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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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慕昭回了房間把手機充上電。
    盯久了牌眼睛有點暈,傅慕昭走到了房間陽台。
    視線朝外遠眺著。
    這一遠眺。
    她看見了對麵房間的人。
    她眼眸微頓。
    是他……
    那個戴著白紗,特殊得讓傅慕昭印象深刻的男人。
    傅慕昭看著對麵房間。
    白紗男人坐在房間的單人沙發上,拐杖放在他身側。
    簡單的淺藍色襯衫,黑色長褲。
    墨發柔順,臉龐清雋。
    遮不住一身的清寒病弱。
    就像一尊易碎的白瓷。
    傅慕昭微微擰眉。
    她的房間,正好能看見右側c區的樓層。
    房間陽台和對麵房間是正對的。
    傅慕昭也沒想到這麽巧,會再次遇到他。
    而且他們還同住同一片區。
    她還以為他們再也見不到了呢。
    沒想到……心情淺淺的空落被撫平。
    ……
    傅慕昭眼睛也不挪開。
    欣賞美的心,人皆有之。
    對麵的男人,哪怕戴著白紗,一點顏值都沒影響,反而還添了一分朦朧感,讓人不由好奇,他眼睛睜開是什麽樣的。
    骨相皮相皆美的人,那雙眼睛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對麵的人。
    低著頭,手摸著眼前的白紗,仿佛是在檢查眼前白紗戴好沒有。
    沒幾秒,他就放下了手。
    他手在床頭櫃摸索著。
    她看著床頭櫃上擺了一杯水,邊上還擱置著藥盒,應該是他的藥。
    清晰修長的手伸出,那雙手很白,指骨很長,指尖卻是泛著淡淡的粉。
    她看著那雙手在床頭櫃摸索。
    看見他先拿了一盒藥,手指將藥盒拆開,他伸出手,取出一板藥。
    指尖在藥上順著紋路摸索著,傅慕昭看見他剝了一顆、兩顆、三顆、
    第四顆……
    手中的藥滑落。
    掉在了地上。
    男人的手一頓。
    停了好幾秒都未動。
    傅慕昭腳步上前。
    “嘶……”
    她額頭撞在了玻璃窗。
    傅慕昭伸手摸了摸額頭。
    ……她剛剛竟然想直接幫他撿起來。
    傅慕昭再抬頭朝對麵看去。
    看見對麵的頭在慢慢收回。
    腦後係著的薄紗帶也在輕搖。
    他剛剛是朝這邊看了嗎?
    傅慕昭不由想?
    可沒等她多深思,她看見對麵人動了。
    他將藥擱置在床頭櫃上,然後彎下了腰,在地上摸索著。
    看著他無方向摸索的手,不知為何,心口湧起一股悶意。
    傅慕昭唇瓣緊抿,竟升起了一股想去幫他撿的衝動。
    傅慕昭目光未移開一點,她看著他摸索了近兩分鍾,才摸到地上的藥。
    傅慕昭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一個人?身邊怎麽也沒個人照顧。
    他家人也太不負責了。
    竟他一個眼睛不好的人自己在家。
    傅慕昭胸口湧起一絲怒氣。
    上次遇到他,他身邊就是一個人。
    這次看見他,他身邊還是一個人。
    明明就隻見過他兩麵。
    可她心裏卻無端湧起怒氣。
    喉中甚至翻湧起酸澀。
    堵得心口悶。
    傅慕昭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
    就感覺比她自己遇到那樣的事還生氣。
    傅慕昭看見他將地上的藥撿起來。
    然後拿起水杯,將藥一口悶了。
    喉結滾動。
    微仰的脖頸拉出脆弱弧度。
    白紗覆於麵上,又添了幾分憐弱。
    看起來格外破碎易折。
    惹人心疼憐愛,恨不得將人好好捧手心嗬護。
    想護他平安,予他垂愛。
    ——
    傅慕昭看著吃過藥,將杯子往床頭櫃放著。
    看見他放的位置,傅慕昭心懸了起來。
    杯子一半擱在了櫃沿。
    傅慕昭眉頭都皺了起來。
    而男人似乎沒有察覺。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起身的瞬間,手不由碰到了杯子。
    杯子倒下,水順著他褲腿往下灑。
    他褲腿被水打濕,地上水也四散開來。
    似乎沒想到自己那麽無能。
    男人愣住了。
    停頓了許久都沒有動作。
    傅慕昭看著他站著不動,心也跟著停頓了。
    他在想什麽?
    可傅慕昭看不到了。
    因為……對麵將簾子拉上了。
    傅慕昭心口頓時一空。
    想象不出來他會怎麽辦……
    地上那些水,處理不好他要是走路不小心摔了怎麽辦?
    ——
    “咚咚咚——”
    門被敲響。
    “昭昭?”
    裴臨宴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來了,等一下。”
    傅慕昭又定定看了對麵緊閉的落地窗幾秒。
    慢慢收回目光。
    她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沒多少時間她又放下了。
    她將房間打開。
    “臨宴哥?怎麽了?”
    裴臨宴笑著問,“想問問你晚上想吃什麽菜,給你做。”
    傅慕昭意外,“你要做飯嗎?”
    裴臨宴竟然會做飯嗎?
    裴臨宴:“嗯,剛好今天空閑,晚上人不多,我們可以自己做。
    順便讓昭昭嚐嚐我手藝。”
    “會不會太麻煩了?”
    傅慕昭還沒吃過他手藝呢,聽他這麽一說,確實有點期待。
    裴臨宴眸色溫煦,“不會麻煩,之前我們一起住的時候,也都是我做的。”
    想到曾經兩人相處的時光,裴臨宴仍是覺得懷念。
    傅慕昭不說話了。
    好吧,自己四年前就吃過了。
    還讓人家給自己做了那麽久。
    不知道為什麽,傅慕昭竟有點羨慕四年前的自己。
    ……
    慕炤年感受到褲腿的濕潤,他靜靜地沒有動作。
    探出手,遮蔽的窗簾掀起一角。
    明亮的光線爭先恐後鑽透進來。
    而對麵已經沒有人影了。
    慕炤年目光注視對麵已經沒有人的陽台。
    直到感覺到眼睛刺疼,他垂下眼。
    窗外透進的光線照得眼睛刺疼。
    慕炤年閉著眼,白色的紗布慢慢浸出淡淡的血色。
    慕炤年臉色平靜。
    他將窗簾慢慢放下。
    他蹲下身,正準備處理地上的水漬。
    門鈴響了。
    慕炤年摸索著朝外走去。
    這房間曾經生活了很久,慕炤年有時候也會來這邊住一段時間。
    這邊也有他們的回憶。
    所以對這房子布局設施都很熟。
    一路倒也沒出什麽差錯。
    他將門打開。
    “先生,聽聞您這需要幫助……”
    慕炤年聽了他們來意。
    慕炤年喉結微滾。
    唇畔溢出一絲無奈的笑。
    糖糖啊糖糖……
    你讓師父到底該怎麽麵對你啊……
    “先生,您的眼睛,需要幫你叫醫生嗎?”
    物業看見了他紗布上的血色 關切問。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