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塵封之徑,凶兵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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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封之徑,凶兵低語
    楚燼抱著小七冰冷的屍體,在廢棄礦道中踉蹌前行。
    黑暗中,饕餮殘魂的低語如毒蛇纏繞:“可憐蟲,你娘偷走鑰匙時,可沒你這麽狼狽。”
    岩壁深處,一塊半融化的血髓晶簇中,赫然嵌著一把布滿銅綠的青銅鑰匙。
    當楚燼指尖觸碰到鑰匙的刹那,左肩葬淵毒紋爆發出吞噬萬物的烏光!
    三個貪婪的監工循著能量波動追來,卻被狂暴的楚燼徒手撕裂。
    凶兵之力徹底認主,深淵裂縫在礦道盡頭無聲開啟……
    死寂,如同凝固的、帶著鐵鏽味的瀝青,沉重地包裹著廢棄礦道裏的每一寸空間。楚燼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是這無邊黑暗中唯一活著的聲響。每一次吸氣,都像在吞咽滾燙的砂礫,濃得化不開的塵埃混合著陳年礦石粉末、黴菌腐爛的酸腐氣息,以及一種更深邃、更令人不安的礦物腥氣,瘋狂地湧入他的喉嚨和肺腑,帶來灼燒般的刺痛。冰冷的岩壁粗糙如野獸的皮膚,覆蓋著厚厚的、仿佛灰色屍衣般的積塵。偶爾,鑲嵌在岩壁上的劣質螢石,如同瀕死野獸的獨眼,幽幽地閃爍著慘綠的光,勉強勾勒出通道扭曲、狹窄的輪廓,反而更添幾分鬼氣森森。
    楚燼的右眼,那隻尚未被灼傷完全遮蔽的眼睛,在黑暗中艱難地捕捉著微光。瞳孔深處,猩紅的餘燼如同風中殘燭,微弱卻固執地燃燒,抵抗著要將人逼瘋的黑暗和寂靜。左眼則被一層灰翳覆蓋,視野模糊扭曲,如同隔著一層不斷蠕動、流淌著黑血的磨砂玻璃,每一次轉動都帶來尖銳的灼痛。左肩,那枚名為“葬淵”的凶兵烙印,正無聲而有力地搏動著。每一次搏動,都有一股冰冷、狂暴、帶著濃烈死亡和金屬鏽蝕氣息的力量,沿著新生的、覆蓋著骨甲與鱗片的血管奔湧,強行支撐著他幾乎崩潰的身體,卻也如同跗骨之蛆,不斷啃噬著他搖搖欲墜的意誌。
    他每一步踏出,都異常沉重。剛剛修複的腿骨在強行催動力量後,傳來陣陣鑽心的酸麻和劇痛。而最沉、最冷的重量,卻是在他懷中。
    小七。
    那小小的身體僵硬冰冷,緊貼著他同樣冰冷的胸膛。楚燼的雙臂如同兩道鐵箍,以一種近乎粗暴的力度,死死環抱著這具小小的軀體。他不敢低頭去看那張蒼白凝固的小臉,不敢去觸碰那雙失去所有光彩、隻剩下無邊悲傷的眼睛。每一次顛簸,每一次身體的晃動,都讓他覺得懷中那小小的重量,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直接燙穿了他的皮肉,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腳踝處,覆蓋著新生骨甲的皮膚下,一個微不可察的細小凹槽裏,那顆染血的乳牙,正散發著微弱卻固執的冰冷觸感。像一顆嵌入血肉的冰渣,不斷提醒著他那撕心裂肺的失去。
    “嗬……嗬……” 楚燼的喘息愈發粗重,額角滲出冰冷的汗珠,與岩壁縫隙滴落的渾濁冷凝水混在一起,沿著他線條冷硬的下頜滑落。
    “痛苦嗎?悲傷嗎?” 一個聲音,突兀地、如同毒蛇滑過冰冷的岩石,直接在他意識的最深處響起。這聲音古老、蠻荒,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貪婪和嘲弄,正是之前在他瀕死時嗤笑他母親的那個存在——饕餮殘魂!它並未沉睡,反而在葬淵烙印因吞噬伽羅而活性大增後,變得更加清晰,更加……迫不及待。
    “看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抱著一個無用的、冰冷的殘骸,在這肮髒的塵埃裏爬行……真是……可悲又可笑的螻蟻!” 饕餮的低語帶著赤裸裸的輕蔑,每一個字都像沾著毒液的鉤子,狠狠紮向楚燼意識中最脆弱的部分。“力量就在你的肩頭!它渴望著殺戮,渴望著吞噬!擁抱它!撕碎眼前的一切障礙!把這份軟弱連同這具無用的屍體一起……碾成齏粉!”
    饕餮的意念如同無形的風暴,裹挾著原始的獸性、毀滅的衝動、以及對血肉精華的無盡貪婪,猛烈衝擊著楚燼被絕望和疲憊包裹的意識防線。葬淵的烙印搏動得更加激烈,烏光在左肩流轉,冰冷的力量如同潮汐般衝刷著他的四肢百骸,試圖點燃那被悲傷暫時壓製的暴戾火焰。右眼中那點猩紅的餘燼,受到這股衝擊,猛地跳躍了一下,如同被投入薪柴的火星。
    “閉嘴……” 楚燼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一聲低吼,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他強行壓下胸腔中翻騰的殺意和饕餮蠱惑帶來的眩暈感,抱著小七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覆蓋其上的新生骨甲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閉嘴?” 饕餮殘魂發出一陣低沉、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那笑聲仿佛來自九幽之下,“可憐的小蟲子……你以為你在抗拒誰?抗拒這賦予你新生、讓你能在此刻苟延殘喘的力量?還是抗拒……你那同樣可悲的命運?”
    它停頓了一下,那嘲弄的意念變得更加刻毒,如同淬了劇毒的尖針:
    “讓我告訴你一個更有趣的事實吧……你懷裏抱著的這個累贅,他的死亡,和他母親那愚蠢的、無謂的守護,都源於同一個根源……源於你母親那個……同樣愚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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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燼的腳步猛地一頓!身體瞬間僵直!饕餮的話語,像一道冰冷的閃電,劈開了他混亂的意識!
    “你……說什麽?” 楚燼的聲音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即將爆發的火山。
    “嗬嗬嗬……” 饕餮似乎極為享受楚燼此刻的反應,笑聲更加愉悅,“還沒明白嗎?你母親,那個自以為能掌控命運的女人……她偷走了‘鑰匙’!從她根本不該覬覦的存在那裏!正是因為她愚蠢的盜竊,引來了她無法承受的災禍,也牽連了所有與她有關聯的人!包括這個孩子和他那無知的母親!她們……都是替你母親和你承受了不該有的……代價!”
