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集 駕船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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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離開了那座小島,我先定了定神,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船槳穩穩地安置好,雙手緊緊握住。深吸一口氣後,我開始用力劃槳,每一下都竭盡全力,手臂上的肌肉因發力而緊繃。船槳每一次劃動,都讓小船在水麵上平穩地滑行。
    我不時地扭頭回望,目光掃視著地平線,以確保行進方向的準確無誤。稍有偏差,我們就可能迷失方向,在這片變幻莫測的水域裏,這是我們絕不能冒的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仿佛過了很久,將近一個小時後,我終於劃到了獨木舟旁邊。船上的箱子都蓋著一塊從大船上帶下來的油布。這塊油布又大又結實,邊緣被牢牢係住,保護著下麵的物品不被打濕。
    盡管小船已經裝載了不少重物,但空間還算充裕,足以容納其他人。西利曼·特利動作迅速,毫不猶豫地從獨木舟上下來,在費利佩的幫忙下,兩人費力地把獨木舟拖上岸,然後齊心協力將它翻了個底朝天。這樣做是以防萬一,要是任由它留在那兒,積水可能會灌進去。
    他們幹活的時候,我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邊暗自思忖。那個大塊頭和他的手下不見蹤影,迭戈先生和曼紐爾先生也毫無蹤跡,這既讓我鬆了口氣,又隱隱擔憂。
    我心裏清楚,很可能還沒擺脫他們。他們之前追捕我們時的那股狠勁,讓我堅信他們還在附近,說不定正伺機而動,等待最佳時機發起攻擊。光是這麽一想,我就迫切地想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等所有人都安全上了船,我們立刻行動起來。特利和阿爾芒熟練地升起船帆,雙手敏捷地調整著繩索。船帆在風中鼓起,小船輕輕一晃,開始向前駛去。瓜達盧佩來到船尾,在我旁邊坐下,我則握著舵柄掌控方向。風把她的頭發吹得亂舞,她優雅地伸手把頭發捋到腦後。
    她指著船中央用油布蓋著的一堆東西問:“那下麵是什麽?”她的好奇心顯然被勾了起來。
    “有從‘聖胡安·德·迪奧斯號’上拿的一些食物,還有我的一些東西,也有你的。”我回答道,眼睛依然緊盯著前方的航線。
    這些食物可是珍貴的資源,是我們在這段旅程中生存下去的關鍵。而其他物品,不僅僅是財物,更是我們過往生活的點滴,如今帶著它們,一同駛向未知的前方。
    “我的?”她驚訝地叫出聲來。
    “我之前上了那艘船,”我解釋道,“找到了你的一些衣物。想著你可能會需要,就收拾起來給你帶上了。”我還記得在船上一片混亂中找到她衣服的那一刻,當時滿心希望能找到些東西,在這陌生又危險的處境中給她一絲慰藉。
    “我現在能拿嗎?”她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現在不行,”我輕聲說道,“我不想解開油布,而且我們盡量少走動為好。接下來的旅途還長,得保證所有東西都安穩。”我知道任何不必要的舉動都可能破壞船的平衡,甚至損壞油布下的物品。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特利?油布下麵有幾支火槍,最好檢查一下,我之前沒裝彈藥,那裏還有火藥和彈丸。”火槍是我們的主要防禦武器,萬一遭遇襲擊,必須確保它們能正常使用。
    他立刻伸手到油布下麵,把火槍拿了出來。他用行家的眼光仔細檢查,把火槍在手裏翻來覆去,查看槍管、槍鎖和槍托。隨後,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一切正常,船長!”他喊道。接著,他的目光再次掃向地平線,除了遠處的海岸線,什麽都沒有。“我們要去哪兒?”他問道。
    “往南偏西一點,沿著海灣直走。那邊有個入口,穿過岸堤,通向了望角後麵的一個小海灣,我們就去那兒。”我回答道。我在旅途中研究過這片水域的地圖,那個小海灣似乎是我們目前最好的避難所。
    沉默了一會兒,我接著說:“這是我們不得不冒的險。‘凱瑟琳號豪華商船’現在應該正沿著海岸往回行駛。船長告訴過我,他有時候會把那個小海灣當作臨時停靠點。不管怎樣,這是我們找到他的最佳機會。”
    一想到“凱瑟琳號豪華商船”,我心裏就燃起一絲希望。要是能找到那艘船,就意味著安全,意味著能逃離這片危險之地,重新開始。
    特利沉默了片刻,眉頭緊皺,陷入沉思。“我們不清楚那艘船是不是海盜船,也不知道它現在在哪兒。”他終於開口說道。他的話在空氣中回蕩,提醒著我們這片水域潛藏著的危險。他們到底是不是海盜?或者比海盜更可怕?他們此刻又在哪裏?會不會正悄悄跟蹤我們,等我們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襲擊?
    雲層低垂,沉甸甸地壓在天空,仿佛預示著不祥。風持續穩定地吹著,推動我們前行。現在,往左望去,能看到岸堤內側那長長的黃色線條,它阻擋著海浪的衝擊。
    那是一座狹長的島嶼,向遠處延伸,具體有多長我不太清楚,但我熟悉其中五六十英裏的部分。麵向大西洋的一側筆直而平滑,大部分路段沒有入口和通道,仿佛是大海雕琢出的一道天然屏障。而麵向海灣的內側,岸堤被許多細小的沙質入口和淺灘分割。
    這些入口和淺灘有利有弊,既能提供藏身之處,同時也危機四伏,隱藏著暗礁和淺水區,小船稍有不慎就會擱淺。
    我們朝著目的地航行,我不禁揣測,轉過下一個彎會遇到什麽?是小海灣的安全庇護和“凱瑟琳號豪華商船”,還是追蹤我們的敵人?小船在水麵上繼續緩緩前行,唯有海浪拍打著船身的聲音打破寂靜。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我們每個人都神經緊繃,等待著命運的安排。海岸線似乎無窮無盡地伸展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前方未知的擔憂愈發強烈。我們能安全抵達小海灣嗎?還是會被那些企圖傷害我們的人攔住去路?一切隻能交給時間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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