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激靈，耳邊那個聲音還在回蕩：“你來了。”
    車窗外那雙猩紅的眼睛像是嵌進了我的視網膜，久久不散。
    “淩哥……”朝雲的聲音有點抖，“我是不是眼花了？還是說……剛才那玩意兒真在看我們？”
    我沒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答。
    墨影倒是挺淡定，低頭檢查芯片的狀態，嘴裏還念叨著：“看來這東西比我想的還管用，能短暫幹擾暗域的感知……但也把它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
    “你這是幫了我們還是害了我們啊！”朝雲差點跳起來。
    “別吵。”墨風冷冷地打斷，“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它為什麽會盯上我們。”
    車子顛簸得更厲害了，外麵的紫光越來越亮，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靠近。
    我握緊拳頭，指甲都快掐進掌心：“不管它盯上誰，我們現在都得活著離開這兒。”
    就在這時，車子猛地一震，整個車身劇烈傾斜，差點翻過去。
    “糟了！”司機那邊傳來一聲驚呼，“導航係統失靈！我們被什麽東西幹擾了！”
    “是暗域的能量場！”墨風迅速分析，“它在試圖扭曲我們的空間坐標。”
    “翻譯成人話！”我吼。
    “就是說我們要迷路了。”墨影淡淡地說。
    “那就換個方向衝出去！”我一把抓起掛在腰間的扳手，砸碎了車頂的天窗，“準備爬上去！”
    “你是認真的？”朝雲瞪大眼睛。
    “不然等它把咱們吸進去再後悔？”我翻身爬上車頂，冷風撲麵而來，夾雜著一股奇怪的金屬味。
    朝雲和墨風也陸續上來，墨影最後爬出來，動作利索得不像個逃亡者，倒像在自家後院散步。
    “前麵有個能量波動點！”墨風指著遠處的一片黑影，“可能是暗域的核心節點之一。”
    “那就往那兒衝！”我喊。
    車子已經完全失控，但好在還能動。我們幾個趴在車頂上，像一群狂奔的瘋子。
    突然，天空中又出現了那種扭曲的空間裂痕，一道紫色的光柱從天而降，直插地麵。
    “那是……”朝雲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氣浪掀翻在車頂上。
    墨風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拉回來，臉色凝重：“這不是普通的能量釋放……它在構建某種通道。”
    “通道？”我皺眉。
    “通往起源核心的。”墨影終於開口，“但它還沒完全成型。”
    “所以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我問。
    “理論上可行。”墨風點頭，“但風險極高。”
    “那還說什麽！”我咧嘴一笑，“咱幹的就是高風險活。”
    車子猛地加速，朝著那道光柱衝去。
    就在即將進入光柱範圍的一瞬間，芯片再次發出藍光，將我們籠罩其中。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抽離了，隻剩下無盡的黑暗和流動的星光。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一條高速傳送帶，身體輕飄飄的，意識卻異常清醒。
    耳邊又響起那個聲音：“你不是他們選中的人。”
    “那你告訴我，誰才是？”我在心裏回應。
    沒有回答。
    下一秒，我們重重摔在地麵上。
    “哎喲我嘞個去！”朝雲慘叫，“我骨頭都快散架了！”
    我掙紮著爬起來，四下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巨大的地下設施裏，四周全是破舊的設備和殘存的能量管道。
    “這裏……”墨風環顧四周，“看起來像是一座廢棄的研究站。”
    “你們發現沒？”朝雲忽然壓低聲音，“這地方好像比外麵還要安靜。”
    確實，外麵的暗域能量明明很強烈，可這裏卻詭異得像個真空區。
    “是因為這塊芯片。”墨影走過來，手裏拿著那塊藍色的芯片，“它不僅屏蔽了暗域的能量，還暫時穩定了這個區域。”
    “也就是說……”我心頭一動，“我們可以在這裏建立臨時據點？”
    “沒錯。”墨風點頭，“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台終端機，“這裏有完整的科研數據。”
    “臥槽！”朝雲兩眼放光，“這不是天上掉餡餅麽？”
    “不是餡餅，是線索。”我拍拍他肩膀，“走，看看有沒有關於起源核心的信息。”
    我們幾個人圍到終端機前，墨風開始快速調取資料。
    屏幕上跳出一大串密密麻麻的數據流，還有幾張模糊的星圖。
    “這些星圖……”墨風眉頭越皺越緊，“它們顯示的路徑全都指向同一個位置。”
    “起源核心。”我脫口而出。
    “但還有一個問題。”墨影忽然開口，“這些數據都是加密的，而且時間戳顯示……是在暗域擴張之前上傳的。”
    “什麽意思？”我問。
    “意思就是，有人早就知道暗域會來。”他說，“而且提前做了準備。”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會不會是……‘他們’？”我試探性地問。
    墨影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有可能。”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朝雲問。
    “繼續破解。”墨風已經開始動手，“隻要能解開這些數據，我們就有可能找到起源核心的確切位置。”
    “那我呢？”我問。
    “你負責警戒。”墨風頭也不抬，“萬一暗域追到這裏，你就得靠那塊芯片撐住。”
    “明白。”我轉身走到門口，靠著牆蹲下，一邊觀察外麵的動靜，一邊摸出那塊芯片仔細端詳。
    它表麵有細微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又像是機械編碼。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這塊芯片真的是用來對抗暗域的……那它又是怎麽落到墨影手裏的？
    正當我陷入沉思時，身後傳來墨影的聲音：“淩星耀。”
    我回頭看他：“怎麽了？”
    他盯著我手中的芯片，眼神有些複雜：“你有沒有覺得……這塊芯片，似乎對你特別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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