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公堂上的包子斬邪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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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初刻,鑄劍爐的火光將縣衙公堂映成暖金色,慕容璿手持斬龍刃坯子,刃身還滴著混著糖霜的鐵水。縣令突然掏出懷裏的青銅盒,盒中躺著顆跳動的心髒——正是三年前沉江的童男心髒,心尖還沾著未褪的青蚨血。
“你們以為用百姓的菜刀就能破我的河神咒?”縣令癲狂大笑,心髒突然炸裂成黑霧,在公堂梁柱上織出龍舟骨架的陰影,“這些童魂的骨頭,早和河底龍脈連成一體!”話音未落,後堂傳來“哢嚓”脆響,三十六具童屍骨架竟從龍舟殘片中站起,每根骨頭都刻著“官運永昌”的血字。
“哥!骨架在啃糖霜!”小滿指著骨架指尖的糖晶——正是鑄劍時崩濺的甜料。阿福趁機竄到骨架堆裏,狗爪子踩碎塊腿骨,竟露出裏麵藏著的糯米團——是唐小廚偷偷塞的鎮魂米。
“《詩經》有雲:‘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林清梧揮動竹簡,書頁間飛出的不是文字,而是唐小廚蒸的糖糕,“用人間甜意,換爾等凶煞。”糖糕砸中骨架的瞬間,骨頭上的血字竟變成了“甜”“安”“康”等字樣,嚇得骨架們連連後退。
慕容璿趁機將斬龍刃坯子插入骨架堆,刃身吸收童骨怨氣的同時,竟將糖糕甜香、菜刀鐵鏽、甚至阿福的狗毛味熔成新的刃紋。李長庚的鱗片護心鏡突然發燙,鏡中映出後廚場景:唐小廚正用香灰在包子皮上畫符,蒸出的包子竟自動飄向公堂,在骨架頭頂凝成“解咒”二字。
“係統提示:斬龍刃即將大成,需用生者眼淚開鋒。”竹簡界麵跳出警告,【懲罰:宿主需大哭三刻,否則刀刃生鏽】李長庚欲哭無淚:“係統!我一個大男人上哪找眼淚?”小滿突然掐了把他胳膊:“哥!快哭!刀刃要鏽成菜刀了!”
這一掐竟讓李長庚眼眶發酸,淚珠掉進鑄劍爐的瞬間,斬龍刃突然發出清越鳴響,刃口竟浮現出三百個童魂的笑臉——那是用糖霜和香灰在刀刃上刻的微型浮雕。慕容璿揮劍斬斷縣令的官印綬帶,劍氣過處,官印上的鼉龍紋竟變成了蒸籠褶。
“看刀!”慕容璿的斬龍刃劈向龍舟骨架,刀刃上的糖霜遇怨氣化作文字:“還我心肝,還我甜夢”。骨架們發出無聲的悲鳴,腿骨上的“官運”刻痕被斬成齏粉,露出底下用童血寫的“冤”字。最年幼的男孩骨架突然彎腰,從胯骨縫裏掉出顆糖霜粽子——正是小滿塞的。
縣令見勢不妙,撲向青銅鼎想毀證,卻被李長庚用尾鰭卷起的蒸籠布纏住。“現在知道怕了?”他甩尾拍向供桌,鱗片上的包子褶竟掃出“活祭”二字,“三年前你用甜粽騙童魂上船,今天就讓你嚐嚐被蒸的滋味!”
阿福突然叼著半塊發黴的甜粽衝進公堂,狗毛上的金鱗將粽子映成透明,裏麵竟裹著童魂的指甲。慕容璿的劍尖挑起粽子,刃口的童魂笑臉突然活了過來,圍著粽子跳起圈舞,竟將黴味化成了槐花蜜香。
“這才是他們該有的甜。”林清梧將粽子投入鑄劍爐,爐中突然噴出七彩煙霧,煙霧裏浮現出童魂們的幻影——他們穿著新衣,手裏攥著真正的甜粽,在煙霧中向眾人揮手告別。縣令癱坐在地,看著自己的官服漸漸褪成童屍骨頭的青白,終於發出悔恨的嗚咽。
“係統獎勵:斬龍刃·煙火版覺醒,可斬因果業力。”竹簡界麵金光閃爍,李長庚發現護心鏡上的菜刀紋路竟與斬龍刃完全吻合,“慕容姑娘,這刀能斬河底的青銅鎖鏈了吧?”
“不止鎖鏈。”慕容璿望著刀刃上流動的甜香霧氣,突然指向縣衙外的河埠頭,“你聞——百姓們在蒸甜粽,這刀氣順著粽香就能到河底。”果然,空氣中飄來陣陣糯米甜香,那是百姓們得知真相後,自發為童魂蒸的送行粽。
小滿突然舉起空糖罐:“哥!童魂們說,刀刃上的糖霜比我的糖罐還甜!”阿福趁機舔了舔刀刃,狗毛竟變成了彩虹色,在夕陽下閃得人睜不開眼。李長庚摸著尾鰭上的包子褶,突然覺得這渾身的菜刀味和眼淚,倒像是給童魂們的往生路上,撒了把最甜的人間煙火。
公堂外,百姓們舉著剛蒸好的甜粽,向河心拋去。李長庚看見,斬龍刃的刀光倒映在河麵上,竟將每個甜粽都映成了童魂的笑臉。而在更深的河底,青銅鼎的二十四節氣圖正在吸收這股甜意,鼎中漸漸浮現出用糖霜寫的“魂歸”二字——那是三百個童魂用怨氣與希望共同譜就的,最溫暖的鎮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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