請您相信謝大人,說出你所知道的事。”
    少年欣然的光亮閃過眼底,內心慶幸,因祝姑娘終於開始對自己改觀了。
    莫叔打量著少年,他本是不相信朝廷的,可卻還是想要再試一次,開口道:“大,大人,殺害我女兒的是,是平川王,世子……”
    顧長柏的眉間微微一抽,還在強裝鎮定,他自然清楚當初發生的事,而此刻默不作聲也想要將此事撇幹淨。
    謝展劍眉一沉思慮道:“可我記得當年的案宗中記載,衙門仵作曾在屍體上發現過一枚玉扳指印,可後來卻因看管不力而丟失了線索。”
    “才不是!”司徒笙抬高嗓門,眼神審視著一人道,“當年,祝伯伯就是讓顧大人看守了一夜的屍體,而那屍體上的痕跡就是在那晚丟失的。”
    謝展心中一下想明白了。原來,當年查案的仵作就是祝姑娘的恩師,難怪她會如此在意這件事。那莫叔綁架兩人,也一定是為了這玉扳指印丟失一事了。
    莫叔落著淚,顫抖地手指向他道:“幫,幫凶……”
    “要我解釋多少次,我根本沒有動過那屍體。”顧長柏攤開手無奈解釋道。
    “那你如何解釋平川王重用你一事?”司徒笙質問。
    顧長柏振袖背到身後,理直氣壯道:“王爺乃是我的伯樂,是看重我的才華才重用的我,阿笙,不要胡亂汙蔑他人。”
    麻子臉自小有多麽自卑,司徒笙怎會不知道,他身上的哪一個特質能得到王爺賞識,與其說賞識倒不如說是交易。
    莫叔情緒激動道:“平川王,王府……就沒一個好人!”
    她忽而想起方才被打斷的事,急切問道:“莫叔,你方才說過你抓了平川王府的人,那人是誰?”
    她心中有不安,眼神焦灼。
    莫叔低垂著眼眸,嘴裏念著:“平川王府的人,該死,要為我女兒,陪葬……”
    “莫叔!”
    見她急迫的眼神,莫叔搖頭,閉著眼將實情托出道:“是平川王,郡主……永福。”
    聞言,祝餘的衣袂擺開,拔腿就要去救人,可這剛上前兩步又轉過頭問道:“莫叔,你將她綁在了哪裏?”
    “在……”莫叔心虛得不敢對視,“綁在,河邊的橋墩下。”
    “小餘兒,我去找人。”
    “好!”其實就連司徒笙也不太明白,永福郡主不過與小餘兒隻有幾麵之緣,為何她會如此著急。但小餘兒的決定,她向來是無條件支持的。
    夏清朗也思量此事:“老謝,我怎麽感覺在祝姑娘心中,這個永福郡主,比你還重要。”
    謝展淡然回道:“因為那是她唯一的朋友。”
    “啊?”夏清朗不解,搖頭道,“我說老謝,你這是覺少糊塗了,誰不知道祝姑娘的朋友是司徒女俠啊。”
    別人自然不清楚,可謝卿明白,當年在宮中薑祈年一人是如何孤立無援,備受冷眼和欺負,永福是她唯一的朋友。
    走到河邊,由於上遊放水,此時河道內的水已經漫上來了,沒過了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