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血蛇獵場
    血色殘月的微光，吝嗇地從礦道頂部的裂隙滲下，在濕滑的苔蘚和嶙峋的礦石上投下扭曲斑駁的光影。空氣粘稠而沉重，混合著硫磺、血腥、礦石粉塵以及更深邃的、來自腐池方向的淡淡惡臭。死寂，如同沉重的裹屍布，緊緊包裹著這片廢棄礦道的深處。
    楚燼背靠著冰冷刺骨的岩壁，布滿血汙和汗水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左肩和右臂那如同活物般蠕動的黑紋，帶來一陣陣撕裂骨髓的灼痛。葬淵的低語並未因暫時的休憩而停歇，反而如同毒蛇，在他意誌稍有鬆懈的間隙，便纏繞而上：
    “虛弱……多麽可笑……伽羅的爪牙……已在路上……”冰冷，帶著幸災樂禍的嘲弄）
    “你體內的‘饑餓’在咆哮……那孩子的血……是上佳的補品……”感知著小七的氣息，聲音充滿貪婪的誘惑）
    “放開枷鎖……讓我……吞了他們……你隻需……享受……複仇的快感……”循循善誘，如同惡魔的低吟）
    “閉嘴！”楚燼在心底發出無聲的咆哮，強行將翻湧的氣血壓下。他微微側頭，血紅的眼眸掃過蜷縮在幾步之外的小七。
    孩子小小的身體在昏暗中縮成一團，緊緊抱著那隻被黑血腐蝕過的腳踝。傷口邊緣的烏黑已經蔓延開一小片，在殘月微光下呈現出不祥的紫黑色。他呼吸急促而微弱，小小的眉頭即使在昏迷中也痛苦地緊鎖著，幹裂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似乎在喊著“娘”或者“楚哥”。那半枚小小的銅鎖，被他死死攥在另一隻手裏，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和冰冷的暴戾在楚燼胸中交織。小七的傷勢在惡化，這礦道絕非久留之地！必須離開！必須找到安全的……不，在這片地獄裏，根本不存在安全的地方！隻有殺出去！
    他再次低頭，看向自己緊握的左手。青銅墜冰冷的觸感傳來，那微弱的溫潤清流依舊在頑強地流淌，努力對抗著右臂黑紋的侵蝕，也在微弱地撫慰著他因恨意和力量反噬而狂躁的靈魂。母親的守護……複仇的憑證……
    “沙……沙沙……”
    極其輕微、如同無數細沙摩擦岩石的聲響，毫無征兆地從礦道前方的黑暗中傳來！
    楚燼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血紅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不是風聲！這聲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粘膩感，仿佛有什麽濕滑冰冷的東西正貼著地麵，從四麵八方的黑暗中悄然圍攏而來！
    葬淵的低語瞬間變得尖銳而興奮：“來了！美味的……恐懼……和……血肉！”
    楚燼猛地站起，動作牽扯到傷勢，劇痛讓他眼前一黑，但他強行穩住身形，布滿黑紋的右臂下意識地橫在胸前，做出防禦姿態。他一把將昏迷的小七拽到自己身後，用身體擋住那個方向。
    “沙沙……沙沙沙……”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如同潮水般湧來！前方的黑暗中，開始浮現出點點幽綠色的光芒！不是礦石的反光，而是一雙雙……冰冷、麻木、充滿了饑餓和惡毒的眼睛！
    是礦奴！
    但眼前的景象，讓楚燼這個在礦場掙紮多年的奴隸，都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數十個礦奴，如同行屍走肉般從黑暗的礦道深處緩緩“遊”了出來！他們的身體發生了恐怖的畸變！下半身完全融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粘稠汙穢的黑血凝聚而成的、不斷扭動流淌的“蛇尾”！這些黑血蛇尾支撐著他們殘破的上半身在地麵快速滑行，速度遠超正常人類奔跑！他們的皮膚呈現出死屍般的青灰色，布滿潰爛的膿瘡，口中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涎水混合著黑血從嘴角滴落。最令人心悸的是他們的眼睛，那幽綠的光芒完全失去了人性的光彩，隻剩下最原始的、對血肉的貪婪和瘋狂！
    血蛇奴！被黑血徹底侵蝕、異化，淪為純粹殺戮工具的礦奴！
    “嗬——！”為首一個隻剩半邊腦袋、胸口露出森森肋骨的血蛇奴，幽綠的眼睛瞬間鎖定了楚燼和他身後的小七！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如同進攻的號角！
