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庚蹲在新修好的觀牆根下逗螞蟻時，後山突然傳來“轟”的一聲悶響。青煙順著山坳飄過來，帶著股子發黴的檀香味，混著若有若無的咖啡味——不對，僵屍出土不該是泥土味嗎？
    “師傅！後山古墓炸了！”王富貴舉著手機狂奔而來，鏡頭裏映著個穿西裝的高個子男人，領口別著領結，手裏拎著皮質公文包，皮鞋尖兒還沾著新鮮墓土。更絕的是他慘白的臉色，比月如姐的粉底還厚，嘴角掛著職業化微笑，活像剛下班的陰間社畜。
    “在下張元化，”僵屍王對著李長庚伸出手，掌心紋路裏卡著半片竹簡，“想請道長幫個忙——超度我去西方當伯爵。”他打開公文包，裏麵掉出一摞文件：《地府996加班記錄》《僵屍考勤表》《伯爵入職申請表·吸血鬼版》。
    係統界麵瘋狂閃爍【觸發史詩任務：說服社畜僵屍王·難度五星】，陸雪衣的羅盤突然發出蜂鳴，小蘿莉從牆頭探出頭：“天呐！清朝僵屍穿arani西裝？這比在棺材裏放智能馬桶還離譜！”她突然指著僵屍王的領結，“等等…那是地府編製的標誌？”
    “道長有所不知，”張元化歎了口氣，從公文包掏出保溫杯，裏麵飄著枸杞和屍油，“自打入了地府編製，每天要勾三百個魂，周末還要參加‘僵屍再就業培訓’，上周竟讓我們學直播帶貨——”他掀開西裝，露出胸前的工牌，“您看，工號9527，kpi壓力比泰山還重！”
    蘇清瑤抱著藥簍湊過來，銀針在指尖轉得像陀螺：“讓我看看——嗯，指甲縫裏有西方棺材板木屑，袖口沾著吸血鬼城堡的玫瑰花瓣，您這是偷偷麵試過吧？”僵屍王猛地僵住，保溫杯裏的屍油濺出幾滴，在青石板上燒出“社畜不易”四個焦字。
    李長庚突然想起係統送的《陰間勞動法手冊》，清了清嗓子：“張先生，跳槽前先了解下西方待遇如何？”他掰著手指頭數，“吸血鬼伯爵沒有投胎年假，每月還要交蝙蝠保護費，最重要的是——”他晃了晃功德香灰袋，“沒有功德值兌換的下午茶，比如唐小廚的功德包子。”
    “功德包子？”張元化的眼睛準確來說是眼白）突然亮起來，恰好唐小廚端著蒸籠從廚房出來，熱氣騰騰的包子上印著太極圖案。僵屍王的喉結滾動，公文包裏的《伯爵申請表》突然自燃，變成灰燼飄向功德箱。
    “這樣吧，”李長庚掏出係統生成的《魂歸地府協議》，“我幫你跟地府hr談，把996改成朝九晚五，每月還有三天‘僵屍美容假’——”他突然壓低聲音，“另外，我可以介紹你加入鬼界男團，直播跳《科目三》賺功德，比當伯爵自由多了。”
    係統界麵適時彈出【陰間法律顧問·技能激活】，陸雪衣趁機在僵屍王腳下畫了個“社畜退散陣”，陣紋裏飄著咖啡杯和辭職信圖案。張元化盯著唐小廚遞過來的功德包子，終於鬆開了攥皺的伯爵申請表：“…包子要加蒜香功德醬。”
    談判持續到日落，最終協議如下：張元化繼續擔任地府勾魂使，但每日kpi減半，新增“直播勾魂”模式功德值可抵扣工作量）；作為回報，他每月給道觀送一車西方棺材板陸雪衣說適合當陣法材料）。
    “記住，直播時要笑，”王富貴拍著僵屍王的肩膀，教他比心手勢，“鏡頭要對準功德香灰，黑粉刷‘僵屍假的’就甩袖花——”月如姐適時飄過，水袖甩得比他的講解還起勁。
    深夜，李長庚看著係統界麵裏暴漲的功德值，突然聽見陸雪衣的怒吼從後山傳來：“張元化！你把古墓改成陰間咖啡館就算了，為什麽在陣眼擺咖啡機？！”僵屍王的辯解混著蒸汽聲：“濃縮咖啡配功德香灰，提神又驅邪，地府同事都在團購！”
    蘇清瑤在藥廬調配“僵屍保養液”，唐小廚在廚房研究“蒜香功德醬”，月如姐正教張元化唱《牡丹亭》選段——用的是rap節奏。功德蒲團上，係統界麵悄悄彈出【檢測到跨種族合作，獎勵“陰間ko經紀人”稱號】，李長庚摸著道袍上的咖啡漬，突然覺得，這破廟的下午茶時間，比人間的茶樓還熱鬧百倍。
    至於明天？管他呢，先讓陸雪衣把古墓咖啡館的ifi信號增強——畢竟，僵屍王的直播首秀，需要滿格信號來收割功德值。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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