    “鑰匙?” 楚燼的左眼灼痛感驟然加劇,模糊扭曲的視野中,仿佛有無數破碎的畫麵在瘋狂閃現,卻又什麽都抓不住。
    “沒錯!鑰匙!” 饕餮的意念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貪婪,“打開枷鎖的鑰匙!打開囚籠的鑰匙!打開……那扇門的鑰匙!那是她唯一留給你的‘遺產’,也是招致一切災禍的源頭!她以為自己很聰明?比你聰明?哈哈……看看你現在的處境,再看看她!她隻比你……死得更早,更慘!”
    轟——!
    饕餮最後那充滿惡意的詛咒,如同點燃炸藥的引信!楚燼腦海中轟然巨響!一股無法言喻的、混雜著滔天憤怒、冰冷仇恨、以及被命運愚弄的極致狂躁,如同決堤的熔岩,瞬間衝垮了他苦苦維持的理智堤壩!
    母親……鑰匙……災禍……代價……小七冰冷的身體……腳踝那嵌入骨甲的染血乳牙……
    所有的線索,所有的痛苦,在這一刻被饕餮殘魂用最惡毒的方式串聯起來,指向一個模糊卻無比殘酷的真相!
    “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嘶吼從楚燼喉嚨深處爆發出來!這嘶吼飽含著無盡的痛苦、憤怒和毀滅一切的欲望!右眼中那點猩紅的餘燼,在這一刻如同被澆灌了滾油,轟然暴漲!刺目的血光瞬間撕裂了礦道中的幽暗,將他猙獰的麵孔和懷中冰冷的小小身影映照得如同地獄歸來的魔神!
    左肩的葬淵烙印,回應著宿主靈魂深處爆發的滔天恨意與毀滅衝動,劇烈搏動!烏光不再是流淌,而是如同沸騰的黑炎,狂野地噴薄而出!覆蓋左臂的黑色荊棘紋路瞬間活化,如同無數貪婪的毒蛇,在皮膚下瘋狂扭動、嘶鳴,渴望著鮮血的澆灌!一股遠比之前吞噬伽羅時更加冰冷、更加純粹、更加充滿滅絕氣息的凶煞之力,如同蘇醒的遠古凶獸,在他體內咆哮奔騰!
    “對!就是這樣!憤怒!仇恨!毀滅!” 饕餮殘魂發出興奮的尖嘯,它的意念仿佛與沸騰的葬淵之力產生了共鳴,“撕碎一切!吞噬一切!讓這憤怒指引你!讓這仇恨……成為你力量的源泉!去找!去找到那把鑰匙!那是你應得的!是你複仇之路的起點!”
    狂暴的力量在楚燼體內衝撞,急需一個宣泄的出口!他猛地抬起頭,那隻燃燒著猩紅火焰的右眼,如同探照燈般掃向前方深邃的黑暗!視線穿透塵埃,穿透慘綠的螢光,在饕餮殘魂那充滿毀滅欲望的意念隱隱牽引下,瘋狂地搜尋著!
    就在這時!
    右前方,一處被巨大岩塊半掩埋的坍塌角落,一點異樣的微光,極其微弱,卻無比突兀地刺入了楚燼猩紅的視野!
    不是螢石的慘綠,也不是黑血的汙濁暗紅。那是一種……內斂的、仿佛沉澱了無數歲月的暗沉金屬光澤!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極其古老、極其微弱,卻又無比堅韌的能量波動!
    楚燼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抱著小七,拖著劇痛的左腿,一步一踉蹌,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決絕,朝著那微光的方向衝去!
    他粗暴地踢開擋路的碎石,無視尖銳的石棱在新生骨甲上刮出的刺耳聲響。離得近了,那微光終於清晰。
    那是一塊嵌入坍塌岩壁的巨大血髓晶簇!但不同於礦坑中那些散發著穩定紅光的晶石,這塊晶簇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半融化的狀態。晶體的表麵流淌著粘稠的、如同凝固岩漿般的暗紅色物質,內部更是渾濁不堪,仿佛包裹著無數汙穢的血漿。然而,就在這塊巨大、渾濁、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晶簇核心,一個極其尖銳、如同獸齒般的凸起部位——
    赫然嵌著一件東西!
    一把鑰匙!
    一把布滿了厚重銅綠、樣式極其古拙怪異的青銅鑰匙!
    它隻有半掌長短,鑰匙柄部並非常見的圓環或紋飾,而是扭曲盤繞,形成一個模糊的、仿佛某種凶獸頭顱的抽象輪廓,空洞的獸眼部位透著令人心悸的寒意。鑰匙的杆部布滿繁複到令人頭暈目眩的螺旋紋路,尖端則如同某種異獸最鋒利的獠牙,閃爍著一點暗沉、卻穿透力極強的金屬寒芒。一股難以言喻的蒼涼、沉重、以及被漫長歲月和血汙深深浸染的氣息,從這把鑰匙上散發出來,與周圍半融化的汙濁血髓晶格格不入,卻又形成一種詭異的共生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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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這把鑰匙的瞬間,楚燼左肩的葬淵烙印,如同被投入滾油的冷水,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劇烈搏動!嗡——!一聲低沉、仿佛來自遠古深淵的嗡鳴,直接在他靈魂深處震蕩!覆蓋左臂的荊棘紋路瘋狂扭動、膨脹,幾乎要破皮而出!
    饕餮殘魂的意念更是瞬間拔高到尖銳刺耳的程度,充滿了難以抑製的貪婪和狂喜:“是它!就是它!你母親偷走的‘鑰匙’!她愚蠢逃亡的見證!也是她……留給你的災禍之源!拿起它!楚燼!拿起屬於你的東西!讓它飲下你的血,開啟你的……複仇之路!”
    母親……鑰匙……災禍之源……複仇!
    這幾個詞在楚燼被狂怒和悲傷撕裂的腦海中瘋狂炸響!右眼的猩紅血芒熾烈到幾乎要滴出血來!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也完全忘記了任何可能的危險,如同被本能驅使的野獸,猛地伸出右手!
    那隻覆蓋著新生骨甲、剛剛一拳打爆了監工頭顱、還沾染著幹涸血汙的手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狠狠地抓向晶簇核心那枚青銅鑰匙!
    指尖,帶著冰冷骨甲和尚未散盡的溫熱血腥氣,觸碰到鑰匙柄部那扭曲的獸首輪廓!
    就在接觸的刹那——
    轟——!!!
    仿佛九天驚雷直接在楚燼的靈魂深處炸開!
    左肩的葬淵烙印,那搏動的黑色核心,瞬間爆發出吞噬一切的烏光!這光芒不再是之前的流淌或噴薄,而是形成了一道凝練到極致、仿佛能連光線都徹底湮滅的漆黑光柱,猛地轟擊在楚燼觸碰鑰匙的右手之上!
