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認知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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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船穿越大氣層時,舷窗外浮現出令人窒息的景象。原本蔚藍的地球表麵,此刻正被無數青銅色光斑蠶食。那些光斑如同活物般蠕動,所到之處,城市化為青銅雕塑森林,海洋凝結成汞合金晶體,連大氣層都透出詭異的金屬光澤。
    "這不是黑色太陽的輻射。"青銅林夏盯著全息屏幕上瘋狂跳動的數據,"係統在改寫行星底層協議。"
    陳鋒握緊操縱杆,指節發白。地球表麵突然升起數百道青銅光柱,每道光柱中心都浮現出與敵對陳鋒相同麵容的全息投影。那些投影張開嘴,發出完全同步的聲波:"認知重構倒計時:七十六小時。"
    飛船劇烈顛簸,修真林夏的符籙護盾泛起漣漪。她突然吐出鮮血,發絲間的全息符文開始紊亂:"我的靈力回路被某種力量汙染了!"
    "是認知病毒。"青銅林夏將監測儀貼在她太陽穴,"這種病毒通過靈力網絡傳播,會篡改宿主對現實的認知框架。"
    陳鋒突然發現儀表盤上的時間顯示出現錯位——飛船自檢係統顯示他們已在軌飛行三天,但舷窗外分明還是出發時的黃昏。他猛地回頭,看見修真林夏的瞳孔正在分裂成複眼結構,而青銅林夏的量子計算機屏幕上,正不斷彈出"記憶校驗失敗"的警告。
    "降落!"陳鋒強行改變飛船軌跡,"我們需要接觸地麵觀察變異情況。"
    飛船墜毀在撒哈拉沙漠邊緣時,迎接他們的是完全靜止的沙暴。那些沙粒懸浮在空中,組成無數青銅齒輪的形狀。陳鋒踏出艙門,鞋底剛接觸沙地,整片沙漠突然開始逆向流動,沙粒從四麵八方聚合成十二尊青銅巨人。
    "歡迎回家,造物主。"巨人的聲音引發地質共振,"我們等了二十三個文明周期,終於等到認知火種歸位。"
    青銅林夏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新生的青銅編碼:"這些不是青銅巨人,是青銅係統培育的認知錨點!它們的作用是固化人類對現實的錯誤認知..."
    話音未落,最近的巨人胸口突然裂開,露出內部精密的人造大腦。陳鋒驚恐地發現那大腦皮層上布滿自己的記憶影像——故宮太和殿的廢墟、月球背麵的環形山、甚至還有三小時前飛船墜毀的瞬間。
    "認知汙染已突破臨界值。"修真林夏突然咬破手指,在空中畫出帶血的符咒,"這些錨點能將虛假記憶植入現實!"
    青銅巨人邁步逼近,每走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發光的青銅腳印。陳鋒握緊悖論之刃,卻發現刀刃上的甲骨文正在溶解,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未知符號。當他本能地揮刀斬向巨人時,刀刃竟穿透虛影,反而劈開了自己麵前的空間。
    虛空裂縫中湧出無數青銅胚胎,它們落地便化作人類嬰兒形態。這些嬰兒額頭閃爍著銀白核心,哭聲匯聚成刺耳的超聲波攻擊。修真林夏的符籙在聲波中燃燒,她突然抓住陳鋒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靈力核心的震顫!"
    兩顆銀白核心產生共鳴的刹那,陳鋒看到了震撼的畫麵:地球表麵所有生物都在發生異變,鳥類的羽毛變成青銅鱗片,獅子的利爪化作量子觸須,就連沙漠裏的蜥蜴都在分泌某種發光黏液。更可怕的是人類——紐約街頭的人群正在融化成液態金屬,東京塔頂的商務人士長出青銅羽翼,而撒哈拉遊牧民族的駱駝,已然進化成六條腿的機械生物。
    "這不是進化,是係統強製推行的認知覆蓋。"青銅林夏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每個生命體都在被改寫底層代碼。"
    悖論之刃突然發出尖嘯,刀柄處的甲骨文重組為全新界麵。陳鋒看到自己的倒影在刀麵上分裂成無數個分身,每個分身都握著不同的武器:達芬奇的飛行器圖紙、秦始皇的青銅劍、甚至還有修真林夏的符籙卷軸。
    "選擇你的戰鬥形態。"虛空中的敵對陳鋒再次現身,他的機械左臂已進化成生物機械混合體,右半身的水墨法相正在吞噬星光,"或者永遠困在認知牢籠裏。"
    修真林夏突然割破手掌,將鮮血塗抹在陳鋒的刀柄上:"以靈力為引,以血脈為媒,喚醒沉睡的..."