    “嘶嘶嘶——！”
    數十條黑血凝聚的蛇尾猛地在地麵一彈！數十個扭曲的、散發著濃烈腐臭的怪物，如同離弦之箭，帶著撕裂空氣的腥風，從不同的角度朝著楚燼和小七猛撲而來！它們揮舞著同樣覆蓋著黑血、指甲變得尖銳如鉤的手臂，張開流淌著涎水和黑血的大嘴，目標隻有一個——撕碎、吞噬！
    速度太快！數量太多！瞬間封死了所有閃避的空間！死亡的腥風撲麵而至！
    “找死！”楚燼眼中血光暴湧！所有的猶豫和遲疑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滔天的恨意混合著被圍獵的暴怒，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左肩和右臂的黑紋瞬間爆發出刺目的烏光！冰冷、暴戾、充滿毀滅意誌的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衝垮了理智的堤壩！
    “吼——！”
    一聲非人的咆哮從楚燼喉間迸發！他不再壓製！不再抗拒！而是主動擁抱了那股來自葬淵的、渴望殺戮與吞噬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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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漆黑的、粘稠如實質的能量瞬間覆蓋了他整條右臂！肌肉虯結膨脹，皮膚呈現出深紫色，猙獰的黑紋如同活化的毒蛇般在能量流中遊動！一隻模糊卻散發著亙古凶戾氣息的獸爪虛影，在楚燼的拳鋒前方驟然凝實！
    饕餮之爪！再現！
    麵對最先撲至麵門、散發著惡臭涎水的血蛇奴，楚燼不退反進！覆蓋著饕餮之爪虛影的右臂，帶著撕裂一切的厲嘯，悍然橫掃！
    噗嗤——！
    如同熱刀切入凝固的牛油！那隻血蛇奴猙獰揮舞的手臂，連同它半個肩膀和半邊融化的腦袋，在接觸到漆黑獸爪虛影的瞬間，如同脆弱的沙堡般轟然爆碎！粘稠的黑血、碎裂的骨渣、腐敗的內髒碎片如同煙花般炸開！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饕餮之爪虛影爪心的黑暗漩渦瘋狂旋轉！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瞬間爆發！那爆碎的血蛇奴殘軀，連同它身上流淌的、蘊含著濃鬱惡意和腐蝕能量的黑血，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攥住，化作一道汙穢的黑色洪流，毫無反抗之力地被那漩渦一口吞噬！
    “呃啊——！”楚燼發出一聲混合著痛苦與快感的嘶吼！一股冰冷、精純、帶著毀滅氣息的能量順著獸爪虛影，瘋狂倒灌入他的右臂！撕裂經脈的劇痛伴隨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充盈感，瞬間席卷全身！那感覺，如同在冰冷的深淵中痛飲烈酒，痛苦與灼熱交織，帶來一種毀滅性的快感！
    葬淵的低語在腦海中瘋狂鼓噪，充滿了嗜血的興奮：“對！就是這樣！吞噬！撕碎！讓它們……成為你的養料！讓它們的恐懼……點燃你的怒火！”
    更多的血蛇奴已經撲至！尖銳的骨爪撕裂空氣，惡臭的涎水飛濺，幽綠的眼睛在黑暗中連成一片死亡的浪潮！
    “滾——！”
    楚燼雙目赤紅，狀若瘋魔！吞噬帶來的力量感和毀滅快感，徹底點燃了他心中的暴戾之火！他不再是被動防禦，而是主動出擊！
    右臂的饕餮之爪虛影烏光大盛！他如同撲入羊群的猛虎，不退反進，迎著密集的怪物浪潮，悍然衝殺！
    轟！噗嗤！哢嚓！
    每一次爪影揮動，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和粘稠的吞噬聲！一隻血蛇奴被當胸洞穿，黑血和內髒瞬間被漩渦吞噬！另一隻試圖從側麵偷襲，被獸爪橫掃，攔腰斬斷，斷口處噴湧的黑血同樣被漩渦貪婪吮吸！第三隻高高躍起撲向小七，被楚燼反手一爪，從上至下拍成肉泥，汙穢盡數被吸走！
    碾壓！純粹的、暴力的碾壓！
    楚燼的身影在狹窄的礦道中輾轉騰挪雖然動作因傷勢而略顯滯澀），每一次移動都帶起腥風血雨！饕餮之爪所過之處，血蛇奴如同紙糊的玩偶，脆弱不堪！爆裂、粉碎、吞噬！漆黑的獸爪虛影仿佛不知疲倦的饕餮巨口，瘋狂地撕扯、吞噬著一切撲上來的血肉與黑血能量！