    “呃啊啊啊——!!!”
    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仿佛有億萬根燒紅的鋼針,順著指尖、手臂,瞬間刺入他的骨髓、神經、乃至靈魂深處!這痛苦超越了肉體的極限,直抵意識本源!楚燼感覺自己的右手,連同整條臂膀,乃至半個身體,都在瞬間被投入了能焚滅萬物的黑色熔爐!葬淵那冰冷、狂暴、滅絕一切的意誌,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通過他觸碰鑰匙的手指,瘋狂地湧入那把沉寂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青銅鑰匙!
    嗡——鏘鏘鏘——!
    那枚深嵌在汙濁血髓晶中的青銅鑰匙,仿佛一頭被強行喚醒的遠古凶獸,發出了刺耳欲裂、仿佛金屬劇烈摩擦扭曲的尖嘯!鑰匙表麵的厚重銅綠,在葬淵烏光的衝刷下,如同腐朽的樹皮般片片剝落、湮滅!露出底下暗沉、布滿詭異螺旋紋路和古老血沁的青銅本體!那扭曲的獸首柄部,空洞的眼窩中,兩點針尖般大小的猩紅光芒驟然亮起!
    一股遠比葬淵之力更加古老、更加蠻荒、更加暴戾的氣息,如同沉睡的火山驟然噴發,從鑰匙內部瘋狂湧出!這股氣息充滿了原始的吞噬欲望,帶著一種要將整個世界都嚼碎吞下的貪婪!它狂暴地撞擊著侵入的葬淵之力!
    轟!轟!轟!
    兩股同樣凶戾、同樣霸道、同樣源自無盡深淵的力量,以楚燼的身體和那把鑰匙為戰場,展開了最直接、最慘烈的碰撞與……吞噬!
    楚燼的身體成了風暴的中心!他感覺自己像一張被拉到極限的弓,隨時會被這兩股恐怖的力量撕成碎片!左臂覆蓋的骨甲和荊棘紋路瘋狂扭曲、增殖,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凶獸在皮下撕咬爭鬥!右臂則承受著青銅鑰匙那蠻荒吞噬之力的衝擊,骨甲上瞬間爬滿了蛛網般的裂紋,鮮血從裂紋中不斷滲出,又被那詭異的吞噬之力吸走!他全身的骨骼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新生的皮膚寸寸開裂,血霧彌漫!
    “吼——!!!”
    一聲不似人聲、仿佛集合了億萬凶獸咆哮的怒吼,從楚燼喉嚨裏爆發出來!這吼聲充滿了極致的痛苦,也充滿了被逼到絕境的瘋狂!他右眼中的猩紅血光,在這兩股力量的撕扯下,非但沒有熄滅,反而燃燒得更加純粹、更加暴虐!一股源自他靈魂最深處、同樣不甘被任何力量徹底吞噬的凶悍意誌,如同不屈的礁石,在毀滅的狂潮中死死挺立!
    “是我的!!!” 楚燼的意識在風暴中狂嘯,“力量是我的!鑰匙是我的!複仇……也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
    這股源自本源的凶悍意誌,如同投入油鍋的火星,瞬間點燃了正在相互撕咬吞噬的兩股力量!葬淵的烏光猛地一滯,隨即以一種更狂暴的姿態,強行壓製住青銅鑰匙爆發的蠻荒氣息!那烏光如同活物,沿著鑰匙的螺旋紋路瘋狂蔓延、侵蝕!鑰匙柄部獸首眼窩中的猩紅光芒劇烈閃爍,發出不甘的尖嘯,卻在那純粹的、源自更高層次毀滅概念的葬淵之力麵前,節節敗退!
    嗤——!
    仿佛烙鐵印上血肉的聲音!葬淵的烏光徹底覆蓋了青銅鑰匙!鑰匙上那股蠻荒的吞噬氣息被強行壓製、同化!那兩點猩紅光芒在瘋狂掙紮後,如同風中殘燭,噗地一聲,徹底熄滅!
    嗡……
    鑰匙安靜了下來。銅綠盡褪,露出布滿螺旋紋路和暗沉血沁的本體,那扭曲的獸首輪廓,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臣服的印記。一股冰冷、沉重、帶著死亡與空間割裂感的奇異氣息,取代了之前的蠻荒暴戾,從鑰匙上散發出來。它與左肩葬淵烙印的搏動,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共鳴,仿佛一體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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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淵之力……吞噬了鑰匙本身蘊含的某種古老意誌,強行將其……認主了!
    然而,楚燼還來不及感受這短暫的“勝利”,也來不及體會體內那股因吞噬了鑰匙力量而變得更加狂暴凶戾、卻又隱隱多了一絲奇異空間波動的葬淵之力——
    “在那邊!!”
    “好強的能量波動!是那個怪物!”
    “還有……那是什麽光?!寶貝?!一定是寶貝!別讓他跑了!”
    三道貪婪、急促、帶著淬體境力量氣息的吼叫聲,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從礦道入口的方向猛然傳來!腳步聲迅速逼近!
    是監工!三個!
    他們顯然是被葬淵烙印爆發出的恐怖烏光,以及青銅鑰匙被強行激活認主時泄露出的磅礴能量波動吸引而來!貪婪壓倒了恐懼,尤其是在看到那半融化的血髓晶簇中似乎嵌著異寶,而那個恐怖的“怪物”此刻正抱著一個累贅,全身浴血、氣息劇烈波動的樣子!
    “殺了他!奪寶獻給主上!” 為首一個身材魁梧、手持淬毒彎刀的監工眼中閃爍著狂熱的貪婪,第一個衝到了近前!他看到楚燼背對著他,似乎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心中狂喜,淬毒彎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辣無比地直劈楚燼的後頸!刀鋒上幽綠的毒芒閃爍,顯然見血封喉!
    另外兩人也緊隨其後,一人持矛,一人握斧,從左右兩側包抄而來,封死了楚燼所有閃避的空間!配合默契,顯然是想一擊斃命,奪寶立功!
    死亡的寒意瞬間籠罩了楚燼的背脊!
    然而,就在那淬毒彎刀即將觸及他後頸皮膚的刹那——
    楚燼猛地轉過了身!
    映入三名監工眼簾的,是一張如同從地獄血池中撈出來的臉!左眼被灰翳覆蓋,一片混沌死寂。右眼,卻燃燒著兩團仿佛能焚盡靈魂的猩紅血焰!那火焰中蘊含的,是滔天的憤怒、冰冷的仇恨、以及被徹底激發的、源自葬淵凶兵的純粹毀滅意誌!
