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們醫院一下子來了兩個生產的孕婦，一個是眼前的夫人，還有一個是林先生手機上的女人。
    她們懷孕的日子差不多。
    眼前的夫人先來，她有些難產要暈了，我們叫了她丈夫進來鼓勵她，哪知她丈夫進來後，目光一直盯著隔壁床產婦，也就是林先生手機上的女人，後來經我們提醒他才去看這位夫人。
    但還是暗中叮囑我們一定要保住旁邊產婦。
    夫人生得不太順利，廢了好大勁兒才生下女孩。
    旁邊產婦則比較順利一些，也是生了個女孩，但因為她進來的比較晚，所以兩個孩子是差不多一起出生的。
    我們醫院人手不夠，孩子出生後，兩個孩子被放到了一塊。
    我們又去照看產婦情況。
    期間我想看著孩子怎麽樣了，結果……身子還沒扭過去，餘光竟然看見夫人的丈夫偷偷摸摸把兩個孩子換了。
    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有權勢，我不敢說，隻能裝作沒看到。
    我還看見那個男人對旁邊產婦點點頭。
    那時候夫人已經因為難產昏睡過去。
    夫人和孩子和那個男人被送出了產房，但旁邊產婦沒有丈夫來，旁邊產婦休息了一會已經有力氣了，她抱著"自己孩子"走出了產房，我看見她出醫院了。
    我不放心，我偷偷跟了出去，看見了她將手放在了孩子脖子上，本來正哇哇哭的孩子，一下子就沒了聲息，我看見她把孩子丟在了垃圾桶。
    我怕被發現，我不敢跟近，隻能遠遠跟著，那個產婦離開後，我想去看看那個孩子，可待我走過去的時候，孩子已經不見了，我不知道那個孩子去哪了……”
    婦人慢慢陳述這樁往事。
    十幾年前他們鄉鎮落後，大多數人家重男輕女，發現生的女孩丟掉的也不在少數。
    那個被換掉孩子的家庭看起來家裏條件就不錯，在生產的時候夫人還說希望是個小公主呢。
    應該是愛自己孩子的。
    若不被換，那個孩子應該會過得很幸福。
    這樁事在自己心裏壓了十幾年，婦人心裏也不好受。
    現在陳述出來，心裏竟有些鬆口氣的感覺。
    ……
    事情不出所料，慕昭昭就是沈衛東和張靜如策劃換掉的。
    為的就是讓沈寶珠進沈家。
    但有件事說不通，就是沈衛東對慕昭昭的態度。
    監控裏他竟然說慕昭昭是小野種？
    沈寶珠並不是沈衛東的女兒，林灝景查到了沈寶珠是張靜如在酒吧上班與人一夜醉有了的孩子，她的身體狀況若打掉孩子她就再也不能懷孕了，還會對她自己有生命危險，所以她生了下來。
    但林灝景猜測，沈衛東不知道自己被接盤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沈寶珠不是他的。
    因為張靜如知道自己懷孕後，她就想法子聯係了沈衛東，兩人在她懷孕的那段時間攪和在一起過。
    估計沈衛東自己都沒想到沈寶珠不是他女兒。
    對於沈寶珠的早出生，張靜如是故意摔倒讓孩子麵臨“早產”假象的。
    沈衛東是大男子主義極重的人，太也不在意這些想細節。
    所以沒懷疑過沈寶珠。
    正是因為事情一樁樁太複雜了，林灝景的人才查許久。
    若林灝景沒猜錯，沈衛東不知道沈寶珠不是他女兒，在他意識裏，沈寶珠是他女兒他才那麽為她打算。
    但昭昭也是他女兒，他為何要冒著那麽大的風險換掉孩子？就算再愛情人的女兒，也不能對自己親生的這麽狠，沈家又不是養不起兩個女兒，隻要他不說，林宛晴在不被人故意引導的情況下，不是偏心的人，兩個孩子都會好好養的。
    再不濟他若是不喜歡林宛晴生的女兒，養著以後能聯姻給他換取利益，沈衛東是個自私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法子。
    但他偏偏將孩子換了，通過婦人講述醫院的事，也能知道，沈衛東肯定是知道張靜如做的事，說不定還是他指使的。
    剛剛那個婦人還說，沈衛東在孩子出生後，眼神流露的不是當父親的喜悅，是嫌惡。
    監控裏沈衛東還罵野種，總不能昭昭不是他的女兒？
    但昭昭不是沈衛東的女兒又怎麽可能，林宛晴就算再糊塗，也不可能找其他男人。
    林灝景總覺得其中應該是還有什麽事。
    得再讓人查查。
    得知所有真相，林宛晴早已淚流滿麵，眼眶猩紅，眼神空洞迷茫。
    心髒已經崩塌。
    這些真相，比她之前麵對的任何事都讓她難以接受。
    她的丈夫十幾年就出軌了，她給他養了十幾年的情人孩子。
    那個婦人說她們懷孕的日子差不多，是不是說沈衛東在睡了她，又去睡了其他女人。
    想到這個可能，林宛晴心裏作嘔，她躬下身子慘白著臉吐著，撕心裂肺嘔著，“嘔——”
    但她今天什麽都沒吃，嘔出來的隻是膽水。
    口腔彌漫著難聞的味道。
    嘔的心口都是疼的，她手死死揪著自己心口，心痛得無以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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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是真正的痛徹心扉。
    不知道受得刺激太大，林宛晴沒聽出林灝景話裏的意思，他一直說的是沈衛東情人的女兒，而不是沈衛東的女兒。
    沉浸在巨大悲痛中林宛晴根本沒聽出他話中區別。
    林宛晴一下子就好像被抽了精神氣，“他怎麽能那樣對我……怎麽能這樣對我……他個騙子……”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麽……”
    林宛晴語無倫次呢喃著，她雙手扯著自己頭發，狀況瘋癲。
    “為什麽——啊啊啊啊……沈衛東！沈寶珠！你們竟然瞞我這麽苦！”
    想到這些天沈衛東對自己的嫌棄，嗬斥，怒罵……還有那一耳光……
    她明白了，她什麽都明白了。
    “奶奶，我們走吧，我已經讓沈家人來接她了。”
    林灝景轉身看向身後林爺爺他們。
    一家子都被這真相震驚到了。
    要說沒發生慕昭昭的事之前，沈衛東偽裝得真的挺成功的，圈裏人都說林宛晴找了個好丈夫，對妻子唯命是從的，但誰能想到，他在十幾年前就出軌了。
    所有真相攤開，裏麵裹著的惡心事看得人心裏作嘔。
    沈衛東當年是林宛晴自己選的，從鄉下回來之後她就失魂落魄，就想沈衛東，後來央求了林奶奶讓沈衛東上個大學。
    兩人從大學就膩歪在一起，誰能想到，真心瞬息萬變。
    “走吧。”林奶奶歎口氣。
    看了眼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林宛晴，覺得可憐，卻升不起任何幫她的心思了。
    以後她過得是好是壞都跟他們家沒關係了。
    “慢點老頭子。”
    林奶奶他們繞過坐在地上的林宛晴。
    從今以後，他們與林宛晴不會再有關聯。
    林灝景走在林奶奶身邊扶著她，林祈扶著林爺爺。
    林祈鉞走在他們邊。
    然而——變故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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