    精純而冰冷的能量源源不斷地通過獸爪虛影反饋回楚燼體內。右臂的灼痛被這股狂暴的力量感暫時壓製，肌肉仿佛在歡呼，骨骼似乎在呻吟著變強！每一次吞噬，都讓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提升，速度在加快，反應更加敏銳！那是一種令人上癮的、掌控生死的強大錯覺！
    “吼！！！”楚燼越戰越勇，口中發出酣暢淋漓的咆哮！血紅的眼眸中隻剩下冰冷的殺戮欲望和對力量的貪婪！葬淵的低語仿佛化作了戰鼓，在他腦海中瘋狂擂動！殺！吞！碾碎一切！
    礦道中彌漫著濃鬱到化不開的血腥和腐臭。地麵上鋪滿了粘稠的黑血和零星的、未被完全吞噬的碎骨殘渣。數十個凶悍的血蛇奴，在短短幾個呼吸間，竟被楚燼一人一爪，屠戮吞噬了大半！剩餘的幾隻也被這恐怖的殺戮效率嚇破了膽，幽綠的眼眸中竟流露出生物本能的恐懼，攻勢為之一滯，下意識地向後退縮。
    楚燼站在一片狼藉的血泊中，覆蓋著饕餮之爪虛影的右臂微微低垂，粘稠的黑血順著獸爪的輪廓緩緩滴落，發出“滴答”的聲響。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噴吐出淡淡的黑氣，血紅的眼眸掃視著退縮的怪物，如同主宰生死的魔神。
    爽！前所未有的爽快感！ 力量的滋味是如此甘美！將敵人撕碎、吞噬、化為自身養料的快感，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
    “楚哥……小心……上麵！”小七虛弱而驚恐的聲音，如同微弱的火苗，在楚燼被殺戮快感充斥的腦海中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上麵？
    楚燼血紅的瞳孔猛地向上抬起！
    礦道頂部，一處巨大的、被坍塌礦石半掩埋的縫隙陰影中，兩點猩紅的光芒如同鬼火般驟然亮起！緊接著，一個龐大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滑落！
    那不是血蛇奴！
    那是一個幾乎完全由粘稠蠕動黑血構成的人形！它高達近丈，體型魁梧如同巨熊，卻沒有清晰的五官，隻在頭顱的位置凝聚著兩團劇烈燃燒的猩紅火焰，如同它的眼睛！它的雙臂不再是手臂，而是兩條由黑血壓縮凝聚而成、表麵覆蓋著尖銳骨刺和吸盤的巨型觸手，如同兩條擇人而噬的毒蟒！一股遠超普通血蛇奴的冰冷、暴虐、充滿了純粹毀滅意誌的恐怖氣息，如同實質的寒流，瞬間籠罩了整個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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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那黑血巨人發出沉悶如雷的咆哮，兩條骨刺觸手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如同兩條攻城巨鞭，一條狠狠抽向楚燼的頭顱，另一條則毒蛇般繞過他，直刺他身後昏迷的小七！攻擊迅捷、刁鑽、狠辣！顯然擁有一定的戰鬥本能！
    危險！致命的危險！
    楚燼剛剛因吞噬而獲得的快感瞬間被冰冷的危機感取代！那抽向頭顱的觸手帶著毀滅性的力量，速度更是快得驚人！他甚至來不及完全閃避！
    “擋住！”葬淵的低語帶著一絲急促！
    “吼！”楚燼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右臂的饕餮之爪虛影帶著吞噬一切的氣勢，悍然迎向那抽來的巨型骨刺觸手！
    轟！！！
    如同兩座小山轟然相撞！沉悶到極致的巨響在礦道中炸開，震得岩壁簌簌落下碎石！
    烏光與猩紅的血芒瘋狂對撞、湮滅！
    楚燼隻覺得一股無法想象的巨力順著獸爪虛影狠狠撞入體內！如同被狂奔的太古巨獸正麵衝撞！右臂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覆蓋其上的黑紋瞬間變得滾燙刺目！他悶哼一聲，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被這股沛然巨力狠狠砸得倒飛出去！
    砰！哢嚓！
    楚燼的後背重重撞在堅硬的岩壁上，堅硬的礦石岩壁瞬間被撞出蛛網般的裂痕！劇痛如同海嘯般席卷全身，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他喉頭一甜，一口滾燙的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而那隻饕餮之爪虛影，在與骨刺觸手對撞的瞬間，爪心的黑暗漩渦瘋狂旋轉，試圖吞噬對方！但那黑血巨人觸手中蘊含的毀滅能量太過龐大和凝練，遠超之前的血蛇奴！漩渦隻來得及撕扯吞噬掉觸手前端一小部分黑血和骨刺，便被觸手蘊含的恐怖力量強行震散！