    他懷中,還緊緊抱著那具冰冷的孩童屍體。
    這極端詭異、極端恐怖的景象,讓衝在最前麵的魁梧監工心髒猛地一縮,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劈出的刀勢都為之微微一滯!
    但,晚了!
    “死!!!”
    一聲沙啞到極致、卻蘊含著無盡殺意的咆哮,如同喪鍾在礦道中敲響!
    楚燼動了!
    他根本沒有放下小七!他隻是用那覆蓋著新生骨甲、布滿裂紋、還在滲血的右臂,如同揮動一柄無形的萬鈞巨錘,朝著劈來的淬毒彎刀,悍然迎擊!
    沒有技巧!沒有閃避!隻有最原始、最狂暴、被葬淵之力和滔天恨意催發到極致的力量!
    鐺——!!!!
    刺耳欲裂的金鐵交鳴聲炸響!火星四濺!
    魁梧監工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巨力從刀柄傳來!他那柄淬煉過的精鋼彎刀,如同撞上了隕星,竟在接觸的瞬間,發出一聲哀鳴,刀身從中……寸寸碎裂!!!
    “什……” 魁梧監工臉上的貪婪瞬間化為無邊的驚駭!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武器化為無數碎片激射!下一秒,一隻覆蓋著骨甲、帶著濃烈血腥和毀滅氣息的拳頭,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噗嗤——!!!
    如同爛西瓜被重錘砸爆!
    覆蓋著骨甲的拳頭,毫無阻礙地轟碎了魁梧監工倉促架起的雙臂,然後狠狠地貫入了他的頭顱!紅的、白的、混合著碎裂的骨渣,如同肮髒的噴泉,在幽暗的礦道中猛烈綻放!無頭的屍體被巨大的衝擊力帶著向後飛起,重重砸在岩壁上,又軟軟滑落,頸腔噴湧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麵!
    一拳!再次爆頭!比殺第一個監工時更加幹脆,更加凶殘!
    這血腥恐怖的一幕,讓左右包抄而來的另外兩名監工亡魂皆冒!他們臉上的貪婪瞬間被無邊的恐懼取代!
    “怪……怪物啊!!” 持矛的監工發出一聲變調的尖叫,哪裏還顧得上攻擊,轉身就想逃跑!
    “想走?” 楚燼右眼中的猩紅血芒如同實質般射出!左肩的葬淵烙印瘋狂搏動!覆蓋左臂的黑色荊棘紋路瞬間暴漲!無數道由純粹烏光凝聚而成的、帶著金屬般冰冷光澤的尖銳荊棘藤蔓,如同從地獄伸出的魔爪,瞬間撕裂了他左臂的衣袖,以超越視覺極限的速度瘋狂蔓延、穿刺!
    嗤嗤嗤嗤——!!!
    密集的撕裂聲響起!那試圖逃跑的持矛監工,身體猛地僵住!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胸膛、腹部、四肢……被無數根閃爍著烏光的、如同活體金屬般的荊棘藤蔓瞬間貫穿!藤蔓如同貪婪的吸血水蛭,瘋狂地蠕動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吮吸聲!他淬體境的生命精華、血肉之力,甚至骨骼中的能量,都如同開閘的洪水,被這些恐怖的荊棘瘋狂抽吸、吞噬!
    “呃……啊……” 持矛監工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皮膚失去光澤,肌肉萎縮,眼珠迅速渾濁凹陷,最終變成一具包裹著破爛衣服的、皮包骨頭的幹屍!那無數貫穿他身體的荊棘藤蔓,在吸幹了最後一絲精華後,烏光一閃,如同毒蛇歸巢,瞬間縮回楚燼的左臂,隱沒在皮膚之下,隻留下左臂上更加繁複、更加猙獰、仿佛飽食後微微鼓脹的荊棘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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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最後一名持斧監工,目睹了魁梧同伴被一拳爆頭,持矛同伴瞬間被吸成幹屍的全過程!他手中的斧頭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雙腿如同篩糠般劇烈顫抖,一股腥臊的液體順著褲管流下,瞬間浸濕了地麵。
    “不……不要殺我……求求你……我……” 他涕淚橫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語無倫次地求饒。
    楚燼緩緩轉過身,那隻燃燒著猩紅血焰的右眼,冰冷地俯視著地上如同爛泥般的監工。他懷中,小七冰冷的屍體,與他此刻如同魔神降世般的姿態,形成了地獄畫卷中最刺目的對比。
    “求饒?” 楚燼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吹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緩緩抬起那隻剛剛吸幹了一個人的左臂。覆蓋左臂的荊棘紋路烏光流轉,仿佛無數饑餓的眼睛在皮膚下睜開。
    “你們……求饒過嗎?” 他像是在問地上的監工,又像是在問這片黑暗的礦道,更像是在問……那冰冷的命運。
    話音落下的瞬間,左臂上無數道烏光荊棘再次暴射而出!如同死亡的羅網,瞬間將跪地求饒的監工徹底淹沒!
    “啊——!!!” 淒厲絕望的慘叫隻持續了不到半秒,便被恐怖的吮吸聲徹底取代。
    幾息之後,烏光荊棘收回。地上又多了一具枯槁扭曲的幹屍。
    礦道內,再次恢複了死寂。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恐懼殘留的氣息,以及楚燼粗重的喘息。
    他站在原地,右眼中的猩紅血芒緩緩平複,卻沉澱得如同凝固的血晶。左肩的葬淵烙印,在接連吞噬了三個淬體境監工的生命精華後,搏動得更加沉穩有力,烏光內斂,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圓滿感。一種冰冷、強大、仿佛與手中那把青銅鑰匙徹底連接起來的掌控感,油然而生。凶兵葬淵,在血與骨的祭獻中,終於……徹底認主!
    就在這時,他手中那把剛剛平息下來的青銅鑰匙,突然微微一震!一股無形的、帶著空間割裂感的波動,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
    嗡……
    隨著這股波動擴散,礦道盡頭,那片最深沉的、連慘綠螢石光芒都無法觸及的絕對黑暗之處,空間……開始無聲地扭曲、蕩漾!
    一道邊緣極不規整、內部漆黑如同宇宙深淵、不斷逸散出冰冷死寂氣息的……裂縫,如同緩緩睜開的惡魔之眼,在岩壁前無聲地顯現出來!
    裂縫深處,隱約可見扭曲的光影、崩塌的星辰碎片、以及……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幽冥之風!
    通往幽冥深淵的入口,在凶兵認主、鑰匙共鳴的刹那,於這廢棄礦道的盡頭,無聲開啟!
    楚燼抱著小七冰冷的身體,右眼死死盯著那道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深淵裂縫。左肩葬淵的烙印冰冷地搏動,手中的青銅鑰匙傳來沉甸甸的觸感。複仇的名單在腦海中燃燒,而這條未知的深淵之路,將是通往複仇的第一站,還是……通往更深絕望的起點?
