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燈塚裏的斷發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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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時的忘川河底泛著幽藍磷光,李長庚背著月殺踩過漂浮的糖紙燈,每盞燈裏都映著她百年前的倒影——那時的她還穿著繡著鴛鴦的襦裙,腰間別著的不是魚腸劍,而是塊融化的桂花糖。
    “係統提示:情蠱反應剩餘六時辰。”竹簡界麵在識海閃爍,【獎勵:月殺心跳加速提醒 懲罰:宿主需誇月殺三百句】李長庚感受著肩上的溫度,嘴角勾起笑意:“月殺姑娘的睫毛像糖霜凝成的蝴蝶,劍穗掃過之處,連紅煞氣都成了甜漿。”
    “聒噪。”月殺的劍穗勒緊他脖子,卻在燈影裏露出半分耳尖的紅。阿福突然從水底躍出,嘴裏叼著盞糖紙燈,燈罩上的新娘竟咧開嘴笑了——那是用月殺的斷發拚成的笑臉,每根發絲都纏著桂花蜜。
    燈塚中央的青銅燈台上,七十二盞魂燈排成陰陽魚陣,每盞燈芯都纏著月殺的斷發,火焰竟是罕見的粉紅色。小滿突然指著燈台尖叫:“哥!燈油是桂花蜜!”果然,燈台下的血池裏漂著無數糖紙船,每艘船上都刻著“月殺”二字。
    “將軍用你的殺意煉糖,用你的斷發引魂。”林清梧的《明燈引》自動翻開,書頁間掉出的不是經文,而是唐小廚的甜糕食譜,“破燈需用至純甜意,和你最珍視的……”話沒說完,月殺的魚腸劍已刺入最近的魂燈,劍氣裹著李長庚的甜意劍意,竟將燈油烤成了焦糖。
    係統懲罰適時生效,李長庚開口便是彩虹屁:“月殺姑娘的劍比鵲橋還美,揮劍時的弧度像唐小廚甩糖絲——”話沒說完,阿福突然撞向他膝蓋,狗爪子在燈台上踩出“真心”二字,尾巴掃落的糖紙竟露出燈台底部的刻字:“陰婚成,刺客亡”。
    “這些魂燈是你的替身。”李長庚摸著燈芯的斷發,突然想起月殺earier藏在腰間的糖紙,“將軍想讓你永遠困在陰婚詛咒裏,成為他一人的刺客。”月殺的劍尖突然顫抖,劍穗上的黑羽竟飄落一根,掉進焦糖燈油裏,竟凝成“解脫”二字。
    小滿突然捧著糖罐衝過來:“用我的桂花糕砸燈!”糕點砸中魂燈的瞬間,燈油竟化作萬千糖紙蝴蝶,每隻翅膀都映著月殺給新娘喂糖的畫麵。阿福興奮地追著蝴蝶跑,狗爪子在血池裏踩出“甜破咒”三字,每筆都帶著爆漿的蜂蜜。
    “係統提示:情蠱根源暴露 獎勵:《斷發·解燈篇》 懲罰:宿主需與月殺額頭相抵三分鍾”李長庚還沒來得及反應,月殺已經拽著他撞向燈台中央的主燈,兩人的額頭相抵瞬間,他看見她眼底翻湧的百年記憶——雨夜的紅月坊,垂死新娘手中的糖塊,以及將軍藏在喜帕後的冷笑。
    主燈突然發出尖嘯,燈芯的斷發竟織成新娘的嫁衣,在空中飄成月殺的剪影。李長庚的斬龍刃自動出鞘,刃口的甜意劍意與月殺的魚腸劍共鳴,雙劍合璧斬向燈芯,竟將百年怨氣斬成了漫天糖霜。
    “係統獎勵:魂燈破,情蠱弱 獲得「甜意劍心」”竹簡界麵金光炸裂,李長庚發現護心鏡上多了盞糖紙燈紋路,月殺的魚腸劍則裹著層透明糖殼。最神奇的是,血池裏的燈油竟變成了可飲用的桂花蜜,順著忘川河流向陽間,沿途的紙紮新娘竟摘下麵具,露出帶著笑意的真容。
    阿福突然叼著主燈的燈台跑遠,狗毛上的金粉竟在燈台上拚出“七月十五”四字。月殺的劍穗掃過李長庚手背,在他掌心刻下“走”字——遠處的燈塚深處,竟傳來將軍的冷笑,混著紅煞氣凝成的喜歌。
    “係統提示:將軍本體覺醒 獎勵:《_fina batte·甜煞篇》 懲罰:宿主需對月殺說‘我心悅你’”李長庚看著月殺染著糖霜的側臉,突然笑出聲。情蠱反應也好,係統懲罰也罷,有些話終究是要借著這甜意說出口的。
    “月殺,我心悅你。”他在她耳邊低語,斬龍刃同時劈開襲來的紅煞氣,刃口的糖霜竟將煞氣凝成了“心”字。月殺的身體突然僵硬,劍穗卻纏住他手腕,在燈影裏輕輕晃了晃——那是刺客首領最溫柔的回應。
    忘川河麵上突然飄來無數孔明燈,每個燈裏都躺著塊人皮糖紙,上麵用新娘的血淚寫著“謝月殺”。李長庚望著月殺發間的糖霜牡丹,突然明白,這百年的陰婚詛咒,終是輸給了人間的一口甜意——就像她的刺客劍,終究會為了某個人,在糖霜與劍意中,劈開一條帶著溫度的生路。
    “係統提示:情蠱反應結束 懲罰解除”竹簡界麵彈出提示,李長庚卻覺得心口的甜意比任何時候都清晰。月殺轉身時,他看見她劍穗上多了塊糖紙折的蝴蝶——正是他earier用來寫情詩的那塊。
    “走。”她的聲音比平時輕了三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去陽間,了結這場陰婚。”李長庚點頭,看著阿福叼著燈台跑在前麵,狗爪子在忘川河底踩出“破局”二字。遠處的晨光裏,唐小廚的蒸籠聲隱約可聞,新蒸的“解怨甜糕”香氣,正順著忘川河飄來,為這場百年恩怨,添上最甜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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