    嗡——！
    饕餮之爪虛影劇烈閃爍，變得極其黯淡，幾乎潰散！反饋回來的不再是精純的能量，而是一股狂暴混亂、充滿了毀滅意誌的反噬洪流，狠狠衝入楚燼的右臂！
    “呃啊啊啊——！”楚燼發出痛苦的慘嚎！右臂瞬間失去了知覺，仿佛有無數燒紅的鋼針在骨髓裏瘋狂攪動！覆蓋其上的黑紋如同燒紅的烙鐵，顏色變得更深、更猙獰，甚至開始不受控製地向他的肩膀和脖頸蔓延！劇痛幾乎要撕裂他的神經！
    與此同時，另一條骨刺觸手已然如同毒蛇般繞過了楚燼的防禦，帶著洞穿精鋼的鋒銳和凍結靈魂的寒意，狠狠刺向蜷縮在岩壁角落、昏迷不醒的小七！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孩子！
    “不——！！！”楚燼目眥欲裂！看著那致命的骨刺觸手刺向小七，一股比身體劇痛強烈百倍的恐懼和憤怒瞬間衝垮了他所有的防禦！母親被鎖鏈貫穿焚燒的畫麵、白璃在祭壇上蒼白搖頭的哀傷……所有他想要守護的東西，似乎都要在這一刻被無情粉碎！
    “給我……停下！！！”
    絕境之下，楚燼發出了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咆哮！他不再顧忌右臂的反噬，不再顧忌葬淵的侵蝕！他猛地抬起左手，將緊握在掌心的青銅墜，狠狠按向自己瘋狂蔓延黑紋的、劇痛欲裂的右臂！
    嗡——！！！
    青銅墜在接觸到他右臂黑紋的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欲盲的血色光芒！這光芒不再是溫潤的微光，而是如同燃燒的血色烈陽！一股古老、蒼茫、帶著某種至高法則氣息的磅礴力量，猛地從青銅墜中爆發出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那刺向小七的骨刺觸手，尖端距離孩子的胸口隻有不到三寸，卻詭異地懸停在了半空！觸手表麵劇烈燃燒的猩紅火焰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壓製，瞬間黯淡下去！黑血巨人頭顱位置的兩團猩紅火焰也劇烈地搖曳、收縮，仿佛感受到了某種源自本能的、巨大的恐懼！
    楚燼的右臂，在血色光芒的包裹下，那瘋狂蔓延的猙獰黑紋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到的毒蛇，發出無聲的“滋滋”哀鳴，劇烈地扭曲、收縮、退散！狂暴的反噬力量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色光芒強行鎮壓、驅散！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而浩瀚的力量，順著青銅墜湧入他的右臂，瞬間撫平了撕裂般的劇痛，甚至帶來一種奇異的、血肉重生的酥麻感！
    青銅墜表麵的神秘符文，在血色光芒中瘋狂流轉、變幻，仿佛解開了第一道塵封的枷鎖！一個微弱的、模糊的、仿佛由星光構成的坐標虛影，在血色光芒中一閃而逝！
    “鑰匙……真正的……力量……”葬淵的低語第一次帶上了震驚和一絲……難以言喻的貪婪！
    血色光芒隻持續了短短一瞬，便驟然收斂，重新縮回青銅墜內。青銅墜恢複了古樸的模樣，隻是表麵似乎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流動的血色光暈。
    時間流速恢複正常！
    “吼！”黑血巨人似乎從瞬間的凝滯和恐懼中掙脫，發出更加暴怒的咆哮！那條刺向小七的骨刺觸手再次加速，帶著更加狂暴的力量狠狠刺下！
    但楚燼已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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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血色光芒收斂的瞬間，一股全新的力量感充盈了他的右臂！那不僅僅是葬淵的毀滅之力，更夾雜了一絲來自青銅墜的、古老而溫和的生機！劇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和爆發力！
    “滾開！”