    他邁開沉重的腳步,拖著劇痛的身體,抱著懷中的冰冷,一步一步,踏向那道如同巨獸咽喉般的黑暗裂縫。身影,最終被那無盡的幽冥黑暗……徹底吞沒。
    礦道內,隻留下三具姿態扭曲的幹屍,和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短暫而殘酷的殺戮。
    幽冥初啼,饕餮低語
    冰冷。
    死寂。
    虛無。
    踏入深淵裂縫的瞬間,楚燼感覺自己被投入了宇宙誕生前的混沌。絕對的黑暗包裹著他,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方向感,甚至連時間的流逝都變得模糊不清。唯有刺骨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幽冥之風,無聲地纏繞著他,穿透新生骨甲的縫隙,滲入骨髓深處,帶來一種連葬淵之力都難以完全驅散的陰寒。
    他下意識地收緊了雙臂,懷中那小小的、冰冷的軀體,成了這片虛無中唯一的、沉重的錨點。腳踝骨甲凹槽裏,那顆染血的乳牙,也傳來一絲微弱卻固執的冰冷觸感。
    “嗬……歡迎來到……真正的放逐之地。” 饕餮殘魂的低語,如同毒蛇在冰窟中遊弋,帶著一絲玩味和更深沉的貪婪,直接在他意識中響起。“多麽熟悉的氣息……腐朽、絕望、被遺忘的殘渣……還有……散落的美味魂光……”
    楚燼沒有回應。他那燃燒著猩紅血焰的右眼,在絕對的黑暗中艱難地捕捉著。左眼被灰翳覆蓋,灼痛感在幽冥之風的吹拂下似乎減輕了些許,但視野依舊扭曲模糊。他隻能依靠右眼那點猩紅的微光,以及左肩葬淵烙印傳來的冰冷感知,在這片混沌中摸索前行。
    腳下傳來奇異的觸感。不再是堅硬的岩石,而是一種……粘稠、冰冷、如同踩在億萬年來積累的、半凝固的屍骸與塵埃混合物上的感覺。每一步踏出,都發出沉悶的、令人心悸的“噗嗤”聲,仿佛在踐踏著曆史的墳墓。空氣中彌漫著難以言喻的腥腐氣味,比黑血礦坑更加純粹、更加古老,帶著一種深入靈魂的死亡沉澱。
    饕餮的低語帶著一絲興奮:“感覺到了嗎?這沉澱了無數紀元的死亡精華?還有……那些在絕望中哀嚎、破碎、卻無法徹底消散的殘魂餘燼?都是……上好的養料!比那些礦渣監工強一萬倍!放開你的心神,讓葬淵盡情吞噬!它將在這裏……獲得前所未有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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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淵烙印的搏動,似乎回應著饕餮的蠱惑,變得更加有力。烏光在左肩流轉,覆蓋左臂的荊棘紋路隱隱發燙,散發出對周圍濃鬱死亡氣息的強烈渴望。一股冰冷的吞噬欲念,如同藤蔓般纏繞上楚燼的意識。
    吞噬……變強……
    楚燼右眼中的血芒閃爍了一下。力量的誘惑在絕望的深淵中顯得格外致命。他低頭,看向懷中。小七蒼白的小臉在右眼猩紅微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脆弱和……遙遠。那凝固的悲傷,像一根冰冷的針,刺破了吞噬的誘惑。
    他沉默著,抱著小七,繼續在粘稠的黑暗屍骸層中跋涉。每一步都異常艱難,幽冥之風如同無形的枷鎖,拖拽著他的身體,消耗著他的力量。
    不知走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前方的黑暗似乎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改變。不再是純粹的虛無,而是透出一種……粘稠的、如同劣質油脂般的暗紫色微光。空氣中那股腥腐的氣息也變得更加濃鬱,甚至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靈魂躁動的尖嘯回音。
    “小心了……美味來了,但也伴隨著……麻煩。” 饕餮的聲音帶著一絲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種狩獵前的興奮。
    楚燼停住腳步,右眼警惕地掃向前方。
    暗紫色的微光如同霧氣般彌漫,勾勒出前方一片更加開闊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那是一片……骸骨之海!由無數巨大、扭曲、散發著古老氣息的骨骼堆積而成的丘陵與平原!巨大的肋骨如同折斷的擎天巨柱斜插天際,碎裂的顱骨如同風化的小山丘,蜿蜒的脊椎骨如同凝固的死亡河流,鋪滿了視野。骨頭的顏色並非慘白,而是呈現出一種被幽冥之力浸染的、死寂的灰黑色或暗紫色。骸骨之間,流淌著粘稠、散發著濃鬱腥甜氣息的暗紫色液體,如同這片骸骨之海的血液。
    而在這些骸骨丘陵之間,在那些粘稠的暗紫色“河流”之上,漂浮、遊弋著一些……東西!
    它們沒有固定的形態,如同不斷扭曲、拉伸、聚合又分離的暗紫色煙絮。核心處閃爍著一點或幾點幽綠、慘白或暗紅的魂火,散發著強烈的怨恨、瘋狂和饑餓的氣息。無數張扭曲、模糊、仿佛由痛苦凝結而成的麵孔,在這些煙絮的表麵時隱時現,無聲地張開嘴,發出隻有靈魂才能感知到的、足以撕裂精神的淒厲尖嘯!
    幽冥邪靈!
    它們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在楚燼出現的瞬間,那無數點魂火猛地轉向他所在的方向!空氣中無形的尖嘯驟然拔高,如同億萬根冰冷的針,狠狠刺向楚燼的意識!骸骨之海上的暗紫色霧氣劇烈翻湧,更多的邪靈從骸骨縫隙中、從粘稠的液體裏凝聚、升起!密密麻麻,如同被驚動的蝗蟲群,鋪天蓋地般朝著楚燼湧來!
    “嘎嘎嘎!盛宴開始了!” 饕餮殘魂發出興奮的尖嘯,“釋放葬淵!吞噬它們!這些低等的魂渣,是滋養凶兵最好的養料!讓它們成為你力量的基石!”
    恐怖的靈魂尖嘯衝擊著楚燼的意識,讓他頭痛欲裂。左肩的葬淵烙印瘋狂搏動,冰冷的吞噬欲望如同海嘯般衝擊著他的理智。右眼猩紅的光芒在邪靈魂火的映照下劇烈閃爍。他看著懷中冰冷的小七,又看向那如同死亡浪潮般湧來的邪靈……
    力量!他需要力量!複仇需要力量!在這絕境中活下去……更需要力量!
    “吼——!!!”
    一聲飽含痛苦、憤怒與決絕的咆哮從楚燼喉嚨中爆發!他終於不再壓製!
