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神女不是神女？”
    “這絕對不可能，那這之前的神光真的是…”
    西陵眾人麵麵相覷，臉上統一的不可置信。
    蕭旭眨巴著眼，嘴角抑製不住的揚起來，抬手死死地壓住嘴角。
    “咳，看吧，一群沒長眼的東西！把一個冒牌貨當成神女！”
    “剛才得罪了我們小祖宗的，我可是都記下來了！”
    蕭白瑜“……”
    不想承認這是他皇叔。
    根本沒眼看。
    他要是有尾巴的話，恐怕現在已經要翹上天了。
    西陵眾人麵色難看，剛才的囂張現在全都變成了尷尬。
    止凇一張臉，更是變得瓷白毫無血色。
    天邊露出一抹光亮，慢慢地移動著。
    長寧抬手，指著軒轅月。
    不久，軒轅月眉心處露出一抹紅痕。
    而長寧的手裏，多了一個小金團。
    神仆的印記是四方形狀，四個小角，金色的。
    現在，軒轅月眉心的神仆印記被長寧抹去，也變成了紅色。
    靈魂深處的撕扯，讓她痛不欲生。
    癱軟在地上。
    許久，雙眼睜開一道縫隙。
    看到不遠處的長寧，從地上爬起來。
    “沈長寧，你做了什麽？！”
    她現在渾身都疼，腦海中夾雜著剛才的記憶。
    “你的記憶都在，自己看。”
    軒轅月黑著臉，她當然記得。
    可她沒想到，她竟然會是沈長寧的神仆。
    “不可能！本宮才是神女！才不是你的神仆！”
    長寧手上微一用力，手中的小金團瞬間消散。
    軒轅月隻覺得靈魂刺痛，卻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裏痛。
    腦袋痛得讓她想要撞牆。
    她捂著腦袋“我的頭——”
    王宮之外的百姓，還有些不明所以。
    好端端的彩霞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占星樓上的神女也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快看！天上又有神跡出現了！”
    人群中，突然一人開口。
    天邊的霞光重新聚攏，隻不過，這次，是在長寧的頭頂。
    察覺到上方的霞光，小姑娘眉頭一皺，凶巴巴開口“你又回來幹什麽？”
    不是已經把它給攆走了？
    現在竟然還敢回來。
    聽到她這話，頭頂上的那團霞光扭來扭去的，像是在討好長寧似的。
    它剛才是被蒙騙的。
    要不是軒轅月身上有長寧的氣息，它怎麽會被她欺騙出來，使勁的往她身上靠？
    它真的以為是這位小祖宗。
    止凇看著麵前這一幕，徹底死了心。
    這霞光竟然也這麽的人性化，而且像是在討好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看著癱倒在地上的軒轅月，霞光氣得抖了兩抖。
    ‘哢嚓——’
    從最中間裂開一道縫隙，投射出一道黑色的光。
    落在軒轅月身上。
    原本就忍受著靈魂劇痛的軒轅月被這黑光照射到，原本恢複如初的傷口，重新爆裂開來。
    甚至流出濃黑的鮮血。
    霞光落在長寧身上，見她沒有反對，不由更加賣力。
    哼！讓她敢欺騙它！
    還讓它浪費那麽多的力氣給她修複身上的傷口，現在，全都給它吐出來！
    “住手——”
    皇甫尊等人再也站不住。
    要是軒轅月神女的身份沒有了，那皇甫家，也不可能再有如今的地位。
    皇甫柔的前車之鑒，讓他們現在必須格外凝重。
    他們現在，不能讓軒轅月出事兒。
    沈策安看過去，擰著眉，擋在皇甫尊麵前。
    “輔國公，自重。”
    皇甫尊這才抬頭看向他。
    越國的沈國公，皇甫家另一個女兒的…夫君。
    “沈國公，這話該本公跟你說才是，將女兒教成如此肆無忌憚模樣，是你的失職！”
    “阿月乃是西陵帝女，如今怎麽能被你們如此糟踐？”
    沈策安冷笑“輔國公怕是年紀大了，眼神兒不好，耳朵也不好用了。”
    “剛才到底是誰在挑事兒，難道你自己看不出來？”
    “不說你，這裏這麽多的西陵官員，難道看不出來？”
    軒轅翰不久前已經過來占星樓，現在聽到沈策安這絲毫不加修飾的嘲諷之語，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轉頭，看到癱在地上捂著腦袋的軒轅月，直接吩咐身側的內侍。
    “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那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弄起來！”
    原本她信誓旦旦地說能夠沐浴神光，降下神旨。
    可現在，她讓整個西陵在各國麵前成了笑柄！
    此前，他還信誓旦旦地開口，讓各國臣服於西陵，如今，他這張臉已經被打得稀爛。
    宮人上前，想要拉起軒轅月，卻被她蠻橫的拍打開。
    “放肆！我是神女，你們膽敢如此無理！”
    “本神女要召喚雷電，將你們所有人都劈死！”
    聽著軒轅月的胡言亂語，西陵眾人麵露尷尬。
    軒轅翰更是黑著臉。
    “還不趕緊把人拉下去！”
    蕭旭挪動著步伐湊近長寧，小聲開口。
    “小祖宗，她這是怎麽了？”
    看著不太正常的樣子…
    “神仆印記被我抹去，她的靈魂被撕扯，受不住，就傻掉了。”
    傻，傻了？
    蕭旭吞咽著口水。
    小祖宗這麽輕描淡寫的，他聽著怎麽涼颼颼的。
    看了止凇一眼，小姑娘又抬頭看向天空。
    那坨霞光討好似地閃爍了下。
    小姑娘皺著眉頭“好了，你回去吧，這次先不跟你算賬了。”
    聽到這話，霞光如釋重負一般散了開來。
    眾人見狀，麵麵相覷。
    霞光散去，那西陵這奉朝節……還能舉辦下去？
    軒轅翰接收到四處的目光，鐵青著臉。
    “陛下，現在該…如何？”
    藍盾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
    他們一直信以為真的神女，竟然是假的？
    可國師不是預言，神女會出生在皇甫家嗎？
    軒轅翰看向不遠處的皇甫尊。
    “輔國公，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皇甫尊麵色鐵青，皇甫梓看著不遠處瘋瘋癲癲的軒轅月。
    現在為了保住皇甫家，隻能將事情說出來。
    “陛下，老臣也是奉朝節前得知，老臣的女兒，不久前被人給替換了。”
    “什麽？！”
    軒轅翰擰眉看著他“輔國公，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被替換了？
    “陛下，其實老臣的夫人當年產下的，是雙生子…”
    從皇甫尊的話裏，軒轅翰提煉出重點。
    “愛卿的意思是，越國的朝曦郡主，是你的親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