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色出現的德製聽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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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北河的手腕傳來鑽心的刺痛,德製聽診器像條蘇醒的金屬蟒蛇般絞緊他的血脈。銅膜中央的裂紋蛛網般擴散,露出內部那顆跳動的藍色心髒——隻有指甲蓋大小,卻與井下玻璃罐裏的晶體構造完全一致,每一下搏動都噴濺出彩虹色的黏液。
    "別動!"春花突然從發髻拔下銀針。針尖刺入膠管的瞬間,異變陡生:
    滋——!
    膠管表麵突然浮現出熒光的德文字符:    樣本回收模式啟動)
    那些字母像活物般蠕動重組,最後變成一行中文:
    "檢測到nk7樣本攜帶者,執行回收程序"
    銅膜內的齒輪突然瘋狂旋轉,發出與刀疤劉那盞"照妖鏡"煤油燈完全一致的機械聲——哢嗒、哢嗒——每響一聲,陳北河掌心的麥穗圖騰就黯淡一分。
    最駭人的是聽診器上的倒計時數字。原本顯示的"0000"突然炸裂成無數光點,在空氣中重組為立體投影:
    1945年的柏林地堡裏,瀕死的納粹士兵正對著聽診器唱《國際歌》;
    1966年的黃土坡上,年輕赤腳醫生用它聆聽孕婦腹中的三重心跳;
    1983年的黑市暗室,刀疤劉將聽筒按在鐵箱上,箱內傳來雷鳴般的心跳...
    "砰!"
    聽診器突然自動解體,齒輪零件懸浮在空中,拚成個箭頭指向北方——正是刀疤劉煤礦的方向。而最後掉落的銅膜內壁上,用血寫著:
    "明日卯時,帶青黴素來換真相"
    "記住,你聽到的心跳不是人類的"
    聽診器銅膜貼上耳廓的刹那,陳北河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一股冰冷的金屬感順著耳道直刺腦髓,眼前的黑市景象如打碎的鏡子般分崩離析——
    1945年柏林地堡:
    硝煙彌漫的狹窄空間裏,戴著黨衛軍袖章的醫生正將聽診器按在士兵潰爛的胸口。垂死者的皮膚突然透明化,皮下血管扭曲成麥穗狀分支——與陳北河掌心的圖騰完全一致!更駭人的是,醫生另一隻手握著的手術刀上,刻著"v7"編號。士兵突然睜眼,用純黑的瞳孔嘶吼:"它們會在1983年醒來!"
    1966年黃土坡:
    畫麵跳轉到三線工程醫務室。年輕時的赤腳醫生正用同一副聽診器檢查孕婦腹部。胎心監測圖紙吐出的瞬間,老式心電圖機突然冒煙——紙上赫然呈現三條平行心率線!醫生驚恐地掀開孕婦衣襟,她隆起的腹部皮膚下,隱約可見三根銀針的輪廓。窗外閃過方臉漢子刀疤劉)偷窺的身影,他手裏攥著半張染血的糧票...
    1983年黑市:
    場景切回現在時的黑市暗室。刀疤劉鬼鬼祟祟地將聽筒貼在一個鉛製鐵箱上,箱內傳來雷鳴般的"咚、咚"聲,震得聽診器膠管劇烈抖動。特寫鏡頭下,箱體標簽除了"7.16氣象武器核心"外,還有行小字:"活性維持需定期注射青黴素"。突然,箱子自己跳了一下,將刀疤劉震翻在地。他慌亂中扯開的衣領下,脖頸處露出晶體化的卍字刺青...
    幻象戛然而止。陳北河劇烈喘息著扯下聽診器,發現銅膜上多了個凸起的麥穗圖案——正是他掌心圖騰的拓印。而春花正死死盯著膠管裏殘留的藍色黏液,那些液體此刻正組成一行俄文:
    "三心歸一之日,收割者降臨之時"
    陳北河猛地一扯,聽診器發出金屬撕裂的刺耳聲響。銅膜從膠管上剝落,在空中翻轉幾圈後"當啷"砸在地上。月光下,銅膜背麵泛著詭異的磷光——
    煤窯立體解剖圖清晰呈現:
    主巷道用紅筆標注七個爆破點,連起來竟是北鬥七星陣
    通風井位置畫著個哭泣的嬰兒簡筆畫
    地下水脈被改造成電路般的藍色線條,終點指向"核心樣本庫"
    圖側用熒光綠的放射性顏料寫著:
    "716408"
    這串數字像有生命般緩緩蠕動,每個冒號都在滲出藍色黏液。陳北河的烙印突然刺痛——這正是30章蘇聯照片裏停擺的腕表時間!
    最駭人的是角落的指紋印:
    "刀疤劉"的大拇指紋路被放大後,可見納米級的電子回路
    指紋中心嵌著微型銀針,針尖挑著塊人體組織切片
    紋線間隙用德文標注:"引爆序列驗證器"
    當陳北河想要拾起銅膜時,那指紋突然"活"了過來——
    電路紋路亮起紅光,指紋自動重組為倒計時:
    "235959"
    同時煤窯圖上第一個爆破點開始滲出鮮血...
    聽診器突然劇烈震顫,銅膜縫隙迸出幽藍火苗。那不是尋常火焰——焰心泛著彩虹色光暈,火舌舔舐過的空氣竟凝結出細小的晶體顆粒!
    "小心!"春花拽著陳北河急退三步。燃燒的膠管扭曲成掙紮的人形,在徹底化作灰燼前,火焰突然坍縮成一麵懸浮的光幕:
    "明日卯時,煤礦三號井見"
    每個字都在滴落藍色黏液,在地麵蝕刻出深達寸許的凹痕。
    "帶夠青黴素,換你妹的命"
    "命"字最後一筆突然炸開,飛濺的星火在空中組成春花的側臉——她耳垂處多了一枚不存在的銀針耳飾。
    落款的煤油燈圖案最為駭人:
    燈罩是半透明的頭蓋骨,額骨處嵌著"v7"編號
    燈芯竟是根螺旋狀的銀針,針尾掛著微型糧票
    滴落的"燈油"在虛空畫出爆破點坐標
    火焰熄滅的刹那,焦黑的聽診器殘骸突然發出刀疤劉的錄音:
    "記得帶上三茬貨..."
    "當年你爹就是少帶了一管,才被埋在井裏——"
    "你猜他的棺材債,利滾利到現在值多少針青黴素?"
    最後一聲獰笑中,灰燼無風自旋,在地上拚出個箭頭——直指後山那口貼著封條的老井。春花突然捂住喉嚨,她咳出的血珠裏,赫然裹著半枚煤礦通行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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