    左臂猛地抬起!覆蓋其上的黑色荊棘紋路瞬間活化成實質!無數道由純粹烏光凝聚而成、帶著金屬般冰冷光澤和尖銳倒刺的荊棘藤蔓,如同饑餓了億萬年的魔龍,撕裂衣袖,狂野地朝著湧來的邪靈浪潮爆射而出!
    嗤嗤嗤嗤——!!!
    烏光荊棘精準地刺入衝在最前方的幾團邪靈煙絮!荊棘頂端的倒刺猛地張開,如同貪婪的吸盤,爆發出恐怖的吞噬之力!
    “嗚——!!!”
    被刺中的邪靈發出更加淒厲刺耳的靈魂尖嘯,它們扭曲的煙絮軀體瞬間被烏光荊棘吸住,瘋狂地掙紮、變形!核心的魂火劇烈閃爍、搖曳,如同風中殘燭!構成它們身體的幽冥能量和破碎魂力,如同開閘的洪水,被葬淵荊棘貪婪地、源源不斷地抽取、吞噬!
    烏光荊棘的顏色變得更加深邃,甚至隱隱透出一絲暗紫,紋路變得更加繁複猙獰,仿佛得到了某種異質的強化!一股冰冷、精純、帶著強烈靈魂衝擊的磅礴能量,順著荊棘藤蔓,瘋狂湧入楚燼的左臂,匯入葬淵烙印!
    強大!前所未有的強大感充斥全身!之前戰鬥的疲憊、左眼的灼痛、左腿的酸麻,在這股精純的幽冥能量衝刷下,竟在快速緩解!甚至隱隱有被修複強化的趨勢!右眼中的猩紅血芒暴漲,視野變得更加清晰銳利,連那些邪靈煙絮中扭曲的痛苦麵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對!就是這樣!吞噬!掠奪!這才是葬淵的真諦!這才是你該走的路!” 饕餮殘魂發出滿足的歎息,它的意念仿佛也隨著吞噬的能量而壯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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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燼如同化身為一尊矗立在骸骨海岸的吞噬魔神!左臂狂舞,無數道烏光荊棘如同死亡的觸手,在邪靈群中瘋狂穿刺、絞殺、吞噬!每一根荊棘收回,都意味著一個甚至數個邪靈的徹底湮滅和力量的掠奪!他腳下粘稠的屍骸層被逸散的烏光能量震開一圈圈漣漪。
    湧來的邪靈浪潮,在葬淵這恐怖的吞噬之力麵前,竟硬生生被遏製住了衝勢!甚至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然而,幽冥深淵的恐怖,遠超想象。
    邪靈似乎無窮無盡。它們被同類的湮滅刺激得更加瘋狂!更多的邪靈從骸骨之海的深處湧出,它們不再僅僅是無腦地衝擊,而是開始扭曲、聚合!
    幾團魂火格外明亮、體型也更大的邪靈煙絮,發出尖銳的共鳴!周圍的邪靈如同受到召喚,瘋狂地向它們匯聚!暗紫色的煙絮劇烈翻滾、融合、壓縮!
    眨眼之間,三頭由數百上千邪靈強行聚合而成的怪物,出現在楚燼前方!
    它們形態扭曲而猙獰,如同放大了千百倍的畸形蜘蛛、蜈蚣和蝙蝠的混合體!龐大的身軀完全由翻騰的暗紫色煙絮構成,表麵布滿了無數痛苦掙紮的靈魂麵孔!它們的核心處,不再是單一的魂火,而是凝聚成一團劇烈燃燒、散發出恐怖靈魂威壓的暗紫色能量核心!無數由純粹怨念和靈魂碎片構成的尖銳節肢、利爪和獠牙,閃爍著致命的幽光!
    “嘎——!!!”
    三頭聚合邪靈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靈魂咆哮!這咆哮不再是分散的尖嘯,而是凝聚成實質的、帶著強烈精神衝擊和幽冥凍氣的音波洪流!空氣被扭曲,連下方粘稠的暗紫色液體都被震起道道漣漪!
    轟!轟!轟!
    三道由高度凝聚的幽冥凍氣構成的慘白色光柱,如同來自地獄的極寒吐息,從三頭聚合邪靈的核心處爆射而出,瞬間跨越空間,狠狠轟向楚燼!所過之處,連空氣都凝結出片片冰晶,空間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楚燼瞳孔驟縮!這三道攻擊蘊含的能量和威壓,遠超之前的散兵遊勇!他猛地收回大部分烏光荊棘,在身前瘋狂交織,試圖形成一道吞噬屏障!
    嗤嗤嗤——!!!
    慘白色光柱狠狠撞在烏光荊棘交織的屏障上!刺耳的腐蝕凍結聲響起!葬淵荊棘的吞噬之力瘋狂運轉,不斷消磨著光柱的能量,但光柱蘊含的幽冥凍氣和靈魂衝擊太過龐大狂暴!烏光屏障劇烈震蕩,表麵迅速覆蓋上一層厚厚的慘白冰霜,並發出細微的碎裂聲!恐怖的寒意透過屏障,瞬間侵入楚燼的身體,讓他如墜冰窟,動作都為之僵硬!
    與此同時,另外兩頭聚合邪靈揮動著由怨念構成的巨大節肢利爪,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從左右兩側狠狠抓向楚燼!爪風未至,那蘊含的恐怖靈魂撕裂感,已經讓楚燼的意識如遭重錘!
    三麵夾擊!避無可避!
    “蠢貨!用鑰匙!” 饕餮殘魂的意念帶著一絲氣急敗壞,尖銳地響起!
    鑰匙!
    楚燼在千鈞一發之際,猛地想起了緊握在右手中的那枚青銅鑰匙!葬淵烙印在危機刺激下瘋狂搏動,與鑰匙之間那股奇異的共鳴瞬間達到頂峰!
    幾乎是本能驅使!楚燼將體內剛剛吞噬了大量邪靈能量、變得狂暴洶湧的葬淵之力,連同他那滔天的憤怒與殺意,毫無保留地、狠狠地灌入了右手中的青銅鑰匙!
    嗡——!!!
    鑰匙柄部那扭曲的獸首,空洞的眼窩中,兩點針尖大小的猩紅光芒猛地亮起!不再是之前被葬淵壓製時的暴戾蠻荒,而是帶著一種冰冷的、屬於葬淵的滅絕氣息!鑰匙杆部繁複的螺旋紋路瞬間被點亮,流淌起暗沉內斂的烏光!
