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刺破夜空的瞬間，我腦子裏嗡的一聲。
    那不是普通的能量波動，更像是某種……啟動信號。
    “快！”墨風已經轉身朝最近的掩體跑去，“所有人分散！別讓它們鎖定目標群！”
    我一把拽著伊瑟爾往旁邊滾去，身後轟的一聲炸開一個大坑，泥土和金屬碎片四濺。黑色飛行器在高空盤旋，發出尖銳的嘯叫，像一群獵食的猛禽。
    “他們反應太快了！”朝雲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這根本不像臨時增援，像是……早就埋伏好了！”
    我心頭一緊，想起伊瑟爾剛才說的那句話：“它早就知道你們來了。”
    這不是巧合，是陷阱！
    “撤退路線變了！”我對著通訊頻道吼，“全部往b區集合點轉移，不要走原定通道！”
    隊伍立刻開始行動，但那些飛行器的速度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快，幾乎貼著地麵掃射。熱能彈、激光束、ep幹擾波輪番上陣，逼得我們隻能靠地形和廢墟勉強周旋。
    “淩星耀！”墨風突然喊我，“那個‘核心協議’——它是不是也能操控這些武器？”
    我一邊躲閃一邊咬牙回道：“很有可能！如果它是意識體，那就意味著它不隻是個係統，還是個……活的戰略指揮官！”
    “操！”朝雲罵了一聲，“那我們豈不是從一開始就在它的棋盤上跳舞？”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抓起背包裏的幹擾器，“墨風，你那邊有沒有辦法黑進它們的控製係統？”
    “可以試試。”他迅速打開終端麵板，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但需要時間，至少三分鍾。”
    “我來拖住它們。”我說完就衝出去，朝著最近的一架飛行器甩出一枚電磁脈衝彈。
    轟！
    飛行器劇烈晃動，但沒墜毀，反而調整姿態，朝我俯衝而來！
    “這玩意兒有點意思啊。”我一邊跑一邊掏出隨身工具箱，“來吧，看看誰更懂機械。”
    我猛地停下腳步，等飛行器靠近的刹那，直接將手裏的改裝版ep發射器塞進它底部的引擎口，然後一個翻滾躲到掩體後。
    幾秒後，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那台飛行器像斷線風箏一樣砸在地上，冒著滾滾濃煙。
    “搞定一台。”我喘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剩多少？”
    “還有六台。”墨風冷靜地報數，“而且它們正在重新編隊。”
    “行吧。”我咧嘴一笑，“看來今天是我秀操作的日子。”
    就在這時，伊瑟爾忽然從掩體後探出頭：“等等！我知道怎麽對付它們！”
    我和朝雲對視一眼：“你說什麽？”
    他快速說道：“這些飛行器都是由‘核心協議’遠程控製的，但它不可能同時處理太多數據流。隻要我們製造足夠多的混亂信號，就能讓它出現短暫的判斷延遲！”
    “你是說……製造幹擾？”墨風眼睛一亮。
    “沒錯。”伊瑟爾點頭，“我可以幫你編寫一段擾亂代碼，注入附近的中繼站。”
    “問題是，”我皺眉，“中繼站在哪？”
    伊瑟爾指向前方一處廢棄建築：“就在那裏。但我需要有人掩護我過去。”
    “我去。”我毫不猶豫。
    墨風攔住我：“你太顯眼了，讓我來。”
    “你留著破解代碼。”我拍拍他的肩膀，“我速度快，而且擅長在廢墟裏鑽。”
    說完不等他反駁，我已經衝了出去。
    一路上我靠著對機械的敏感，不斷利用敵機之間的盲區穿梭，終於在三分鍾後抵達中繼站入口。
    伊瑟爾緊隨其後，喘著粗氣：“你……真是瘋子。”
    “少廢話。”我把終端接口插進主控板，“快寫代碼。”
    他點點頭，雙手在虛擬鍵盤上飛舞，短短一分鍾內就完成了一段複雜的程序。
    “好了。”他按下確認鍵，“現在它們應該會陷入短暫的數據混亂。”
    果然，幾秒後，所有飛行器的動作都變得遲緩，攻擊頻率明顯下降。
    “幹得漂亮！”耳機裏傳來朝雲的聲音，“我現在就可以反攻了！”
    “趁現在！”我拉著伊瑟爾往回跑，“抓緊時間匯合。”
    我們剛回到掩體，墨風就遞給我一份新的分析報告。
    “剛才那段代碼讓我看到了一些東西。”他指著屏幕上的幾個關鍵數據節點，“‘核心協議’不僅控製戰鬥單位，還在實時模擬我們的決策路徑。換句話說，它確實在預測我們的行為。”
    “也就是說，”我沉思道，“如果我們做出它預料不到的事呢？”
    墨風眼神一亮：“那它就會出現邏輯漏洞。”
    “好。”我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那就讓我們做點它想不到的事。”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們在廢墟間穿梭，一邊躲避敵方部隊的追擊，一邊收集情報。伊瑟爾提供了大量關於未知文明內部結構的情報，包括他們的能源網絡、防禦部署以及最重要的——“核心協議”的運行機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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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不是一個實體。”伊瑟爾解釋道，“而是一個分布式意識體，寄存在多個衛星節點之間。隻有同時摧毀所有節點，才能徹底瓦解它的控製。”
    “聽起來像個加強版的ai。”朝雲嘀咕。
    “比ai複雜多了。”墨風搖頭，“它不僅能學習，還能自我進化。我們必須找到它的弱點。”
    於是，我們決定召開一次緊急會議。
    會議室裏，氣氛凝重。
    “我們現在有三個選擇。”我站在投影前，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關鍵點，“第一，正麵強攻主控中心，試圖一次性摧毀所有節點；第二，分兵突襲，打亂對方部署；第三，利用伊瑟爾的身份潛入，從內部破壞係統。”
    “第一個太冒險。”墨風反對，“第二個容易被各個擊破。第三個雖然隱蔽，但風險極高。”
    “所以我們要選第四個方案。”我笑了笑，“把這三個結合起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聽我說。”我繼續道，“我們可以先派出小隊進行佯攻，吸引敵方注意力；與此同時，安排另一組人馬進行定點爆破，摧毀外圍節點；最後，由我、朝雲和伊瑟爾潛入主控中心，找到‘核心協議’的核心代碼，徹底清除它的意識殘留。”
    “聽起來可行。”墨風點頭，“但執行難度很高。”
    “那就把它拆成幾個階段。”我說，“第一步，製定詳細的作戰計劃；第二步，訓練隊員熟悉各自任務；第三步，確定聯絡方式和備用方案。”
    “還有一個問題。”朝雲忽然開口，“我們怎麽確定它不會提前預知這一切？”
    我沉默了幾秒，然後看向伊瑟爾：“你能修改它的預測模型嗎？”
    伊瑟爾苦笑：“理論上可以，但需要時間。”
    “那就給我們三天。”我堅定地說，“三天後，行動開始。”
    會議結束後，所有人都投入到了緊張的準備工作中。
    而我坐在角落裏，看著手中的通信器，心裏卻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它真的不知道我們會怎麽做嗎？
    這時，耳機裏傳來伊瑟爾的聲音：
    “淩星耀，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句話嗎？”
    “哪句？”我問。
    “它……早就知道你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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