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麽呢？”
    兩人說笑的間隙，慕炤年手上端著碗出來了。
    “我們再說昭昭在學校有沒有又收到情書的事，之前在鎮上讀書，昭昭收到的差點堆滿了半個庫房呢。”
    宴琳芳笑著說。
    ”那有嗎？”聽到這個話題，慕炤年眉心微擰。
    他半年沒陪在她身邊，她的成長，他缺了一部分。
    “對啊，我們小昭昭長這麽漂亮，在哪都是出挑的，這半年估計收到不少吧？”
    秦深也走了出來。
    慕昭昭無奈了，“沒有。”
    慕炤年後知後覺才想到小姑娘長大了，容貌一天比一天漂亮，之前還沒長開都引得鎮上的小男生為她打過架。
    村裏的小孩還爭過慕昭昭最喜歡他們誰，最後有小朋友爭不過還被氣哭了。
    慕炤年拿糖才給哄好。
    慕炤年擰眉，“真沒有？糖糖，你現在年紀小，有些事你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你無法處理的事要告訴師父。”
    慕昭昭看慕炤年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她跺跺腳，“哎呀，師父，我騙你幹什麽，就是沒有嘛，我當初剛去學校，名聲就被敗壞了，而且我又懶又笨，還饞，誰能喜歡我？”
    慕昭昭對自己認知挺清晰的。
    她又懶又笨，還饞，誰能喜歡她。
    聽著她自貶的話，慕炤年心尖就像被什麽刀了下。
    他認真的走到慕昭昭身邊，“誰說我們糖糖不會有人喜歡，糖糖值得所有人的喜歡。”
    想到自己的疏忽，想到自己不在的半年讓她受了委屈，慕炤年眼眸垂了垂。
    在沈家那兩個月，慕昭昭遭受的惡意是她前十幾年最厲害的。
    名為家人的打擊，給慕昭昭的傷害是不可忽視的。
    哪裏現在她已經不在乎了，但曾經，她是真真切切被沈家全方麵的打擊。
    作為親生哥哥的，作為她親生母親的。
    還有其他人嫌惡的目光。
    慕炤年曾經捧手心護得好好的人，他就離開一次，就被傷了個徹底。
    慕炤年從小將她保護的好，村裏人也樸善，以至於沈家鋪天蓋地的惡意襲來，讓慕昭昭記憶深刻。
    但其實，若隻是沈家傷害她，慕昭昭還不會那麽在意，隻是恰逢，慕炤年離開她。
    慕昭昭情緒一下就變得敏感。
    慕炤年的眼裏浮現痛色。
    說到底，還是自己讓她受傷害了。
    慕昭昭看著他流露愧疚的眼睛，她抿抿唇，又笑開，
    “我知道啦，我這麽好，肯定會有人喜歡我的。”
    ……
    “好了，可以來吃早餐了，旁邊的小豆丁們還在等你去和他們玩呢。”
    宴琳芳他們把煮好的早餐放在桌上。
    小朋友們一桌，他們一桌。
    幾人在圓形小桌坐下，慕昭昭麵前被放下煮得漂亮得彩色小團圓。
    一顆一顆，圓潤可愛。
    有柿子模樣的，有小熊貓模樣的，還有兔子，小豬，小黃雞，圓寶模樣的。
    每一個都憨態可掬。
    是早上慕炤年起來現做的。
    慕昭昭喜歡各種漂亮的東西，就連吃東西，都要吃漂亮的。
    慕炤年也縱著她。
    ……
    “昭昭姐姐，昭昭姐姐，我們去玩吧，我們新發現了一條小溪，那小溪可清澈啦，裏麵還有小魚小蝦，岸邊有著花花，可漂亮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吃過飯，小朋友就已經圍著慕昭昭嘰嘰喳喳了。
    慕炤年他們收拾著碗筷，看見慕昭昭被圍著，三人笑笑。
    每年過年，都會有一大堆小朋友來家裏爭搶著讓慕昭昭同他們去玩。
    慕昭昭也喜歡同他們玩，在一堆小蘿卜頭裏，她就是老大，她指東，小朋友們不會往西。
    享受足了當大姐大的料。
    畢竟在村裏，無論是大人還是慕炤年他們都把她當孩子，唯有在小蘿卜頭中，她就是老大。
    若是往年，慕昭昭很樂意同他們去玩的，可今年……
    慕昭昭唇瓣微抿，她往慕炤年方向看去。
    她擔心他。
    “去吧，去跟小朋友們玩會，中午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慕炤年觸及她放心的眼底，他走過來，用手揉揉她發頂，嗓音溫柔。
    “可……”慕昭昭還想說什麽。
    慕炤年垂眸看她，“不是答應了師父這兩天好好玩嗎？之前不是一直想回村嗎？回來之後都沒有好好玩過，現在去好好玩玩，不要多想。”
    好不容易過年，慕炤年希望她能借著年節氣氛好好放鬆放鬆。
    看著慕炤年的眼睛，慕昭昭又垂下頭，“嗯。”
    “揣些糖果，你喜歡的奶香瓜子……”
    慕炤年溫柔笑著，又拿起桌上的糖果給她兜裏揣著。
    “這個是煙花棒，記得同小朋友們分。
    不要下水玩，現在雖然天不是很冷，但也不要下水，要是下水打濕了襪子記得給師父打電話，不許光著腳回來。”
    慕炤年細細叮囑著。
    “我都不是小朋友了，你怎麽跟對小孩一樣啊。”
    慕昭昭聽他一字不落的提醒，她鼓了鼓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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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她出門，慕炤年都會細細叮囑一番，操碎了心。
    “在師父心裏，你就是小朋友。”
    慕炤年眉眼柔軟帶笑。
    宴琳芳他們站在後麵，看著師徒倆的相處，眼裏溫柔。
    “好了，出門玩吧。”
    給她該裝的都裝好，該叮囑的都叮囑了，慕炤年捏捏她臉蛋。
    她出門玩，慕炤年是不同她一塊的，有他在，小姑娘說她稱不了老大。
    “昭昭姐姐！”許煊他們在院子外喊著她。
    “我出去玩一會，你有事一定給我打電話。”
    慕昭昭不放心看他。
    慕炤年“嗯。”
    “去吧，不用著急回來。”
    慕昭昭出了院子，大黃也跟在她身邊。
    隻要慕昭昭在家，大黃向來是跟在她身邊的。
    無論她走哪都跟著。
    看見慕昭昭離開，慕炤年臉上的笑意慢慢散了。
    視線隨著她出了院子才緩緩收回。
    “小寶隻是出去玩你都舍不得，等以後小寶有了喜歡的人了，你不得哭得稀裏嘩啦的？”
    宴琳芳打趣。
    “……糖糖還小。”想想這個可能，慕炤年眉心擰緊。
    “昭昭還有五個月就成年了，等上了大學，不知道多少人，喜歡小寶，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是真快，一晃十八年就要過去了，要不了多久，慕昭昭就成年了。
    慕炤年長眸輕顫。
    可惜……他好像看不到了。
    宴琳芳手中拿著一副牌，“現在小寶也走了，鬥地主來不來？”
    往年慕昭昭和他們出去玩了，他們幾人就是在家鬥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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