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催債賬簿裏的聖經頁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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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燈的火苗突然坍縮成綠豆大小,陳北河的手指懸在《聖經》第716頁邊緣。紙麵在陰影中泛著詭異的珠光,仿佛塗了一層人魚鱗粉。當他掀開書頁的刹那——
滴答。
一滴藍血從紙縫滲出,順著"羔羊的血要洗淨他們的袍子"一行字蜿蜒而下。血珠滾過"血"字時,整本書突然劇烈震顫,書脊中傳出齒輪轉動的哢嗒聲。
"哥!書在呼吸!"春花猛地按住瘋狂翻動的書頁。她的銀針在發髻間高頻震顫,針尖指向的紙頁突然拱起波浪形褶皺——紙漿纖維像活過來的蛆蟲般蠕動重組,在油燈下投射出立體光影:
三線工程金庫的解剖圖懸浮空中,通風管道標注著德文"樣本輸送通道";
日軍毒劑庫的位置被血色光圈鎖定,旁邊浮現微型棗樹年輪,年輪縫隙滲出與春花發梢同源的藍色黏液;
地圖邊緣爬滿螞蟻大小的德語密碼:"seite=scdnerzah頁碼=債務人數)"。
陳北河用刀尖挑開地圖夾層,一張泛黃信紙飄落。俄文抬頭的"致親愛的伊萬同誌"尚未讀完,春花突然慘叫一聲——
她的七根銀針自發脫離穴位,如磁石般吸附在書脊上。針尖撬開裝訂線時,一粒米粒大的心髒晶體彈射而出,表麵刻著的"716408"正散發鈾礦般的熒光。
"有哭聲…從頁碼裏…"春花瞳孔擴散成詭異的六邊形,機械合成音與少女啜泣聲重疊,"七百一十六個…不,是七千一百六十個靈魂卡在紙漿裏……"
晶體突然射出一道激光,擊穿《聖經》第716頁。燒焦的洞口處,紙灰竟自動拚出俄文字符:
715947
——而血珠倒影裏,一個穿蘇聯軍大衣的身影正站在窯洞外,手裏攥著封滴血的信件。
陳北河的指尖剛觸到“出埃及記716”的欠條,紙麵上的文字突然扭動起來。墨跡如活蛇般昂首,一口咬住他的食指——
“嘶!”
蛇牙刺入皮膚的瞬間,他眼前閃過1943年的畫麵:
王瘸子的祖父被綁在棗樹上,日軍軍醫用鋼筆在他胸口書寫《聖經》段落;
墨水滲入血管後,老人全身血管暴凸成蛇形,最終爆體而亡;
飛濺的碎肉被收集進玻璃罐,標簽寫著“頁碼培養樣本”。
春花揮針斬斷墨蛇,斷開的蛇身卻化作兩行德文血書:
“債務者的血,是校準時空的墨水。”
翻到“啟示錄167”的老支書賬目頁時,異變驟起——
墨水瓶中的“1966年”字樣突然沸騰,蒸騰出彩虹色毒霧;
霧中凝結出七具水晶骷髏,頜骨開合著朗誦《國際歌》;
老支書的簽名突然扭曲成納粹黨徽,徽章中央的眼球標本突然轉動!
“閉氣!”陳北河扯下窗簾裹住春花口鼻。布匹接觸毒霧的瞬間,纖維竟自主編織成防毒麵具的輪廓——仿佛某種異能提前預判了危機。
春花突然僵住。她的銀針在“創世紀716”的頁麵上震顫共鳴,針尖挑開裝訂線的刹那
刺啦!
封麵皮革層層剝落,露出內層的人皮。這張被硝製過的皮膚上:
背部紋滿納粹黨徽與“716408”的刺青,針腳處仍在滲血;
肚臍位置縫著一塊蘇聯勳章殘片;
頸部的刀疤被改造成拉鏈,拉開後掉出一卷微型膠片——顯影竟是刀疤劉祖父簽署《時空協定》的畫麵!
“這是…我爹的…”陳北河喉嚨發緊。人皮手腕處的胎記,與父親遺體上的完全一致。
當“創世紀716”頁麵浮現陳父的全息影像時,真相撕裂了夜色——
影像中的父親被鎖在礦井深處,脖頸插著七根銀針;
蘇聯專家伊萬正將注射器紮入他眼球,針管裏是彩虹毒氣;
背景的日曆牌用血圈出“1983.7.16”,而伊萬的白大褂口袋裏,露出一封未寄出的俄文信。
春花突然指向影像角落:“哥,看那裏!”
