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斜斜劃過霓虹燈牌，在積水中激起細密的漣漪。林夏的帆布鞋踏碎水窪倒影，飛濺的水珠混著冷汗滲進衣領。陳鋒突然拽著她拐進街角，身後傳來金屬刮擦聲——三柄匕首深深釘入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
    "走消防梯！"陳鋒踹開生鏽的鐵門。林夏聽見頭頂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雨幕中至少有五道黑影從不同方向包抄而來。她摸到公文包夾層裏的微型電擊器，這是張教授留給她的最後保障。
    兩人在蛛網般的巷弄間穿梭，陳鋒的戰術靴在濕滑的防火梯上發出悶響。當第三波追兵出現在天台時，林夏終於看清這些人的裝束：黑色作戰服領口繡著暗青色龍紋，正是青龍幫精銳的夜梟小隊。
    "閉眼！"陳鋒突然甩出兩顆銀色圓球。刺目的白光在雨幕中炸開，伴隨數聲慘叫。林夏被他拽著從四樓管道滑降，腰間的安全繩在掌心勒出血痕。墜地瞬間，陳鋒的匕首已經抵住某個埋伏者的咽喉，動作快得仿佛預知了敵人位置。
    李教授的公寓樓出現在百米開外，但整棟建築漆黑如棺。林夏注意到三樓窗簾在無風顫動，某種暗紅色液體正順著窗框緩緩滴落。
    "不對勁。"陳鋒按住她肩膀，從戰術腰帶取出熱成像儀。屏幕裏整層樓隻有兩個靜止的紅點，其中一個正以詭異的速度冷卻。他比劃戰術手勢，示意從地下車庫潛入。
    潮濕的黴味混合著血腥氣撲麵而來。當林夏推開虛掩的301室房門時，粘稠的血跡從玄關延伸到書房。李教授仰麵倒在實驗台前，右手緊緊攥著半張燒焦的紙頁，左胸插著支裝有幽藍液體的注射器。
    "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小時。"陳鋒檢查屍體瞳孔，"凶手故意留下這個。"他指向實驗台電腦，屏幕定格在某個文件粉碎程序的99進度條。林夏顫抖著抽出李教授手中的殘頁，泛黃紙麵上是她父親的筆跡：
    【...α7型催化劑需在零下80c保存，否則會與暗夜之種產生致命變異。切記不可讓藥劑接觸...】後半截文字被血跡暈染。
    "快看這個！"陳鋒從書櫃暗格翻出加密硬盤。隨著林夏輸入父親常用的密碼組合，數百份實驗記錄傾瀉而出。某段視頻裏，李教授正對著鏡頭嘶吼："他們改造了藥劑！青龍要把人類變成..."
    爆炸聲突然從樓下傳來，整棟建築開始劇烈搖晃。陳鋒拽著林夏躲進暗室時，透過門縫看到難以置信的畫麵——三個夜梟隊員的眼球正在泛起相同的幽藍，他們的肢體以違反人體工學的角度扭曲著撲來。
    "他們注射了變異藥劑！"林夏突然明白文件裏"致命變異"的含義。暗室牆壁突然翻轉，陳鋒在墜落瞬間將她護在懷中。當兩人滾落至地下實驗室時，林夏的掌心觸到某種冰涼的金屬表麵。
    應急燈驟然亮起，照亮了牆上密密麻麻的基因圖譜。中央實驗艙裏，浸泡在淡綠色溶液中的赫然是——
    "我父親？"林夏撲向艙體。那張蒼白的麵容與她記憶分毫不差，可艙體標注的日期顯示這是三個月前才完成的克隆體。陳鋒突然悶哼一聲，他的衣袖被劃破處，隱約露出暗青色龍紋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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