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五位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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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姨娘名叫雲裳,她的娘名叫如意,和杜嬤嬤一樣,是衛國公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嫁的也是衛國公府裏的管事,可惜如意命短,在雲裳七歲時就病死了。
    衛國公老夫人見年幼的雲裳乖巧柔順,又心靈手巧,小小年紀,針織女工就出類拔萃,又想到與如意多年的主仆之情,遂對雲裳心生憐惜,將她留了在身邊。
    後來謝妙儀嫁進了衛國公府,衛國公老夫人那時對謝妙儀的出身並不滿意,所以為了給謝妙儀一個下馬威,也為了給雲裳一個名分,就在裴長安和謝妙儀成婚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做主將雲裳給了裴長安做了姨娘。
    雲姨娘也是給衛國公老夫人爭了氣的,雖然沒多久裴長安又有了幻姨娘和清姨娘,可是她卻還是在裴長安妻妾中第一個有孕的,而且還生下了裴長安的長子裴轅。
    殷流華嫁進衛國公府後,因衛國公老夫人還在,所以她也不敢明麵上將雲姨娘和裴轅怎麽樣,可是衛國公老夫人對裴轅的偏愛,卻是讓殷流華心裏不舒服。
    殷流華嫡親兄長之上也曾有兩個庶兄,殷流華之下也曾有幾個得殷太傅喜愛的庶弟,可這些人都未活到成年,就不是病死,就出了意外死了,可見殷流華的母親對付這些能威脅到她孩子的庶子們是很有手段的。
    顯然殷流華從小耳濡目染,學得也是不少。
    殷流華嫁進衛國公府的第二年,裴轅得了一場傷寒。
    起初衛國公老夫人和雲姨娘都因這病沒有大礙,沒太放在心上,隻當尋常的請醫問藥。可是誰知裴轅卻沒見好轉,反而越病越重,不出三月,就一命嗚呼了。
    這時衛國公老夫人和雲姨娘才覺得不對勁,可是裴轅已死,而衛國公老夫人也顧忌殷流華的家世,不願得罪這個兒媳,就不讓雲姨娘再查裴轅的死因。
    雲姨娘心裏不甘,可是也是無可奈何。後來衛國公老夫人身死,殷流華覺得雲姨娘是老夫人的人,留著也是一個禍患,就一並也將雲姨娘毒死了。
    陪著雲姨娘一起上路的還有杜嬤嬤。
    雲姨娘說完,一手用帕子抹著淚,一手扶著孕肚,這是她第二個孩子,上一世這個孩子是沒活著生下來的,那時大夫說是先天不足,她還傷心了好一陣,可是這一世她知道了就算這個孩子能正常生下來,估計也養不大,倒是有些釋然。
    可是謝妙儀卻看著雲姨娘的肚子,眼神有些黯然。
    第三個說話的是清姨娘,她是府中的廚娘之女,名叫清歡,她有一手好廚藝,一次偶然,裴長安吃了她做的糕點念念不忘,又見她很是討喜,就也將她收了房。
    清姨娘倒是因著八麵玲瓏,又善於伏小做低,雖也受了不少殷流華的氣,但還是護著資質平平的兒子裴軻苟活了下來,可是裴長安一朝謀反失敗,整個衛國公府滿門抄斬,她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人頭落地,自己也是身首異處,她死時也是恨死了裴長安和殷流華。
    最後一個站起來的是金姨娘,金姨娘名叫金娣,娘家是京城的富商,她是帶著比謝妙儀還豐厚的嫁妝抬進的衛國公府。
    雖然衛國公府已是江河日下,但還是公爵之家,金姨娘的父母是想女兒能嫁進勳貴之家,好抬抬自家的門楣,給兒子說門好親事。
    上一世,在謝妙儀生命的最後三兩年裏,因著疾病纏身,已無精力處理全府的大大小小事情,那時是金姨娘協助她管理著衛國公府。
    殷流華嫁進來後,金姨娘就被奪了權。其實依著殷流華陰狠的手段,她是不會讓金姨娘活命的,幸好金姨娘雖有一對重男輕女的父母,卻有個有良心,能心疼姐姐的好弟弟。
    金姨娘的弟弟金缽聽說了衛國公府新的當家主母是個不容妾室的妒婦,就去求裴長安,願以千金贖金姨娘出府。
    金姨娘姿色平平,又無子嗣,裴長安本就對她感情不深,就允了金缽,可是殷流華卻不願輕易放過金姨娘。
    金姨娘最後雖出了衛國公府,但是被休棄出府的。
    可是衛國公府因謀逆抄家滅門,作為裴長安曾經的妾室,金姨娘擔心自己的身份會給弟弟一家遭來不測,所以為了不連累弟弟一家,她留書出走。
    金姨娘的後半生是在隱姓埋名,流浪討飯中度過的,她將死之時是一個冬日,她踩著地上皚皚的白雪,跌跌撞撞走到了早已是斷壁殘垣的衛國公府。
    想著她們幾個姨娘在謝妙儀的庇護下,雖偶有爭鬧,但過得也是安心愜意,可是隨著謝妙儀的死,一切就都變了,她們幾個姨娘哪有一個是落得了好下場。
    金姨娘靠在衛國公府殘破的牆壁上,不知是病的,還是凍的,漸漸的斷了氣。
    幾個姨娘都說完了,謝妙儀竟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她不免被幾個姨娘憤恨悲涼的情緒感染,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沈默半晌,謝妙儀卻有些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個讓大家都意外的問題。
    “你們的經曆我都了解了,不過這府裏有五位姨娘,那媚姨娘呢?她的結局是什麽?難道就你們重生了,還是說媚姨娘僥幸躲過了滅門之禍,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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