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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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對了,問你個問題。”
楊樹倚靠著柱子,“你說。”
“你寫日記嗎?”
“不寫。”他搖頭,“你寫?”
“不寫。”我也搖頭,“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是啊,誰寫?”楊樹附和道。
“不過我寫過電子日記。”楊樹話鋒一轉,“斷斷續續寫了幾周就沒寫了。”
“我也寫過,小學老師天天叫我們寫日記。”我接著說。
“我還不是。”楊樹想到好笑的事兒,“以前寫兩本,一本給老師檢查,一本給自己看。”
楊樹的操作我也幹過,“差不多。”
話題一打開,大抵氣氛到了,楊樹開始回憶小時候,“那時候,一有不高興就寫日記,還有誰誰誰得罪我啊啥的,跟記仇本一樣,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件很不妙的事兒。”
我安靜地等著下文,但楊樹一直沒說話,我忍不住問道:“啥啊?你倒是說啊!”
“這不等你開口問嗎?”楊樹笑道接著說:“有天我去上學,我媽給我收拾屋子,那本日記被發現了。”
“你媽看了?”我好奇道。
“不知道。”他搖頭讓我感到疑惑,“啥叫不知道?”
“那本日記我放在書桌裏,回來時卻擺在桌麵上,我也不知道我媽看沒看。”楊樹悵然道。
“你覺得呢?”
楊樹沉默少許,隨後緩緩說道:“我覺得沒有。”
“我媽從小到大很尊重我,況且那天我媽跟我說話和平時沒啥不一樣。”楊樹訴說著他的見解,我靜靜地聽著。
“但是從那之後我就沒敢在本子上寫日記了,生怕哪一天被人看見,堪稱社會性死亡。”
楊樹長歎一口氣,“後來就是電子日記,不過沒堅持多久。”
“噢。”我應了一聲,在沉默中結束了這個話題。
一樓所看到的風景和四樓看到的不太一樣,不過各有千秋,但我認為四樓所見更勝一籌。
夜色籠罩下,學校發散著光,第二節晚自習課間,我坐在位置上跟林七月聊,楊樹被陳新拉著出去。
大多數下午和晚上的課間都是如此,自從和林七月成為同桌,我很少和楊樹他們去教室外麵,基本上都在教室內。
當然,要是林七月在睡覺、學習之類的,我不會打擾她,要麽也休息,要麽去外麵放鬆下心情。
中秋過後沒兩周就是國慶,但國慶之前又要考試,所有人怨聲載道。
林七月剛聽到這個消息愁眉苦臉的,“又考試......”
台上老宋講完這次的消息,立馬板著個臉,嚴肅道:“好好考,考好了回去好好耍。”我知道他還有下半句沒說完“考不好就涼涼。”雖說誇大了點,但耍肯定是耍不好的。
老宋說得輕鬆,但沒多少人會覺得放假前考試輕鬆。
“還有幾天,考完就放也還不錯...?”我試圖找出考試的一絲優點,可實在有點勉強。
“那麽多東西還沒學會啊。”林七月苦惱道:“我單詞還沒背完呢。”
“單詞是背不完滴,安啦。”我安慰說,盡管我是個門外漢。
“數學啥的,不會你就問我,我不會我就去問老楊,會了再來教你。”
我知道班裏除我大部分人都不怎麽會去問楊意隨數學題,畢竟他私下講題的速度跟上課完全是兩個極端。
除此之外,我清楚林七月的性格,她肯定不願意去問老師。
“你為啥不喜歡去找老楊?”我忽地想到。
她剛入學那會兒,我清晰記得,她被咱語文老師抽起來回答問題,結果一起來小臉紅撲撲的,害羞著跟老師示意不會,跟同學交談更是小心翼翼,甚至對我有那一點小小誤解,覺得我“不太友善”此外種種而言,現在已經大變樣了,至少從我眼裏看到的是這樣。
林七月想到了不太美好的回憶,情緒有些低落,“小時候被老師說怕了。”
我點點頭,已經猜到了結果。
林七月繪聲繪色地說著:“那個老師可凶了,一有啥錯誤就扯著嗓子說你,還喜歡打手板。”
“那你被打過?”我問。
“當然。”她語氣篤定,伸出掌心“就是這樣,我被打了好幾次,記得老清楚了。”
“後來,我就不敢去找老師了。”林七月言語無奈,看得出來那個老師的確給林七月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傷害。
“真是委屈你。”我說道,雖說小學我被打手板的次數不少,但誰叫我男的臉皮早已練得比較厚了?打手板啥的都是小事兒,隻要不是脫褲子當眾打屁股就行。
林七月低著頭思索。
“我可不是那種老師,我老溫柔了。”我回以一個自認溫柔的笑容。
“哦?沒看出來呀。”林七月抬起頭打趣回道。
“看來,我這個還是太內向了。”我歎氣。
“....”林七月頭頂一隻烏鴉飛過。
“開玩笑的啦。”氣氛貌似有些不對勁。
林七月忽然一笑:“我知道的啦。”
好在結果是好的,看來她心裏對我認知還是較為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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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一連幾天,林七月和我探討題目的時間增加許多,不隻局限一科,下課也鮮有出去散心,然而這樣子何嚐不是一種散心?
考前一天,基本是自習,除了一節體育。
“咋樣,ok了不?”我看著桌上的練習冊,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字跡。
“差不多了。”林七月看了下。
“你考好了,可得請我吃飯。”我一半玩笑道。
她扭過頭看向我,嘴角揚起,“行,這次考好了請你吃飯。”
我本著她也是開玩笑的態度回道:“那你可得考好,我等著白嫖呢。”末了又說著:“不過盡力就行,這次請不了就先欠著。”
林七月一問“你對我這麽沒信心?”
我搖頭,實話實說道:“不是,隻是希望你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
她回過頭去,朝我擺擺手,眼裏倒映著桌上的習題,“放心,我知道。”
我想說的話剛到咽喉,卻像魚刺一樣卡在半路,微微張開的嘴唇最後還是閉合住了,坐在她身邊的我又怎麽不知道,她最近給自己增添的壓力?
以前她的課間要麽補覺要麽看書,和鄭秋葉張清她們聊天八卦,眼中閃著靈動對事物好奇的光,臉色紅潤。而不是現在下課困了會小睡一會,然後眼裏隻有學習,上課下課都是如此,時不時皺著眉,跟她們話題都聊的少了些。
這個好嗎?興許是不好的,但我說些什麽?也許考前大家狀態都是這樣?是我小題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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