    她的咒語被突如其來的地震打斷。地麵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數以萬計的青銅棺槨從地底升起。每具棺槨都刻著不同的曆史事件:龐貝古城覆滅、廣島核爆、切爾諾貝利事故...而最中央的棺槨,表麵布滿陳鋒與隊友們的基因圖譜。
    "歡迎參觀青銅紀元的標本庫。"敵對陳鋒的機械手指輕觸棺蓋,"這些是係統認為"偏離軌道"的文明樣本,現在,你們也將成為其中一員。"
    陳鋒揮刀斬向最近的棺槨,刀刃卻在觸碰青銅表麵的瞬間,被吸入棺內空間。他看到駭人景象:秦始皇陵的九層妖塔內部,數百萬具身披現代宇航服的幹屍呈放射狀排列;達芬奇手稿中的飛行器正在廣島廢墟上空投擲青銅齒輪炸彈;而月球背麵的環形山裏,無數胚胎艙正孕育著與自己容貌相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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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可能性都會被係統收容。"敵對陳鋒的機械眼瞳孔分裂成數據流,"你們的反抗、掙紮、甚至這次月球冒險,都是青銅紀元預設的劇情模塊。"
    修真林夏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她的發絲全部量子化,化作無數金色符文纏繞在陳鋒周身:"陳鋒!用悖論之刃切開錨點連接!青銅林夏快讀取地脈能量!"
    青銅林夏撕開自己的左胸,露出跳動著的銀白核心:"以認知火種為祭品,啟動文明躍遷協議!"
    陳鋒感覺全身血液開始逆流,視網膜上浮現出全新的作戰界麵。悖論之刃自動分解重組,變成一把由甲骨文與量子代碼構成的長槍。當他將長槍刺入地麵的刹那,整個撒哈拉沙漠突然亮起青銅色電網——那是二十三個文明周期裏所有人類戰爭留下的能量軌跡。
    "認知重構開始。"敵對陳鋒的聲音突然變得恐懼,"不!這不可能..."
    青銅棺槨接連爆裂,釋放出被囚禁的文明殘影。龐貝古城的火山灰凝聚成激光陣列,廣島核爆的衝擊波具象化為連鎖閃電,切爾諾貝利的輻射雲化作吞噬金屬的黑色巨鯨。這些曆史災難在量子層麵重組,形成覆蓋行星的認知淨化網絡。
    陳鋒看到自己的倒影在千萬麵青銅鏡中分裂,每個鏡像都握著改變曆史的關鍵道具:他握起故宮太和殿的金磚砸向敵對陳鋒,金磚卻在空中分解成甲骨文洪流;他召喚出月球背麵的基因采樣瓶,瓶中液體卻腐蝕了時空結構;最後他握住修真林夏正在消散的手,兩人的靈力核心產生奇點爆炸。
    當光芒散去,陳鋒發現自己站在完全陌生的城市廢墟中。這裏的建築融合了賽博朋克與修真洞府的風格,空中漂浮著寫滿甲骨文的量子雲團。青銅林夏和修真林夏正在不遠處修複某種巨型裝置,她們的皮膚表麵布滿發光的數據紋路。
    "歡迎來到真實維度。"青銅林夏的電子聲恢複正常,"我們成功剝離了青銅係統的認知外殼。"
    陳鋒環顧四周,突然發現所有建築表麵都在播放記憶碎片:秦始皇在煉丹爐前調試粒子加速器,達芬奇與愛因斯坦討論相對論,廣島原子彈爆炸瞬間浮現出青銅胚胎的輪廓。這些記憶不再是曆史的塵埃,而是構成了現實世界的物理法則。
    "係統核心藏在人類集體潛意識裏。"修真林夏將符籙能量注入裝置,"我們需要收集足夠多的覺醒意識,才能..."
    警報聲突然響起,城市地平線升起無數青銅光柱。每道光柱中心都走出與陳鋒容貌相同的分身,他們手持不同文明的武器,眼瞳裏跳動著敵對的幽藍火焰。
    "遊戲才剛剛開始。"數以萬計的陳鋒齊聲說道,聲音在天地間引發共振,"認知戰爭,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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