——礦井牆壁上,密密麻麻刻著數百個“716”,每個數字縫隙都嵌著一片《聖經》紙頁。
全息影像突然中斷,最後一幀畫麵中:
伊萬的信件被塞進父親空洞的眼窩;
信封上的火漆印是雙頭鷹徽,卻比蘇聯國徽多出一道麥穗紋;
信紙背麵的血指紋突然放大,指紋中心的紋路竟是簡體中文“等你們來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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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簿突然自燃,灰燼中僅存半片未燒盡的信紙殘角。
俄文殘句在火光中顯現:
“彼得羅夫同誌,若你讀到這封信,代表我已經成為時空的囚徒……”
此時,後山亂葬崗的某座無碑墳塚下,一具穿著蘇聯軍裝的骷髏突然動了動手指。它腐爛的胸腔裏,藏著一封完整信件——信封上的收件人,赫然寫著“1983年的陳北河”。)
陳北河將那顆跳動的心髒晶體按在《創世紀716》的頁麵上,晶體突然像燒紅的烙鐵般灼燙。虹光炸裂的瞬間,整個窯洞被染成血紅色——
三維礦井結構圖如鬼魅般懸浮空中:
巷道交錯如蛛網,每條岔路盡頭都嵌著一顆晶體化的心髒,脈動頻率與春花的發梢同步;
核心區的標注“氣象武器”下,赫然是一口青銅棺槨,棺蓋上刻滿麥穗圖騰;
伊萬·彼得羅夫的俄文簽名浮現在棺槨旁,墨跡竟是未幹的血漬:“1983.7.16前必須銷毀”。
俄文批注如蝌蚪般遊動重組,最終定格成一段驚悚警告:
未來糧票的水印在強光下顯形,陳北河用銀針挑開防偽紋路,摩爾斯電碼在針尖跳躍:
· · · — · — · · find getter)
— · — · · · — or y)
“哥,牆!”春花突然尖叫。
所有《聖經》文字如黑色潮水般從書頁湧出,在土牆上拚成巨大的卍字。字跡邊緣滲出彩虹色黏液,黏液滴落處,地麵竟腐蝕出深不見底的坑洞——
咚!咚!
地底傳來悶響,仿佛有人在敲擊棺材蓋。刀疤劉的狂笑混著電子雜音從深淵中炸開:
“三百零七筆棺材債,三百零七條人命——今夜連本帶利,該收賬了!”
陳北河猛然後退,手中的晶體突然投射出最後一幀影像:
礦井青銅棺槨的縫隙中,伸出一隻戴著蘇軍手套的腐爛手掌,指尖夾著封信;
信封上的火漆印是雙頭鷹銜麥穗的詭異徽章;
信紙一角被血浸透,露出半句俄文:“致1983年的收信人,當你讀到……”
突然,整個礦井結構圖扭曲成漩渦。漩渦中心睜開一隻機械義眼,刀疤劉的半張臉在電子屏後獰笑:“想要信?拿你妹的命來——”
他的話音被一陣尖銳的摩爾斯電碼打斷。春花脖頸的銀針突然集體轉向西北方——那裏是亂葬崗的方向,此刻正騰起幽綠的磷火,火光中隱約可見一座無碑墳塚自動裂開,露出棺中蘇聯軍裝的殘骸。
此刻,信件的火漆印在月光下融化,一滴血從信封滲出,在地上蜿蜒成箭頭,指向陳北河腳下的泥土——那裏埋著半枚染血的蘇聯勳章,勳章背麵刻著伊萬的遺言:“信在屍體的心髒裏,但小心,它已經活了……”)
賬簿自焚的火焰泛著詭異的青白色,火舌舔舐過的空氣凝結成冰晶。陳北河徒手扒開滾燙的灰堆,指尖被灼出焦痕——
發報機頻率表的紙質特殊,火焰反而讓它顯出新內容——
坐標指向亂葬崗無名碑,經緯度用納粹鍾實驗編號加密;
波段刻度旁畫著個流淚的聖母像,淚珠位置標著"信在心髒";
底部一行血字小楷:"每封幽靈信,吞一條命"。
未來膠片被春花插入煤油燈罩,熱力讓影像活了過來:
蘇聯專家們正將一箱信件埋入礦井,信封在箱中如活魚般彈跳;
特寫鏡頭下,信封表麵起伏如胸腔呼吸,火漆印滲出藍血;
突然一封信破箱而出,咬住專家的手指,信紙自動展開——
上麵用未來簡體中文寫著:"1983.7.16,記得收屍。"
春花拾起的眼鏡碎片沾滿血汙。當她用衣角擦拭後舉到眼前——
喀啦!
鏡片突然增生出冰裂紋,裂紋中溢出幽綠磷光。透過畸變的鏡麵,她看見:
幽深的礦井巷道裏,一盞油燈飄浮在半空。
穿蘇聯軍裝的背影佝僂在木箱前,鋼筆尖刺破信紙的瞬間——
滋!
藍血從紙麵噴濺,在油燈光暈中凝成懸浮的血字:
"致打開此信者:你已觸發活體信標,收割程序提速71小時。"
軍裝人突然轉頭——
鏡片"哢嚓"碎裂!
春花尖叫著扔掉鏡框,但最後一幀畫麵已烙進腦海:
那張臉沒有五官,隻有一張信紙貼在原本該是麵部的位置,紙上寫著:
"伊萬·彼得羅夫,1966.10.16死於礦井,遺骸即信箱。"
陳北河撿起鏡框殘骸,發現金屬支架上刻著微雕:
亂葬崗坐標與發報機頻率表完全一致;
支架夾層裏藏著一片未來芯片,通電後顯示:
"伊萬的遺體=第43號幽靈信,收信人:陳北河";
芯片背麵的生物識別區,赫然是春花脖頸銀針的紋路。
遠處突然傳來礦井坍塌的悶響。
月光下,所有村民的瞳孔同時泛起信紙般的灰白色,他們機械地轉向陳北河,異口同聲道:
"淩晨三點,亂葬崗,收你的信。"
此刻,無名碑下的棺材裏,伊萬的骸骨正緩緩坐起。腐爛的指骨間,一封印著麥穗火漆的信件自動拆封。信紙上的血字開始倒計時——715947——而收件人地址欄裏,陳北河家的窯洞坐標正滲出新鮮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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