    一股無形的、帶著空間割裂與沉重鎮壓之力的奇異波動,以鑰匙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炫目的光效。
    但那三道足以凍結靈魂的幽冥光柱,在接觸到這股無形波動的瞬間,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歎息之牆,速度驟減,表麵覆蓋的慘白凍氣劇烈波動、潰散!那兩頭揮爪襲來的聚合邪靈,動作也猛地一滯!由怨念構成的巨大肢體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揮落的速度變得無比遲緩!它們核心燃燒的暗紫色魂火,在這股沉重的空間鎮壓之力下,劇烈地搖曳、明滅不定!
    就是現在!
    楚燼右眼中的猩紅血芒暴漲到極致!左肩葬淵烙印的烏光幾乎透體而出!他猛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他沒有去管那被遲滯的光柱和利爪,而是將目標死死鎖定了最近一頭聚合邪靈——那頭如同巨型蜘蛛、核心魂火最為明亮的怪物!
    他抱著小七,身體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轟然爆發!覆蓋著骨甲的雙腳狠狠蹬在粘稠的屍骸層上,炸開一片汙穢!整個人化作一道撕裂幽冥黑暗的黑色閃電,無視空間的遲滯感,瞬間突進到那頭蜘蛛邪靈的核心麵前!
    那隻沾滿邪靈能量殘渣、覆蓋著骨甲、此刻卻緊握著青銅鑰匙的右手,五指如同最堅硬的龍爪,帶著葬淵賦予的滅絕之力,帶著鑰匙賦予的空間切割之能,帶著他心中焚盡一切的憤怒與仇恨,狠狠地、毫無花哨地……插入了那團劇烈燃燒、散發著恐怖波動的暗紫色魂火核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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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仿佛燒紅的烙鐵插入堅冰!又像利刃刺穿堅韌的皮革!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髒停跳的撕裂聲響起!
    暗紫色的粘稠能量混合著破碎的魂光,如同噴泉般從那被洞穿的核心處猛烈爆發!那蜘蛛邪靈龐大扭曲的身軀猛地僵直!構成身體的無數暗紫色煙絮瘋狂地扭曲、潰散!表麵那無數張痛苦的麵孔發出無聲的、最後也是最淒厲的哀嚎!
    楚燼的右臂,連同緊握的青銅鑰匙,深深沒入那混亂狂暴的能量核心!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鑰匙尖端傳來的、撕裂某種堅韌核心屏障的觸感!能感受到葬淵之力正通過鑰匙,如同貪婪的饕餮,瘋狂地撕扯、吞噬著這聚合了千百邪靈精華的能量核心!
    “給我……碎!!!”
    楚燼發出一聲沙啞到極致的咆哮,右臂肌肉賁張,骨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猛地向外一撕!
    哢嚓——!!!
    如同某種堅不可摧的晶體被硬生生捏爆!
    那團劇烈燃燒的暗紫色魂火核心,在葬淵之力的吞噬和青銅鑰匙的空間切割下,轟然爆裂!
    轟——!!!
    狂暴的、粘稠的、蘊含著海量靈魂碎片和幽冥凍氣的暗紫色能量,如同被引爆的炸彈,以楚燼為中心,猛地向四周炸開!恐怖的衝擊波混合著足以凍結靈魂的寒意和撕裂精神的靈魂碎片,瞬間將周圍數十丈內的骸骨丘陵夷為平地!另外兩頭被鑰匙力量遲滯的聚合邪靈,也被這近在咫尺的爆炸狠狠掀飛,龐大的煙絮軀體被撕裂出巨大的缺口,魂火劇烈搖曳,發出痛苦的尖嘯!
    爆炸的中心。
    楚燼的身影被暗紫色的能量狂潮瞬間吞沒!
    他單膝跪地,右臂依舊保持著向外撕扯的姿勢,深深插入爆炸的餘波之中。覆蓋全身的骨甲發出密集的“哢嚓”聲,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暗紫色的凍氣如同活物般沿著裂紋向內侵蝕,帶來刺骨的冰寒和靈魂層麵的劇痛!左肩的葬淵烙印瘋狂搏動,烏光流轉,如同黑洞般瘋狂吸收著周圍逸散的、精純的幽冥能量和破碎魂力,強行修複著骨甲的損傷,並轉化為更強大的力量湧入他的四肢百骸!
    右手中緊握的青銅鑰匙,此刻正散發著一種奇異的、溫潤又冰冷的觸感。鑰匙尖端,沾染著一絲粘稠如膠質、散發著最純粹核心波動的暗紫色“血液”——那是聚合邪靈最本源的心核之血!
    徒手撕碎聚合邪靈的核心!以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宣泄著內心的憤怒,也完成了一次驚險到極致的吞噬!
    爆炸的餘波緩緩散去。
    楚燼緩緩抬起頭,右眼中猩紅的血焰在暗紫色能量殘留的光影中跳躍,如同浴血的修羅。左眼灰翳之下,似乎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幽暗在流轉。他緩緩抽出插入爆炸核心的右臂,骨甲上沾滿了粘稠的暗紫色“血液”和破碎的魂光碎屑。手中那枚青銅鑰匙,在吸收了部分核心能量後,螺旋紋路的光澤似乎更加內斂深邃。
    他低頭,看向懷中。小七冰冷的小臉依舊蒼白,但在剛才那狂暴的爆炸和濃鬱幽冥能量的衝擊下,他那早已失去生機的皮膚表麵,似乎……隱隱浮現出幾道極其細微、如同蛛網般蔓延的……暗紫色紋路?那紋路極其黯淡,一閃即逝,仿佛錯覺。
    饕餮殘魂的意念帶著一絲滿足和更深的貪婪響起:“桀桀桀……幹得不錯!凶兵初啼,便有如此威勢!不過……這才隻是開胃小菜!吞噬那頭邪靈的核心,感覺如何?這隻是……深淵最表層的饋贈!繼續深入吧!我能感覺到……更‘美味’的東西,在深處等著我們!還有……你母親留下的線索!”
    楚燼沒有理會饕餮的蠱惑。他右眼死死盯著前方被爆炸清空、又被更多從骸骨之海深處湧出的邪靈重新填補的黑暗。剛剛撕裂邪靈核心時,那狂暴的力量宣泄帶來的短暫快感,早已被更深的冰冷和懷中那細微異變帶來的不安所取代。
    力量在增長,但這增長的代價是什麽?這幽冥深淵的盡頭,等待他的,究竟是複仇的曙光,還是……萬劫不複的沉淪?
