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書院筆墨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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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時的霧氣還未散盡,阿毛就蹲在觀門後給毛筆紮紅繩——用的是唐小廚蒸包子的棉線,筆杆上還塗了層香灰當“開光”。“小崽子又偷文房四寶!”小月的掃帚“啪”地落在他腳邊,驚得毛筆尖的香灰抖成歪扭笑臉。“師姐,這叫‘妙筆生花’!”阿毛舉著筆往功德箱跑,筆尖還滴著沒幹的香灰墨。
    白天篇:活人求字鬧書院
    穿灰布長衫的書院周先生抱著半套硯台撞進門,硯台裏的墨汁“晃蕩晃蕩”泛著香灰沫:“道長!我院裏的毛筆半夜自己寫八股文,墨汁還擺出‘科舉未中’的字樣!”阿毛眼睛一亮,湊過去摸筆杆:“周先生,您這狼毫是不是沾了我去年撒的功德香灰?”話沒說完,小月的眼神掃過硯台,三支毛筆突然蹦起,在功德箱上拚出“再偷斷筆”。
    唐小廚接過硯台聞了聞,突然指著硯底的刻痕:“周先生,這硯台用的是老舉人陳夫子的舊物吧?他臨終前是不是在墨裏摻了香灰?”陸雪衣的羅盤應聲轉動,指針指向牆角的破筆架——正是阿毛上月偷臨《蘭亭序》時掰斷的竹架。
    午後,戴方巾的書生捏著半張皺巴巴的宣紙進門,紙上的墨字歪歪扭扭:“道長!學生背書時,毛筆總在‘之乎者也’旁畫鬼臉,莫不是鬧了筆仙?”阿毛踮腳一看,宣紙上果然有香灰畫的傻笑小人,旁邊還注著“蹦迪不暈文”——分明是他昨日溜進書院,在先生的教案上搞的惡作劇。
    晚上篇:書院墨香引魂歸
    戌時,書院的油燈剛亮起,藏經閣突然傳來“沙沙”的筆尖摩擦聲。李長庚掀開竹簾,隻見七支毛筆在硯台上蹦跳,墨汁在宣紙上洇出“文章未竟”的字樣,中央浮著個模糊的虛影——是已故的老舉人陳夫子,生前最擅長寫策論,卻因科考落第抱憾而終。
    “陳老,您這是放不下筆杆啊。”李長庚苦笑,符紙剛要出手,毛筆卻齊齊轉向他,筆尖在硯台上敲出《詩經》的調子。唐小廚突然掀開食盒,桂花香灰餅的香氣飄出,虛影的手指微微發顫——他臨終前正給弟子批改文章,卻因眼疾擱筆,成了未了的執念。
    阿毛趁機竄到書桌邊,用香灰在筆杆上畫了把小刻刀:“陳夫子,您看這筆,比您當年的還鋒利!”小月的眼神掃過硯台,墨汁突然蹦出三朵香灰火星,嚇得毛筆們集體蹦到筆架上,擺出整齊的列隊。陸雪衣的羅盤映出虛影記憶:光緒年間,陳夫子在書院執教三十年,最後一篇未批完的策論,成了他心頭的結。
    “咱們幫您批完這篇。”唐小廚往硯台裏添了勺香灰墨,阿毛踮腳夠到書架,把陳夫子的舊教案擺成笑臉模樣。虛影抬手撫過毛筆,七支筆突然齊整地圈點、批注,香灰在宣紙上勾出“功德圓滿”的紋路。當最後一個朱筆圈落下時,虛影露出笑容,化作光點融入墨香,毛筆們“哢嗒”落地,唯餘一支筆杆畫著刻刀的毛筆,靜靜躺在功德箱上。
    周先生撿起毛筆,發現刻刀畫旁還有個歪扭的指印——分明是阿毛趁亂在香灰裏按的手印。
    深夜彩蛋
    功德蒲團上,李長庚剛要調息,後山又傳來“轟隆”巨響。僵屍王張元化的西裝沾滿墨汁,懷裏抱著從書院順來的破筆架:“道長,這玩意能當烤包子的支架不?”阿毛蹭地蹦起來:“能!把包子擺成毛筆陣,烤出來自帶‘墨香’,準保香客們吃了會作詩!”
    小月的眼神掃過筆架,竹篾上突然浮出香灰寫的“再偷斷竹”,嚇得張元化手一鬆,筆架砸在功德箱上,驚飛棲息的夜鴉。夜鴉爪子在香灰上踩出“圓滿”二字,倒像是給這場筆墨奇案蓋了個戳。
    唐小廚望著書案殘留的香灰,突然靈機一動:“明日蒸‘墨香香灰包’,用陳夫子的舊硯台拌餡,準保香客們寫文章不卡殼!”阿毛立刻掏出刻刀:“我來刻毛筆形狀的包子褶,再畫個笑臉當筆帽!”小月剛要嗬斥,卻見書案上的香灰突然聚成筆架形狀,輕輕晃了晃,飄向觀外的竹林——那裏,新的竹苗正在夜露中破土,竹節上的香灰印,像極了陳老舉人總握在手中的狼毫筆。
    夜風掠過廊下的毛筆,發出細碎的“沙沙”聲,倒像是老夫子在陰間的書院裏,終於批完了那篇念叨多年的策論。李長庚摸著道袍上的墨漬,忽然覺得,這人間的筆墨與陰間的執念,原是一硯同磨的香灰,看似零散,卻在時光的暈染中,終成一幅圓滿的功德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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