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像一把刀，劈開現實的縫隙。我眼前一片扭曲，身體仿佛被塞進了一台絞肉機，骨頭都快散架了。耳邊傳來朝雲的慘叫和墨風的咒罵，聲音斷斷續續，像是被什麽東西拉長又壓縮。
    “這破傳送能不能穩一點？！”我咬牙大喊，結果話剛出口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壓了回去，喉嚨發緊，差點喘不過氣。
    下一秒，我們三人“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屁股著地那一下疼得我差點飆髒話。我抬頭一看，周圍已經不是熟悉的指揮塔了。天空是暗紫色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怪的金屬味，像是燒焦的電路板混著鐵鏽的味道。
    “歡迎來到新世界。”墨風一邊揉著肩膀一邊開口，“或者說……另一個維度。”
    “誰他媽管這是哪呢？”朝雲一骨碌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老李人呢？”
    “不在。”我站起身，掃視四周，“他沒跟上來。”
    墨風皺眉：“那就說明這個傳送陣有選擇性，隻帶我們進來。”
    “這不是挺貼心嘛。”我聳聳肩，“專門為我們準備的驚喜派對。”
    朝雲一臉懵逼：“所以……我們現在是在哪兒？”
    我環顧四周，發現這裏不像廢土那種荒蕪之地，反而像是某種文明遺跡。遠處有一座巨大的石門，上麵刻滿了看不懂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文字，又像是電路圖的一部分。地麵鋪著整齊的黑曜石磚塊，每一塊上都有微弱的藍光流動，像是某種能量脈絡。
    “看起來不像是隨便建的。”我說，“這裏……可能是某個未知文明的地盤。”
    “未知文明？”朝雲瞪眼，“你是說……外星人？”
    “別瞎猜。”墨風打斷他，“也許是比我們更早進入這片星域的智慧種族。”
    “總之，先別亂動。”我掏出工具包裏的掃描儀，“咱們得先搞清楚這兒有沒有危險。”
    掃描結果顯示，這裏的空氣成分勉強可以呼吸，但氧氣含量比地球低不少。溫度倒是適中，大概二十度左右。最詭異的是，周圍的磁場異常紊亂，指南針根本轉不動，連我的手表都開始跳數字。
    “看來咱們掉進了個高科技陷阱。”我嘀咕一句，把掃描器收好。
    正說著，遠處那扇巨門突然亮了起來，一道道藍色光線沿著符文蔓延開來，整個門緩緩打開，發出低沉的轟鳴聲。緊接著，一群身影從門後走了出來。
    他們穿著銀白色的鎧甲，身材修長，動作極其協調。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光滑的金屬麵具，麵具中央有一條豎線，像是一隻閉著的眼睛。他們的步伐一致，像是某種程序控製的機器人。
    “臥槽，這幫家夥怎麽長得像遊戲裏出來的boss？”朝雲嚇得往後縮了一下。
    “別說話。”我低聲警告，“他們可能聽得到。”
    果然，那些人停下腳步，齊刷刷地看向我們，雖然沒有眼睛，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在“盯著”我們。
    領頭的那個抬起手，一個機械般的聲音響起：“入侵者，身份未認證，禁止通行。”
    “等等等等！”我趕緊舉起雙手，“我們不是來搗亂的！我們是誤入的！”
    那人沒有回應，而是繼續說道：“根據協議，所有非法闖入者將被驅逐或清除。”
    “清除是什麽意思？”朝雲小聲問。
    “就是幹掉你。”我回答。
    “啊？！”
    “冷靜點。”墨風低聲說，“他們應該是某種自動防禦係統，不是真正的文明個體。”
    “可他們說話有邏輯，不是單純的ai。”我說，“而且這地方……明顯是有人建造的。”
    就在我們猶豫要不要動手的時候，那群人忽然動了。他們速度極快，幾乎瞬間就包圍了我們，形成一個完美的三角陣型。
    “糟了！”我拔出共振切割器，朝雲也掏出了粒子槍，墨風迅速啟動了防護盾。
    “別輕舉妄動！”墨風喊道，“他們還沒發動攻擊，也許還有談判的機會！”
    “你確定他們聽得懂人類語言？”朝雲緊張地問。
    “試試唄。”我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我們沒有惡意！我們隻是想弄清楚你們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領頭那人沉默了幾秒，然後再次開口：“你們不屬於此地。這裏是禁區。”
    “我們當然不屬於這兒。”我苦笑，“但我們也不是故意來的，是被傳送進來的。”
    “傳送？”那人語氣似乎變了點，“是誰引導你們來的？”
    “一個叛徒。”我咬牙切齒地說，“他背叛了我們，啟動了某種裝置，把我們扔進了這裏。”
    那人聽完之後，麵具中央的那條線閃爍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你們的來曆……需要驗證。”他說完，抬手一揮，身後那扇巨門徹底敞開，露出一條幽深的通道。
    “走。”他命令道。
    “啥？”朝雲愣住，“你是讓我們進去？”
    “是。”那人冷冷回應。
    “這不會是個陷阱吧？”朝雲小聲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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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呢。”我聳肩，“但至少現在他們沒動手，總比打一架強。”
    墨風點頭：“先進去看看再說。”
    於是我們三人跟著這群神秘人走進了那扇門。通道內部牆壁上鑲嵌著無數發光晶體，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電流聲，像是整個建築本身都在呼吸。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我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中央有一個懸浮的平台，上麵漂浮著一顆類似數據核心的球體，不斷旋轉，散發出柔和的藍光。
    “你們在此等候。”領頭那人說完，轉身離去。
    “喂，這就完了？”我喊了一句，沒人理我。
    我們三個站在大廳中間，麵麵相覷。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那個操控暗域背後力量的存在？”朝雲小聲問。
    “有可能。”墨風分析道，“他們的科技水平遠超我們，而且擁有高度智能化的戰鬥單位。”
    “問題是，他們為什麽攔住我們？”我皺眉，“難道他們知道些什麽？”
    “或者……”墨風頓了頓，“他們也在害怕什麽。”
    我正要說什麽，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嗡鳴聲。那顆數據核心開始加速旋轉，光芒越來越亮。
    “不對勁。”我立刻後退幾步，“這玩意兒是不是要爆炸？”
    “不。”墨風盯著屏幕，“它在讀取我們的生物信息。”
    “啥？！”朝雲驚呼，“我們被掃描了？！”
    “恐怕不止。”墨風臉色凝重，“它正在提取我們的記憶。”
    我心頭一緊，下意識按住了太陽穴，感覺大腦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
    “操，這玩意兒還能讀心？”
    話音未落，數據核心突然爆發出一道強烈的白光，整個大廳都被照亮。
    緊接著，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淩星耀……你的到來，早在預料之中。”
    我猛地睜眼，心跳如擂鼓。
    “你是誰？”我脫口而出。
    那聲音沒有回答，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們不該來這裏。”
    然後——
    白光驟然消失。
    整個大廳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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