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結束
    台上的角落停著一個手推車，上麵是一三層蛋糕，潔白奶油上鋪滿白色飛蛾，盡管顏色相同，但兩者的區別卻異常明顯，看到蛋糕的第一眼不是食欲而是反胃。
    “那個蛋糕是裝飾嗎？”
    “應該不是。”楊樹打量後搖頭，無論是不是裝飾，應該都吃不了了。
    “可惜了那麽大一個蛋糕。”
    五四進入尾聲，我們也收拾著回班，劉洋走過來樂嗬問：“前排怎麽樣？”
    “還行吧。”我嘖了一聲，“就是那個音響太傷耳朵了。”
    “視頻拍了沒？”
    “拍了。”
    “給我看看。”劉洋抱怨兩聲，“我沒戴眼鏡，在後麵看都看不到。”
    打開手機相冊，給劉洋看了幾個我認為質量高的表演，劉曉升湊過來，順便對我的拍攝技術表示肯定。
    “還有沒？回去發我一份。”我點點頭，當即就給劉洋發過去。
    隨著主持人那一句“今天的五四表演活動到此結束......”眾人才意猶未盡地抬著屬於自己的板凳依次離場。
    等鈴聲響起，才恍然回過神來，又下課了。
    “垃圾還沒丟？”
    “沒有。”林七月拿著剛從兜裏取出來的垃圾袋，“給我吧，我順便丟了。”
    找楊樹一起上完廁所後便站在走廊，才看完表演而升起的心情不足以使我安靜地坐在教室學習。
    “高考快了啊......”楊樹突然惆悵起來。
    “咋了？”突如其來的話，並未使我感到驚訝，五四之後再一個月高三就高考了，那時候我們就算是準高三了——確切來說現在就是。
    “我感覺我啥都沒學會。”他低著頭口中吐出一口濁氣，眼裏盡是對歡愉過後的茫然。
    “我還不是？”我雙手插兜淡然地說，且不說在出租屋我根本沒怎麽看過書，在學校上課也沒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看似天天兩點一線，朝六晚十，過著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實則和“無所事事”沒本質區別，換而言之，我隻是在變相混日子。
    “高一那時候覺得至少得上個重點，不說985 211，至少是個雙一流，但現在.......能上個一本就不錯了。”楊樹有些自嘲地笑笑。
    聞言，我鼓氣回道：“上次月考，你不是過上本科線了嗎？現在才高二，一本肯定沒問題的。”楊樹的成績一直很穩定，從來沒有出現山巒起伏，這種在狀況才是在高考中最穩妥的，至於自己？忽上忽下跟坐過山車一樣的成績對比，我才應該是最心慌的一類人。
    “是啊，才過線十分啊。”楊樹有些為未來悲哀道：“再說了，以後不考研什麽的，普通本科出去，一樣找不到工作，跟專科有啥區別？”
    腦海中自主浮現網上看到的各種誇張言論和難分真假的社會信息，我抬頭看了眼天空，道：“你想那麽多幹啥？活在當下不好嗎？”
    楊樹瞅了我兩眼，投射而來的情緒異常明顯。
    “想那麽多有啥用？人啊，一旦吃飽了吃撐了就會考慮其它事，一考慮吧~煩惱蹭蹭地來，這說明什麽？說明你現在想那麽多絕對是今晚吃飽了撐的。”
    走廊燈光明亮，我隻見楊樹虛著眼看我，表情無語，“你怎麽知道我吃多了？”
    “晚上嗑那麽多瓜子，不得撐著啊？”我調侃道。
    “你說的有點道理。”楊樹邊思考著邊緩緩點頭，“看來晚上得少吃點。”
    “晚上感性，吃多了容易多想。”楊樹自言自語道，“有道理！”他似乎在自己說服自己認同這個觀點？
    他和我聊著這看似遙遠的話題，暮珊紫在我們的注意中來到楊樹身側，為此話題被強行中斷。
    “聊啥呢？”
    我和楊樹可不想我們之間談論的對話被第三人知道，尤其是暮珊紫，為此都很有默契的轉移話題，而暮珊紫大大咧咧的性子斷然不會在意那麽多，她隻在意有沒有天聊兒，這一點倒和馮溪悅有幾分相似。
    “沒啥，在想明年我們會不會有蛋糕。”楊樹自然地接過話題，我跟著點頭。
    “肯定沒有。”暮珊紫非常果斷。
    “為啥？”我倆異口同聲。
    “咱年級主任的性格會讓我們參加嗎？”暮珊紫反問，讓我們一下子想起了一位地中海偏矮的中年發福男子。
    “你說的在理，但萬一呢？”
    對於這屆高三，也是學校為數不多在高考前一個月還能參加“五四”這種文藝活動的行為，我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你覺得可能嗎？上次看電影那次忘了？”暮珊紫說得決絕。
    一提醒，我們這才想起，有次老宋放電影給我們看，因為連著自習的緣故我們打算痛快地看個連堂，這事兒老宋都同意了，但那個發福兼地中海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灰色夾克粗暴地推開教室前門，以宣判地口吻嗬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言辭之犀利，語言之囉嗦，簡直是“痛打落水狗”，老宋事後還笑嘻嘻地笑問我們，“嘿？看不成了，那不能怪我，好好學習吧。”
    至於為什麽很難忘記這就不得不提另一件事兒。
    “管它的，明年兒的事兒，還早呢。”暮珊紫自圓其說般，一擺手便略過這個話題。
    我識趣地回到教室，給楊樹騰出操作空間，至於後麵會不會有其她人“幹擾”，那不是我能幹預的了。
    “你喜歡吃蛋糕嗎？”
    “還好吧，不過吃奶油比較容易胖。”林七月回道，，“怎麽了？”
    “沒什麽，我就突然想到問問。”我是真的突然想到的。
    “噢。”她點了點頭，然後把書拿起，轉過身來將書遞到我跟前，“這個怎麽寫？”
    她最近難得問我問題，心裏不由一絲竊喜，和楊樹聊天時圍繞的惆悵被瞬間衝散，“哪個哪個？”表情和語言都帶著些許高興，不過下一刻我便鎮定下來，‘我高興個啥啊？’自個兒都感覺無語。
    悄悄觀察林七月的神色，好在她並沒有察覺我的異常，注意力很好地集中在題上。
    “噢.......這樣，是不是就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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