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慢慢穩定下來的情緒，慕炤年才閉了閉眼，鬆了口氣。
    慕昭昭靠在慕炤年懷裏，眼淚成串的掉，半天止不住。
    “糖糖，不管發生了什麽，我們現在先把情緒穩住。”
    知道小姑娘受委屈了，慕炤年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柔聲輕哄。
    慕昭昭不說話，她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師父已經出事了，她不能再讓自己出事了。
    慕昭昭腦袋枕著他胸口，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眼淚很快浸濕了他的衣服。
    慕炤年感覺到了沾在皮膚上的濕潤，心尖像被什麽燙了下，又疼又難受。
    “師父知道我們糖糖受委屈了，告訴師父，誰欺負我們糖糖，師父幫你報仇好不好？”
    慕炤年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她的背，一聲比一聲溫柔，在慕昭昭沒看見的地方，黑沉的雙眸凝結著深深寒意。
    也不知道小姑娘受什麽委屈了。
    誰給的……
    慕昭昭靠著他，眼皮子紅紅的，額頭上被哭出了汗，不知過去多久，她緩緩穩住了心裏情緒。
    “告訴師父怎麽了好不好？”
    慕炤年確保她已經穩住了情緒，他才鬆開她，低下頭尋著她通紅泛腫的雙眼。
    眼神溫柔得不可思議。
    他一開口，慕昭昭就癟了癟嘴，又想哭了。
    眼眶酸得發疼。
    她抽噎斷斷續續開口，“我……你生病了是不是……”
    一瞬間，慕炤年身體僵住了。
    瞳孔頓住。
    “你……你別想再騙我了，我……我發現你藏著的藥渣了……你……你是不是肺……肺出了問題……”
    慕昭昭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淚眼汪汪看他。
    肺出了問題嚴重的話他會咳血，才需要止血。
    一想到師父生病了，她卻一直不知道，慕昭昭眼睛裏又控製不住溢出淚。
    明明他自己身體都不舒服，卻還是以什麽都沒發生的態度照顧她，陪著她。
    他剛剛睡著了，其實不是睡著了，是他身體太累了，身體被掏空了，近乎是暈過去的狀態。
    慕炤年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垂眸，近乎似有若無的歎了口氣。
    沒想到是自己惹她傷心了……
    “我們糖糖怎麽這麽聰明啊？”
    慕炤年唇角又揚起淺淺笑了下，他抬手揉了揉她後腦勺。
    “你……你老實告訴我，你不許騙我……”
    慕昭昭紅著眼眶避開他的手，努力板著臉看他。
    他不要再騙她了。
    “……我……我要給你把脈。”她伸著手要給他把脈。
    “師父前不久吃了藥，你探也探不準確，等會再說把好不好？”
    慕炤年抓住她的手，溫柔同她說。
    “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麽？你身體狀況到底成什麽樣了？”
    慕昭昭雙眸一凜，她趁著慕炤年不注意，一把抓住了他手腕。
    慕炤年垂眸看著自己腕上的手，沒說話。
    慕昭昭麵色凝重，細細探著，“我為什麽會探不準你的脈象。”
    慕昭昭真的探不準他的脈象。
    他的脈象時而虛浮，時而有力，時而她甚至都探不到。
    他的脈象太奇怪了。
    “師父前不久喝了藥呢，藥起作用了，所以有點不準。”
    慕炤年溫聲寬解她。
    慕昭昭又仔細探了探，雖還是探不準，但是慕炤年的身體情況比她想象中的好。
    隻是肺出了問題，隻要好好調養，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
    “你接下來一定要好好養身體，好好吃藥，好好吃飯，少操心，少勞累，少多慮。”
    慕昭昭眼眶還是紅的。
    “好，師父知道的，放心吧，事情都在師父可控範圍內，別擔心。”慕炤年溫柔淺笑。
    “你還笑，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我差點以為你生了好嚴重的病，你…你為什麽要瞞我……我不發現，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瞞著我。”
    慕昭昭看他還笑，氣不打一處來，用手把他揚起的嘴角按住。
    她不意外發現，他是不是還要一直瞞著她。
    “沒有……準備等你考完試找機會跟你說的，不過被你提前發現了。”
    慕炤年給她整理著亂糟糟的發絲。
    “你……你沒騙我？”慕昭昭哭得打嗝，她抽噎了一下，吸吸鼻子。
    明明知道師父瞞著自己什麽事了，她該心裏踏實了才對，但是她心裏卻一點都踏實不下來，覺得事情還是有哪不對。
    “真的，師父何時騙過糖糖？”慕炤年也不掙紮。
    “好了，不哭了，過來坐著，我給你按摩按摩眼睛。”
    注視著她泛腫的眼睛，慕炤年心疼的不行。
    拉著慕昭昭起身到房間小沙發坐下。
    “不……不用，沒什麽事，你身體不舒服，你休息吧。”
    慕昭昭不想他還為自己操心，她扯扯他衣擺。
    她沒什麽事，現在眼皮隻是有點腫，歇會就好了。
    “坐著，腫得都不漂亮了。”
    慕炤年將她按在沙發上。
    慕昭昭一聽不服氣了，“師父你竟然嫌棄我，你不是最愛糖糖的了。”
    “沒嫌棄糖糖，最愛糖糖了，隻是我們糖糖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一定不能讓一點點瑕疵影響到我們漂亮的小臉蛋。”
    慕炤年手動把她眼睛閉上，熟練的哄她。
    “好吧，不好看也是你養出來的，你嫌棄我就是嫌棄你。”慕昭昭輕哼。
    “嗯。”慕炤年輕笑一聲，柔白雋秀的手指在她眼周按摩著。
    慕昭昭靠著靠背，身後渡過來慕炤年身上清淩淩的苦橘香。
    就像他人，外表看著清雋溫雅，實則剝開內裏，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澀。
    “師父，你換香料了，聞著苦苦的。”
    慕昭昭聞著他身上清清淡淡的味道，初聞有點苦苦的。
    有點像苦苦的中藥，不過味道淡。
    慕昭昭皺眉。
    她不太喜歡這個味道，這個味道就好像師父身體被藥浸透了。
    之前師父身上不是這個味道，是很好聞的沉香。
    從他回來之後，香味就變了。
    “不喜歡這個？師父下次換種香料。”
    “我給你配，給你配好聞的，這個聞起來苦苦的。”慕昭昭不要他動手了。
    她要給他配好聞的。
    “好，師父等糖糖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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