    楚燼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一倍！他後發先至，在那骨刺觸手即將洞穿小七的刹那，覆蓋著淡淡血芒和殘餘黑紋的右手，如同鐵鉗般狠狠抓住了觸手的中段！
    滋啦——！
    如同抓住了一條燒紅的烙鐵！觸手表麵覆蓋的粘稠黑血和尖銳骨刺，在接觸到楚燼手掌的瞬間，發出劇烈的腐蝕聲！但這一次，楚燼的手掌並未被腐蝕！覆蓋其上的淡淡血芒和殘餘的黑紋形成了一層奇異的防禦，雖然被黑血侵蝕得“滋滋”作響，卻頑強地抵擋住了！
    “給我……斷！！！”
    楚燼雙目血光爆射，口中發出雷霆般的怒吼！他腰身猛地發力，全身的力量，連同體內那剛剛融合的、狂暴與溫和交織的新生力量，毫無保留地灌注於右臂！
    哢嚓——！！！
    一聲清脆得令人心顫的碎裂聲響起！
    那條粗如巨蟒、堅韌無比、由高度凝練的黑血和骨刺構成的恐怖觸手，竟被楚燼徒手……生生捏斷！
    斷裂的觸手如同被斬斷的巨蛇，前半截帶著巨大的慣性狠狠撞在岩壁上，炸開一片汙穢的黑血！後半截則在楚燼手中瘋狂扭動、掙紮，試圖反噬！
    “哼！”楚燼冷哼一聲，右臂猛地發力一甩！那半截扭動的斷觸如同沉重的流星錘，帶著淒厲的風聲，狠狠砸向不遠處因為觸手斷裂而發出痛苦咆哮的黑血巨人！
    轟！
    斷觸狠狠砸在黑血巨人的胸膛上，粘稠的黑血四濺！雖然未能造成致命傷，卻讓巨人的動作猛地一滯！
    楚燼沒有絲毫停頓！他借著甩出斷觸的反作用力，身體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黑血巨人猛撲而去！他高高躍起，覆蓋著血芒與黑紋的右拳緊握，不再是凝聚饕餮之爪，而是將所有力量內斂於拳鋒！拳頭上，青銅墜留下的淡淡血芒與葬淵的烏光交織纏繞，形成一種毀滅中蘊含生機的奇異力量！
    “死——！”
    凝聚了楚燼所有憤怒、恨意、守護之心以及新生力量的拳頭，如同隕星墜地，狠狠轟向黑血巨人頭顱位置那兩團劇烈燃燒的猩紅火焰！
    黑血巨人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它僅剩的另一條骨刺觸手瘋狂回防，如同巨盾般擋在頭顱前方！觸手上所有的骨刺都豎立起來，閃爍著幽綠和猩紅交織的毀滅光芒！
    轟隆——！！！！
    拳頭與骨刺巨盾狠狠撞在一起！比之前更加恐怖的巨響在礦道中炸開！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如同颶風般席卷，將地麵殘留的黑血和碎石狠狠掀起，拍打在岩壁上！
    哢嚓！哢嚓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密集響起！黑血巨人那由高度凝練黑血構成的骨刺巨盾，在楚燼這凝聚了新生力量的一拳之下，竟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從接觸點開始，寸寸龜裂、蔓延！
    “吼嗷——！”黑血巨人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痛苦咆哮！構成巨盾的黑血和骨刺瘋狂爆散！楚燼的拳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穿透了爆散的汙穢，狠狠砸在了巨人頭顱位置那兩團猩紅火焰的中心！
    噗嗤——！
    如同燒紅的鐵棍捅進了冰雪！那兩團劇烈燃燒、散發著暴虐意誌的猩紅火焰，在接觸到楚燼拳頭上那奇異血芒的瞬間，如同遇到了克星，劇烈地扭曲、收縮、黯淡！最終，發出一聲淒厲的、仿佛靈魂被撕裂的尖嘯，徹底熄滅！
    猩紅火焰熄滅的刹那，龐大的黑血巨人如同失去了靈魂的傀儡，整個身體猛地一僵！構成它軀體的粘稠黑血瞬間失去了活性，如同融化的蠟燭般癱軟下來，嘩啦啦流淌了一地，變成一灘散發著惡臭的、毫無生機的汙血！
    楚燼的身影從半空中落下，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右臂上，那奇異交織的血芒和黑紋緩緩消退，隻留下深紫色的皮膚和更加清晰、如同活物烙印般的黑色紋路，帶來陣陣餘痛後的麻木。他劇烈地喘息著，看著地上那灘迅速失去活性、變得如同普通汙水的黑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緊握的、似乎多了一絲溫潤血線的青銅墜，血紅的眼眸中，冰冷殺意與一絲更深沉的困惑交織。
    力量……守護……鑰匙……歸墟海……謎團非但沒有解開，反而如同這礦道的黑暗，更加深沉。