    他抱著小七,拖著被幽冥凍氣侵蝕、傳來陣陣刺痛的軀體,再次邁開腳步。青銅鑰匙在手中散發著沉甸甸的觸感,指向骸骨之海更深、更黑暗的遠方。身影,再次沒入那無窮無盡的幽冥邪靈浪潮與骸骨構成的絕望風景之中。
    心核餘燼,鎖鏈驚魂
    骸骨之海在腳下延展,暗紫色的粘稠液體如同凝固的血河,在無數巨大、扭曲、死寂的骸骨縫隙間緩慢流淌。幽冥之風裹挾著億萬亡魂的怨毒低語,永不停歇地吹拂,帶來刺入骨髓的陰寒。楚燼抱著小七冰冷的身體,在這片死亡的荒原上跋涉,每一步都踏在曆史的屍骸之上,發出沉悶而絕望的回響。
    右眼燃燒著猩紅的血焰,在幽冥的微光中艱難地劈開黑暗。左肩的葬淵烙印無聲搏動,如同冰冷的心髒,源源不斷地汲取著四周濃鬱到令人窒息的幽冥死氣。每一次搏動,都有一股混雜著精純死亡能量和破碎魂力的寒流湧入體內,強行支撐著這具傷痕累累的軀殼,也加深著那層覆蓋在靈魂上的冰冷外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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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頭,目光落在懷中那小小的身影上。小七蒼白的小臉依舊凝固著悲傷,但在右眼猩紅的光芒下,楚燼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的痕跡——之前那曇花一現、如同蛛網般的暗紫色紋路,並未完全消失。它們變得極其細微,如同最精巧的瓷器冰裂紋,深深地烙印在皮膚之下,泛著一種死寂的、仿佛被幽冥之力浸透的微光。這異變,像一根冰冷的針,深深紮進楚燼被憤怒和悲傷填滿的心湖,泛起刺骨的漣漪。
    “桀桀桀……看到了嗎?”饕餮殘魂的低語適時響起,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貪婪和嘲弄,“深淵的印記……已經開始侵蝕這具殘骸了。多麽奇妙……死亡並非終點,隻是……另一種形態的開始。或許,他也能成為你力量的一部分?成為……葬淵的食糧?”
    “閉嘴!”楚燼的意念如同冰冷的刀鋒,狠狠斬向饕餮的低語。他抱著小七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仿佛要用自己的體溫驅散那來自幽冥的侵蝕,哪怕這舉動徒勞而可笑。力量?用小七的殘骸作為力量的基石?這個念頭本身,就讓他感到一種比死亡更深沉的惡心。
    饕餮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不再言語,但那貪婪的意念依舊如同跗骨之蛆,纏繞在楚燼意識的邊緣。
    前方的骸骨之海地形變得更加詭異。巨大的骨骼不再是散亂的堆積,而是以一種扭曲、痛苦的方式,相互交疊、穿刺、融合,形成了一座座嶙峋猙獰的骸骨山巒!這些山巒散發著更加古老、更加不祥的氣息。山巒之間,流淌的暗紫色液體匯聚成一片片散發著濃鬱腥甜氣息的、粘稠如沼澤般的“湖泊”。湖麵上空,飄蕩著比之前更加龐大、更加凝實、魂火也更加明亮的幽冥邪靈!它們如同這片死亡沼澤的守護者,散發著令人靈魂顫栗的威壓。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異的焦糊味,混雜在濃烈的腥腐氣息中,格外刺鼻。楚燼右眼猩紅的光芒掃過一片相對平坦、由巨大肋骨構成的骸骨平台時,猛地一凝!
    平台中央,赫然散落著無數暗紫色的、如同破碎水晶般的尖銳碎片!碎片上還殘留著粘稠如膠質、閃爍著微光的暗紫色“血液”——正是之前那頭被他徒手撕碎的聚合邪靈心核殘骸!而在這些碎片的核心位置,一團拳頭大小、依舊在微弱跳動的、如同熔融暗紫色水晶般的核心物質,正散發著驚人的能量波動和濃鬱的靈魂氣息!
    邪靈心核的餘燼!而且是聚合體核心最精華的部分!它並未完全消散!
    “嘎——!!!”
    周圍的邪靈顯然也發現了這珍貴的“遺骸”!它們發出更加瘋狂、更加貪婪的尖嘯!幾頭體型格外龐大、魂火如同小太陽般燃燒的邪靈,如同聞到血腥味的禿鷲,從不同的方向,裹挾著濃鬱的暗紫色煙絮和刺骨的幽冥凍氣,瘋狂地撲向平台中心那團跳動的核心餘燼!
    它們互相撕扯、撞擊、吞噬!恐怖的靈魂衝擊波和幽冥凍氣在平台上肆虐,將散落的心核碎片震飛,甚至將一些弱小的邪靈直接湮滅!一場爭奪心核餘燼的混戰,瞬間爆發!
    楚燼停下了腳步,右眼死死盯著那團在混亂中依舊頑強跳動的暗紫色核心。左肩的葬淵烙印,如同嗅到了絕世珍饈的凶獸,搏動陡然加劇!一股前所未有的、純粹而強烈的吞噬渴望,如同燎原之火,瞬間席卷了他的意識!這股渴望甚至壓過了對饕餮蠱惑的反感,壓過了心中的悲傷!那核心餘燼散發出的能量波動,精純、磅礴、帶著聚合邪靈最本源的力量!吞噬它……絕對能讓葬淵的力量獲得一次質的飛躍!
    “上!快上!”饕餮殘魂的意念也亢奮到了極點,“那是精華!是純粹的‘魂髓’!比之前吞噬的那些散兵遊勇強百倍!奪下它!葬淵將真正開始蛻變!你也能更快地……撕碎那些仇敵!”
    撕碎仇敵!
    這四個字如同點燃引信的火星!楚燼右眼中的猩紅血芒瞬間暴漲到極致!複仇!力量!這是支撐他在這絕望深淵中走下去的唯一信念!
    “吼——!!!”
    一聲飽含著殺戮欲望與力量渴求的咆哮,撕裂了幽冥的寂靜!楚燼動了!他不再猶豫!
    他猛地將小七冰冷的身體,用一股柔勁推向後方一處相對凹陷、被巨大肋骨拱衛的骸骨縫隙中暫時安置。同時,左臂猛地抬起!
    “葬淵——吞!!!”
    覆蓋左臂的荊棘紋路瞬間活化成狂暴的魔龍!這一次,不再是數十道,而是成百上千道由純粹烏光凝聚、帶著金屬質感和猙獰倒刺的荊棘藤蔓,如同黑色的死亡風暴,從楚燼的左臂狂野地爆發出來!荊棘藤蔓的數量和粗壯程度,遠超之前!它們在空氣中瘋狂舞動、交織,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嘯!每一根荊棘頂端都如同張開的巨口,散發出恐怖的吞噬吸力!
    目標——平台中心混戰中的邪靈,以及那團跳動的核心餘燼!
    轟——!!!
    黑色的荊棘風暴瞬間撞入邪靈混戰的戰團!如同燒紅的烙鐵插入牛油!嗤嗤嗤——!密集到令人窒息的撕裂、吮吸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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