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深淵的初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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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法則...
一種連老君都不得不避其鋒芒的力量...
世間之大,宇宙洪荒,這種法則竟能以這樣的一種狀態存在,就好似是一道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真實存在的枷鎖,將天、地、人,將人、神、鬼,將過去、現世、未來逐一隔開。
至於雯娃娃...
她的未來便被永遠的定格在了七歲,當老族長決定要救下她的時候。
歲月至此停滯不前,時間從此凍結永恒,再無半點能夠流轉的可能了。
老族長方言):“我會想辦法救那幾個娃兒出來,到時候你就跟著他們走,走得越遠越好,這輩子都別再回這山窩窩。”
依舊是親切的方言,在這昏暗的屋內,這樣的話卻顯得是那般的沉重。
手中的旱煙也不抽了,任憑煙袋鍋子裏的火星漸漸滅掉,那絲僅存著的微弱的光,雖可以照亮了他滿是皺紋的臉,卻照不亮這個村子的未來。
跪下)
雯娃娃跪在了老族長的麵前,她的膝蓋磕在青石板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直至豆大的淚珠瞬間衝破了她的眼眶。
雯娃娃方言):“老太公,我求你,你不要趕我走嘛,我不想離開這裏...”
她的哭腔越來越微弱,她的哽咽越來越強勁。
以至於說到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她的手不自覺得捏住了老族長的褲腿,仿佛那便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羈絆了。
一聲歎息...)
猛吸一口旱煙鍋子)
狠狠地吸一口,再重重地吐出來,煙霧瞬間縈繞在老族長的臉前,彌漫了他的雙眼,遮蔽了他的世界。
老族長方言):“這事沒商量!”
老族長的語氣,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雯娃娃方言):“老太公...”
雯娃娃還想再哀求,可話到了嘴邊,她卻發現,自己竟什麽都說不出口,除了傻乎乎的跪在那裏繼續哽咽。
她其實什麽都明白!
老太公方言):“你就算喊破了喉嚨,我也不會同意滴。”
老族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的不耐煩,可如果仔細去聆聽,就不難聽出,他的這股不耐煩是假的,因為在他的聲音裏,除了這股不耐煩的意思之外,還夾雜著非常濃鬱的愛。
那是一種超脫於生死之外的愛,是對於未來向往的愛。
這種愛,往往都會存在於長輩與晚輩之間。
而老族長和雯娃娃,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老族長方言):“有些事,你大了就明白咯。”
雯娃娃方言):“老太公...”
雯娃娃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弱,孱弱得就好像一支隨時都有可能被吹滅的蠟燭。
雯娃娃方言):“我不要長大,我就要待在村子裏頭,我就要待在您的身邊,我哪兒都不要去...”
老族長方言):“薑憶雯!”
她...
原來將薑憶雯...
老族長突然提高了自己的聲音,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的嚴厲。
老族長方言):“這不是在跟你商量,來人,帶雯娃娃去洞裏!”
薑憶雯,可以說她的名字從老族長的嘴裏喊出來,帶著一絲陌生,又存在著一絲的親切,好似回到了從前。
可現場的人都清楚,時間的涓流不會後退,它隻會不斷地向前。
而就在這時...
大地悲鳴...)
遠處的東華山發出一陣陣的低語,聲音低沉而渾厚,好似是從大山的最深處傳來的,震得人耳膜發痛。
犬吠聲...)
馬兒的嘶鳴聲...)
烏鴉的叫聲...)
雞鴨鳴叫,豬羊瘋呢...)
這一聲悲鳴,讓本應進入夢鄉的村子再次變得聒噪起來,而隨著動物們傳來一聲聲的咆哮,孩子們的哭聲,大人們的急躁聲,更是將古老的村子拽入到了一場徹頭徹尾的混沌當中。
老族長方言):“快帶雯娃娃去洞裏躲著,這事兒不處理幹淨,不能讓她出來...”
情急至於,老族長一把捏住了薑憶雯的肩膀,然後情緒激動的大聲喊道方言):“你給老子記住,活著,才配講未來,死咯,就什麽都沒得咯。”
猛地起身...
老族長方言):“帶下去!”
即便被人架著,可薑憶雯還是拚了命得在掙紮,她不斷地搖著腦袋,不斷地朝著老族長大聲嘶吼方言):“我不走...老太公我不走嘛...你不要趕我走嘛...老太公...你不要雯娃娃了嘛...老太公...”
薑憶雯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小鳥,越是拚命地掙紮著,就越是被命運所牽住了咽喉。
直至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老族長為何要如此的鐵石心腸,他為何執意要將薑憶雯給送出東華山區?
其實他這麽做就隻有一個目的,他不想讓薑憶雯再走自己走過的老路,他想讓薑憶雯換個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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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遺誌可以被傳承,但不一定非要死守著這些舊得規矩。
規則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人,不應該活在過去,人,應該活在當下,應該活在未來。
老族長就是不想讓薑憶雯活成另一個他...
畢竟,這是薑家先祖之誌,是先帝之誌,是丞相之托,不可忘也!
這句話,就如同一條看不見的紐帶,將薑家世世代代都緊緊連接在了一起,在這幾千年的衍化中,它儼然成為了整個薑家後人不可不銘記的精神火種。
如烙印一般,是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位薑家子孫的心中。
然而,這道火種,同樣也是囚禁這個古老家族的牢籠...
就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遺誌?
所以這次老族長才執意要將薑憶雯送出大山,而當孟然五人出現的那一刻,這種認知在老族長的心中就更為強盛。
方寸山或許沒有辦法拯救這個世界,但它們一定有辦法拯救薑憶雯的未來。
這才是老族長寧可違背祖訓,也要讓將軍塚的秘密被孟然五人所獲悉的真正原因。
誰說他聽不懂普通話了?
他隻是覺得,在那個場合下,需要把薑憶雯給推出來,需要讓薑憶雯和孟然等人產生聯係。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給薑憶雯謀得一個真正的出路。
那處將軍塚下麵所埋著的東西,他又豈能不知?
一個囚禁了深淵幾千年的古老家族,一個古老聚落的族長,豈是平庸之人?
正如老君所言,在這個世上,一切都是個局。
是棋手的同時,又何嚐不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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