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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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警惕地看著我們,雙手抱在胸前,瑟瑟發抖,“我警告你們,不要過來啊。”
“那女孩兒哪兒的?”我們把陳新圍在中間,形成環抱之勢。
哪知陳新出乎意料來了句:“我咋知道?”
“我跟她不熟。”
他兩手一攤,“我拒絕了。”
“那沒意思。”我擺手,心中興趣去了一半,“咋滴啊?你還惦記誰啊?”
陳新聞言連忙搖頭,“你可別瞎說嗷,我現在一心學習。”
關於陳新這句話,我嗤之以鼻。
“都知道了吧?該散了。”
陳新迅速逃離此地,劉洋見狀才想起還沒問他中午去不去一起吃飯,“等會兒再問吧。”
鈴聲響起走廊一哄而散。
回到教室,看著課表又是一堂英語,自從上次公然曠課事件過後,學校調來一位新英語老師,姓王,僅僅從教學上來說的確比上一位強不少。
上一位英語老師,上課以自習為主,學習強度小到完全不像是高中的學習,倒是有點像小學或者幼兒園……而今換了老師方才顯得有高中課堂的樣子。
以至於私底下有些同學議論,“自從換老師,我英語成績都好了。”對於此話我一個日語生並沒有多少發言權。
“來把卷子發下去,先自己改錯,十分鍾後開始評講。”
王老師吩咐著課代表,而後坐在講台上,眼睛掃視眾人。
我瞥了眼林七月的卷子,“多少分?”
“沒考好。”林七月歎氣一聲。
“測試而已,無傷大雅。”我安慰道,“所以是多少?”
“剛及格......”卷子來回翻動的聲音混雜某些同學的惋惜,響起在教室。
換做是我的話,英語能及格那都不是祖墳冒煙,而是祖墳炸了,但人與人之間並不一樣。
“其實也不錯啦。”
“我作文太低了。”她說著,“還有聽力也是,好難啊這次。”
我沉默,無論何時何地麵對有關英語的話題時,我語言總是無力,發自內心的無力感。
“答案我投在屏上,自己對一下。”抬頭,那些我看起來如同天書的文字鋪在上麵。
“你不對一下嗎?”林七月望著屏幕目露思索,卻遲遲沒有動筆。
“不想寫。”她貌似受到了輕微的挫折,身旁的我若有若無地察覺到她此刻在為自己成績不滿。
“我幫你寫?”作為一位日語生,而且是在校外學習的日語生,我課餘時間都要跑去學日語,因此學校的英語課,我自然而然當成了休息時間。
“好哇。”林七月稍顯挫敗的臉色化為笑容,把卷子和紅筆整齊擺好放在我桌麵,“這可是你說的噢。”
“不就抄個單詞嗎,小事兒。”我擺擺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幫她寫下答案也沒什麽。
翻到卷子正麵,上麵用紅筆描繪了一個赫然的分數,“不是,這不都快一百一了?能叫剛及格?”
我懷疑她學的漢語詞典和我學的漢語詞典存在巨大差異,對剛及格一詞產生了新認識。
“嘿嘿...”
聽到我誇張的語氣,她隻是笑笑沒說話,或許她也知道自己用詞有問題。
幾分鍾後,我看著自己書寫的單詞,比較滿意,比漢語寫的好多了。
“好啦?”她接過卷子,隨便看兩眼就放在桌上,我疑問道:“你不看看?”
“她要講,現在懶得看。”
大抵是卷上紅色的三位數令她不如意,今兒對英語的態度還怪“冷淡”的。
“這次考試覺得怎麽樣?”老師在台上看著低下改正答案的學生們,“還是有點難的是不是?”
底下人點頭發出抱怨,“就是就是。”
“其實說好難,也沒得好難是吧。”老師話鋒一轉,眾人抱怨聲立馬高了一度。
我瞥向身邊的林七月,這人和人的差距有時未免也太大了些。
她可能是發覺到了我的目光,和我對視,心有所感淺笑道:“這次隻是運氣好,蒙對了好多,下次可不一定了。”
我心裏對林七月的話不屑一顧,曾經我問過很多人他們都是一套說辭,但這群人離譜的是每次都因為“運氣好”考的不低。
“七月同學,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切莫否定自己。”
“噢。”她應一聲沒了下文。
鄭秋葉在後麵拉了拉林七月,“七月你多少啊?”
“我啊?一百分。”出乎我意料,林七月沒說是“剛及格”
“那麽高啊?”鄭秋葉顯得很羨慕,“我才八十出頭。”
“哎呀,那也差不多,多對兩個選擇題的事,我這次蒙的都對了,運氣好。”
鄭秋葉自然是不信這套說辭,“謙虛了喲,真運氣好咋沒見煜楓考那麽高?”
我正偷聽偷的好好的,躺著也中槍?
“啥意思啊?”我立馬瞥過頭不服辯解道,“你知道我英語最高考多少分嗎?”
“多少?”鄭秋葉問。
“一百二!”
話音剛落,鄭秋葉投來鄙夷的目光,“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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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的事兒?”
“初一。”
“切~”鄭秋葉噓聲道,“那你後來咋回事兒?”
我摸了摸鼻子,略虛心地說:“開學考,讓寫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大小寫給五十二分....”
鄭秋葉眼中的鄙夷更甚,林七月捂著嘴偷笑。
我默然地看著她倆,很好笑嗎?這已經是我十多年來最高的一次英語成績,從那之後就一直下滑,直到中考突破曆史新高二十分......
“那你可真牛逼。”鄭秋葉朝我向上豎了個大拇指,但我怎麽看都像是朝下。
“你笑啥,你八十很高嗎?很了不起嗎?”我語調不服。
“比你高四五十分,就是了不起啊。”鄭秋葉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使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沉重打擊,化為一聲無奈地歎氣。
“好啦,你不學日語的嗎?到時候肯定很高的。”林七月輕聲安慰道。
“七月,你不用安慰他,他都裝的。”鄭秋葉打趣道,“他可沒那麽脆弱。”
“我去,你真會說話,下次別說了。”我收起那傷心的表情,“懶得跟你說。”轉過身去沒再偷聽,繼續我的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也就是自習,想幹啥幹啥,隻要不擾亂課堂紀律就行,睡覺啥的也不是不行,但切莫被老宋抓住,不然下場會不太妙。
隨著熟悉的英文單詞從老師嘴裏念叨出來,我沉睡的基因受到召喚,精神仿佛遭到詛咒越來越困,直到最後眼皮打架,腦袋像啄木鳥。
恍惚中,我被人戳了兩下,這才驅散些許睡意。
“你困啦?”林七月輕輕說道。
“有點,我上英語是這樣的。”我點著本就困的腦袋,“還有多久下課?”
“三分鍾。”
“那就好。”
拍了拍自己的臉,隻清醒三分鍾,我想我盡力而為還是能做到的。
事實上無比難熬,三分鍾感覺像三天,鈴一響,管她下不下課拖不拖堂,我反正是必須下課了,脖子終於不用難受地支撐,腦袋一倒臉枕著胳膊肘,趴在桌上開睡。
大課間半小時的睡眠就是舒服,二十分鍾後,我悠悠醒來,嘴角和桌上還殘留著一點點口水。
看來這個姿勢趴著睡很影響嘴,下次得換一個姿勢。
“還有好久上課?”我睡得正迷糊的眼神,下意識的看向身側的靜謐,林七月兩手捧著本書,悠然地翹起板凳,穿著小白鞋的腳前後晃蕩著,此時天邊路過有不知道什麽品種而羽毛潔白的飛鳥,成箭頭隊形飛過窗戶,越過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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