    而就在這時，一個冰冷、戲謔、帶著貓捉老鼠般殘忍笑意的聲音，從礦道更深、更黑暗的盡頭，清晰地傳來：
    “嘖嘖嘖……真是讓本監工大開眼界啊！‘鑰匙容器’……你果然沒讓主上失望！”
    第22章：血蛇獵場續）
    伽羅的聲音如同淬了寒冰的毒針，帶著戲謔的殘忍，穿透礦道中殘留的腥風和死寂，狠狠紮進楚燼的耳膜。
    楚燼猛地抬頭，血紅的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尖大小，死死鎖向聲音來源的黑暗深處。全身的肌肉在極致的警惕和滔天恨意下瞬間繃緊如鐵石，右臂上剛剛因青銅墜爆發而稍顯平息的深紫色皮膚和猙獰黑紋，再次不受控製地蠕動、凸起，散發出冰冷刺骨的凶煞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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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羅！”這兩個字從楚燼緊咬的牙關中擠出，帶著刻骨的恨意，如同兩塊冰冷的頑石碰撞。
    礦道更深處的陰影如同粘稠的墨汁般蠕動、分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從地獄深淵中踱步而出的魔神，緩緩顯露出輪廓。
    伽羅！
    他依舊是那身暗沉如凝固血液的皮甲，玄鐵鞭如同毒蛇般纏繞在粗壯的腰間，鞭梢的倒刺在殘月微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寒芒。但此刻的他，與之前虐打楚燼時那種暴虐外露的姿態截然不同。他的臉上掛著一種近乎悠閑的、貓戲老鼠般的殘忍笑意，豎瞳在昏暗中閃爍著冰冷而貪婪的金芒，如同打量著一件稀世珍寶，又像在欣賞獵物最後的掙紮。
    他的腳步沉穩而緩慢，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礦道無形的脈搏上，發出沉悶的、如同重鼓般的回響。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敲打在楚燼緊繃的神經上，帶來無形的、沉重的壓力。
    “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容器。”伽羅停在距離楚燼十丈外的地方，這個距離既在玄鐵鞭的絕對掌控範圍之內，又恰好能讓他居高臨下地欣賞楚燼的狼狽和戒備。他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露出森白的牙齒，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黑血汙跡、零星的碎骨，最後落在那灘徹底失去活性的黑血巨人殘骸上，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和更加濃厚的貪婪。
    “連‘血屠夫’都能撕碎……嘖嘖，看來葬淵的力量，在你身上蘇醒得比預想的還要快，還要……美味。”他的豎瞳死死鎖定楚燼布滿黑紋的右臂，如同在欣賞一件絕世凶器，“主上的眼光，果然從不落空。”
    “主上？”楚燼的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冰冷的殺機，“那個躲在幕後的雜種？讓他滾出來！”
    “放肆！”伽羅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意和一絲被冒犯的猙獰。他腰間的玄鐵鞭如同活物般“嗡”地一聲輕顫，鞭梢倒刺上的幽光驟然暴漲！“區區容器，也敢妄議主上？你的存在，不過是承載鑰匙的器皿！認清你的位置，奴隸！”
    話音未落，伽羅動了！
    沒有預兆，沒有蓄力！他魁梧的身軀如同瞬間消失，又在下一個刹那出現在楚燼左側！速度快得超越了視線捕捉的極限！他並未動用腰間的玄鐵鞭，而是五指箕張，那隻覆蓋著細密黑色鱗片、指甲尖銳如鉤的右爪，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和凍結靈魂的寒意，如同來自九幽的鬼爪，狠狠掏向楚燼的心口！
    目標直指那菱形胎記的位置！精準、狠辣、毫不留情！
    “死！”
    極致的危機感如同冰水澆頭！楚燼瞳孔驟縮，全身汗毛倒豎！伽羅的速度太快，攻擊太刁鑽！他根本來不及完全閃避！
    “擋住！”葬淵的低語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一絲……亢奮！
