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問：“錯哪兒了？”
    “計算錯了，還少討論情況了。”
    我深深吐口氣，楊老這分扣的還真是不留情，少討論一種情況直接全扣完了。
    “你呢？”我轉頭問楊樹。
    後者不好意思一笑：“選填錯了四個。”
    我挑眉，拿過他的卷子瞅了兩眼，發現還有一小問空了沒寫問道：“你這咋不寫？”
    他湊過來看了看，無奈歎氣：“就是這個，當時以為錯了就沒寫。”說罷，他頗有捶胸頓足的意味。
    “行了，周測而已，下次管他三七二十一寫上就完事兒了。”，末了我又調侃道：
    “說不定你寫十個解，閱卷老師給你十分也不是沒可能。”
    楊樹看智障似的看我一眼，又認定我精神病犯了，“那我還不如信世界毀滅。”
    說罷，他把選擇題的答案對完，耳邊又傳來陣陣懊悔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我扶額：“行了，你再後悔下去，我也要開始後悔了。”
    說完楊樹真的停止了哀嚎，默默在草稿上重新演算。
    六點的教室因為一張卷子，討論聲不絕於耳，然而這一切聲音在老宋到來時戛然而止。
    一張嚴肅的麵孔出現在教室門口，還是同樣的位置，盯著教室沉默片刻，老宋充滿憤怒響起：“都打鈴了還吵！我從走廊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整個年級就你們最吵......”
    然後熟悉的訓話，從我左耳進右耳出，老宋兩句一斷的訓斥，經過十分鍾左右才堪堪結束。
    我則在看題，老宋講完了我剛好看完。
    老宋似乎怕我們等他走後又不自覺，索性直接坐在講台上看手機。
    原本想和楊樹再討論討論問題的我果斷掐斷了想法，自顧自的開始刷題。
    晚自習在安靜的氛圍中平穩度過。
    因為老宋在講台上看手機的原因，我刷完題看小說不用像平常的自習課那麽膽戰心驚，為此小說最後的一部分終是在這堂自習看完了。
    恰好沒兩分鍾下課，閑來無事的我四處看了看，眾人都認真的在幹自己的事，至於是不是學習就另說了。
    楊樹早就沒看他的數學卷子，此時正捧著他的“鋼鐵”我想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借過來瞅兩眼，就純當無聊時的消磨。
    老宋離開教室便意味著下課。
    楊樹站起來問：“上廁所去不？”我點頭起身跟楊樹去了廁所。
    半路上遇到因擔心上大號紙不夠而到處借紙的李陽，我很是好心的分了他兩張。
    回來趴在走廊一米高的圍牆上吹風，心裏想著還剩三節課就放學了，心裏希望時間再過的快一些。
    楊樹在我左側站著沉默不發一言，似乎在想心事，我遂不好多打擾就看著遠處模糊的山影。
    林七月不知何時來到我右邊兩三步的位置，當我發現時正看見她雙手托腮，就俏麗麗的站在那兒靜靜吹著風。
    我最終想了個不是話題的話題，遲疑的開口道：“你周測咋樣？”
    林七月轉頭看向我，眨了眨眼，緩緩道：“不太好...”
    “沒事，周測而已，這次不行還有下次。”
    我也不確定我這話算不算是安慰。
    林七月笑道：“你呢？”
    我如實回應道：“我啊？我也很一般，計算錯了好多，”
    林七月張嘴哦了一聲，然後......就沒然後了。
    我看她似乎沒有再聊下去的意思，於是乎我也沒有重新找話題的想法。
    哪知過了一會兒，林七月突然說道：“你明天有空嗎？”
    我好奇道：“有，怎麽了？”
    林七月頓了下，隨後開口道：“課間可以問你道題嗎？”
    我感到驚訝，趕忙回答道：“當然可以！”
    說罷，林七月回以一個淺淺的笑容，在這原本有些煩悶的晚間，此時此刻我內心掀起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因為晚間還在學校而煩悶，被心裏不知從何蕩起的海浪緩緩衝散，飄入海洋...
    “上課了。”
    楊樹突兀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林七月已經先一步走進了教室，我則跟在楊樹後麵。
    晚上的時間總感覺又快又慢，離放學越近心思就越不在學校，心是急切的。
    放學僅剩一分鍾，老師的課也沒講了，聽著周圍悉悉索索的收拾書包的聲音，老師笑了笑沒有阻止。
    隻是站在門口和我們一樣等待著放學鈴聲響起。
    鈴聲響，走廊裏一窩蜂的同學爭先恐後，當然我和楊樹跑的快沒能體會到放學高峰的擁擠。
    回到家，還是洗漱躺床上刷手機，隻不過腦海偶爾會想起林七月的模樣，我晃了晃腦腦袋，察覺有些不對勁。
    “我這是怎麽了？”也許是覺得林七月同學相貌好看，所以記憶比較深刻些。
    嗯，應當是了......
    時間眨眼間就到了十一點過，我想到才答應過林七月的話，便放下手機準備早點睡覺。
    我檢查了下鈴聲是否無誤，這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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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六點半的鬧鍾如約而至，早上醒來很精神是一天的好開端。
    在學校門口的小攤買了個五塊錢的飯團，還熱乎的。
    今日我還是難得來的早，除了趴在桌子上的陳新教室基本沒幾個人。
    陳新這小子每次我來的時候他都在，來的早能看得到他在睡覺，來得晚就看得到他了無生氣的背書。
    也不知道這小子晚上什麽時候睡早上什麽時候起。
    我坐到座位上，早上頭腦是最清晰的時候很適合刷題，前提是睡醒了。
    此時，距離早讀七點還有十多分鍾足夠寫一道大題，當然也有可能寫不出來……
    剛把題讀完，李陽火急火燎的跑到我跟前問“有紙嗎？”
    “兩張夠嗎?”我把褲兜裏掏出來僅剩的兩張皺巴巴的紙展開伸手遞給他。
    李陽臉色遲疑，還是接過了，但顯然還是不夠。
    於是他把目標瞄向睡的正香的陳新。
    我不確定道“人家睡著呢，咱不好吵醒他吧?”可萬一李陽馬上就要拉褲兜子怎麽辦。
    我想被吵醒的陳新應該會理解的 然後不耐煩的打發李陽幾張紙。
    李陽躡手躡腳地走的陳新座位邊，低著頭往他抽屜裏看了看。
    悄咪咪把手伸進抽屜稍微摸索一下，然後就拿了一大包紙出來。
    我安靜的看完了全程，雖然這樣不太好，但人有三急能夠理解。
    好在李陽保留了些許人性，抽的不多也就十張。
    我估計他肯定拉肚子了，不然十幾張除非他是金腚以外，我再也想不到第三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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