    “吼！”楚燼喉嚨裏迸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求生的本能和沸騰的恨意瞬間壓倒一切！他右臂肌肉賁張，覆蓋其上的黑紋如同活化的毒蛇般瘋狂蠕動、凸起！冰冷的毀滅能量不顧一切地爆發！一隻比之前更加凝實、爪尖纏繞著實質般黑色電弧的饕餮之爪虛影，瞬間在他右臂前方凝聚成形，悍然迎向伽羅掏來的致命鬼爪！
    轟——！！！
    爪爪相撞！
    如同兩座鋼鐵山峰轟然對撼！沉悶到極致的巨響在狹窄礦道中炸開，震耳欲聾！狂暴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將地麵殘留的黑血汙跡和碎石狠狠掀起，拍打在岩壁上發出劈啪爆響！
    烏光與伽羅爪上爆發的幽暗黑芒瘋狂對撞、湮滅！刺目的能量亂流如同失控的閃電般四處濺射！
    “呃啊！”楚燼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整個人如同被萬斤巨錘正麵砸中！覆蓋著饕餮之爪虛影的右臂劇烈顫抖，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一股沛然莫禦、冰冷而狂暴的力量順著獸爪虛影狠狠衝入他的手臂，瞬間撕裂經脈，直搗五髒六腑！他雙腳離地，被這股恐怖的力量狠狠砸得倒飛出去！
    砰！哢嚓嚓——！
    楚燼的身體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撞在後方堅硬的岩壁上！堅硬的礦石岩壁瞬間被撞出一個蛛網密布的人形凹陷，碎石簌簌落下！劇痛如同海嘯般席卷全身，喉頭一甜，一大口滾燙的鮮血混合著內髒碎片猛地噴了出來，濺落在身前的地麵上，觸目驚心！
    而他右臂前方的饕餮之爪虛影，在與伽羅鬼爪碰撞的瞬間，爪心的黑暗漩渦瘋狂旋轉試圖吞噬，卻如同撞上了堅不可摧的鋼鐵壁壘！漩渦隻來得及撕扯掉對方爪尖逸散出的一縷微不可察的黑氣，便被伽羅爪中蘊含的恐怖力量強行震得劇烈閃爍、明滅不定，最終哀鳴一聲，徹底潰散！
    狂暴的反噬力量如同失控的洪流，狠狠衝入楚燼的右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覆蓋其上的黑紋瞬間變得滾燙刺目，如同燒紅的烙鐵，顏色急劇加深，並且不受控製地向上蔓延，如同活化的黑色藤蔓，瞬間爬滿了他的整個右肩，甚至開始向脖頸和胸膛侵蝕！鑽心蝕骨的劇痛幾乎要撕裂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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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楚燼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眼前陣陣發黑，身體軟軟地從岩壁上滑落，單膝跪倒在地，用左手死死撐住地麵才沒有徹底倒下。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鬱的血腥味和灼熱的黑氣。右臂如同廢掉了一般垂在身側，深紫色的皮膚下黑紋瘋狂蠕動，帶來撕裂般的劇痛和冰冷的麻木感。
    差距！巨大的、令人絕望的差距！
    伽羅站在原地，甚至連腳步都未曾移動分毫。他緩緩收回右爪，覆蓋其上的細密黑鱗絲毫無損，隻有爪尖殘留著幾縷細微的、屬於楚燼的黑色能量氣息，正被他隨意地甩掉。他看著楚燼狼狽不堪、吐血跪地的模樣，臉上重新浮現出那種戲謔殘忍的笑容，豎瞳中充滿了赤裸裸的輕蔑。
    “嘖嘖，看來葬淵的力量，也隻是讓你這隻蟲子……稍微強壯了那麽一點點？”伽羅的聲音充滿了嘲弄，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剛才那一爪的感覺，“反抗？多麽可笑而徒勞的掙紮。容器，就該有容器的覺悟。乖乖跟我回去，把鑰匙和你這具身體……完整地獻給主上，或許還能少受點……拆解的痛苦。”
    他慢條斯理地說著，目光如同打量砧板上的魚肉，掃過楚燼布滿黑紋痛苦抽搐的右臂，掃過他因劇痛而扭曲的臉龐，最後落在他身後岩壁角落、因巨大衝擊而再次陷入昏迷的小七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更加殘忍的弧度。
    “至於這個小東西……”伽羅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新礦坑裏，正缺上好的‘飼料’呢。”
    “飼料”二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楚燼瀕臨崩潰的神經上！母親被鎖鏈貫穿焚燒的慘狀！白璃在祭壇上蒼白搖頭的哀傷！小七在腐池邊恐懼顫抖的身影！所有他想要守護、卻無力守護的畫麵，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瘋狂閃現！一股比身體劇痛強烈百倍、足以焚盡理智的暴怒和毀滅衝動，如同沉寂萬年的火山，在他靈魂深處轟然爆發！
    “伽羅！！！”
    楚燼猛地抬起頭！那雙血紅的瞳孔中，最後一絲屬於人類的理智被徹底焚燒殆盡！隻剩下純粹的、如同萬載玄冰般刺骨的殺意和不顧一切的瘋狂！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著極致的恨意、守護的執念以及玉石俱焚決心的精神風暴，在他識海中瘋狂凝聚、壓縮！
    嗡——！
    他左手緊握的青銅墜，似乎感受到了主人這超越極限的意誌，猛地爆發出微弱卻異常堅定的血色光芒！這光芒不再是之前那種溫和的清流，而是帶著一種決絕的、燃燒般的熾熱！
    “嗯？”伽羅臉上的戲謔微微一凝，豎瞳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敏銳地感覺到，跪在地上的楚燼，氣息在這一刻發生了某種詭異的變化。不再是純粹的虛弱和痛苦，而是多了一種……瀕死凶獸反撲的、令人心悸的瘋狂！
    就在這時！
    楚燼那垂落在地、布滿猙獰黑紋、如同廢掉般的右臂，猛地一震！
    覆蓋其上的深紫色皮膚下，那些瘋狂蠕動的黑紋驟然停滯！緊接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冰冷到極致、又帶著一絲奇異灼熱的氣息，猛地從手臂內部爆發出來！
    嗤嗤嗤——！
    肉眼可見的黑色氣流，混合著絲絲縷縷詭異的暗紅色血線，如同掙脫牢籠的凶獸，不受控製地從他右臂的毛孔中噴湧而出！這些氣流在他手臂周圍瘋狂盤旋、凝聚！空氣中彌漫的硫磺、血腥、礦石粉塵，甚至那些殘留的黑血汙穢氣息，都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瘋狂地向那團凝聚的氣流湧去！
    “吼——！！！”
    一聲完全不似人聲、充滿了無盡痛苦、暴戾和毀滅欲望的咆哮，從楚燼扭曲的喉嚨中迸發出來！這咆哮仿佛來自深淵最底層，帶著撕裂靈魂的穿透力，震得整個礦道都在簌簌發抖！
    在那咆哮聲中，楚燼的右臂猛地抬起！不再是之前的獸爪虛影，而是整條手臂都籠罩在一層不斷扭曲、變幻、散發著恐怖能量波動的……黑紅血焰之中！
    那火焰並非純粹的能量，更像是無數細小的、由毀滅意誌和楚燼自身沸騰精血構成的、燃燒的黑色符文與暗紅血線交織而成！火焰的邊緣不斷吞吐、撕裂著空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滋滋”聲，仿佛連空間本身都在被灼燒、腐蝕！
    一股遠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狂暴、混亂、充滿了毀滅與不祥氣息的力量波動，如同失控的洪荒巨獸，從楚燼那條燃燒著黑紅血焰的右臂上轟然爆發！
    “這是……？”伽羅臉上的戲謔終於徹底消失，豎瞳猛地收縮，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他清晰地感覺到，楚燼右臂上那股力量，充滿了極度不穩定的毀滅性，甚至隱隱讓他都感到了一絲……威脅！
    “力量……還不夠……”葬淵的低語在楚燼混亂的識海中瘋狂嘶吼，充滿了貪婪和催促，“血……憤怒的血……恨意的血……才是……最好的燃料！”
    “呃啊啊啊——！”楚燼的理智在劇痛和狂暴力量的衝擊下徹底崩斷！他血紅的雙眼死死鎖定伽羅，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鳴！他不再有任何猶豫，不再有任何保留！被黑紅血焰包裹的右臂，帶著同歸於盡的瘋狂氣勢，如同從地獄探出的滅世魔爪，朝著伽羅……悍然揮出！
    這一擊，沒有技巧，沒有章法，隻有最原始、最暴烈的——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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