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衝天的那一刻，我差點以為自己在看科幻大片。那玩意兒尾巴拖著紫光，像極了某些老式煙花裏最炸裂的那一朵。
    “這下可真是放虎歸山。”朝雲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裏帶著點自嘲，“你確定剛才沒把芯片塞反了？”
    我沒搭理他，盯著遠處天空那道逐漸消失的軌跡，心跳還沒緩下來。墨風已經蹲在地上開始分析數據流，眉頭皺得像是剛吃完檸檬。
    “它不是逃走了，”墨風開口，“而是……被某種力量拉走的。”
    “啥意思？”我和朝雲對視一眼。
    “係統崩潰前的最後幾秒，我捕捉到一段異常頻率波動。那個存在……好像是被人接走了。”
    “誰？”我問。
    “不知道。”墨風搖頭，“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麵對的敵人遠不止眼前這些。”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就在這時，通訊器裏傳來支援部隊的聲音：“這裏是第七小隊，目標區域能量場已穩定，請求下一步指示。”
    我深吸一口氣，扯了扯領口上的金屬扣子：“繼續推進，殘餘勢力還在苟延殘喘。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把剩下的據點一個不剩全端了。”
    朝雲咧嘴一笑：“終於等到這句話了。”
    ——
    肅清行動正式開始。
    我們分成三組，分別從三個方向包抄那些藏匿在廢墟中的殘餘勢力。這些家夥明顯是被打怕了，一開始還試圖組織反擊，結果發現我們早就在他們的戰術路線上埋了眼線機器人。
    “淩哥，你那台‘鐵疙瘩’真靈！”朝雲一邊拆解敵方的能量節點，一邊嘖嘖稱奇，“它居然能預判對方的伏擊路線。”
    “那是當然。”我得意地拍拍腰間的小型探測機器人，“我親手改裝的，連它的心跳聲都比你們準。”
    墨風在一旁默默記錄數據：“它的預測模型基於環境變量和行為模式推演，準確率高達92.7。”
    “聽不懂。”朝雲聳肩，“但我就是覺得它挺有靈性的，跟條狗似的。”
    “它比狗聰明多了。”我說，“至少不會半夜亂叫把你吵醒。”
    ——
    清掃進行得很順利，直到我們在第三區遇到一群死硬派。
    這群人躲在一座半塌的地下設施裏，利用複雜的地形布置了層層陷阱。我們剛靠近，頭頂的通風管道突然塌陷，一堆金屬碎片砸下來差點把我埋了。
    “靠！這幫孫子是屬蟑螂的吧？”朝雲罵了一句。
    “別急。”我掏出探測器掃了一圈，“他們在地麵和牆體之間設了個共振陷阱，隻要踩錯一步，整個區域都會塌。”
    “那就別踩。”墨風淡淡地說，“飛過去。”
    “你是認真的？”我看著他手裏的懸浮裝置。
    “認真。”他說，“你負責切斷他們的主能源線路，我和朝雲牽製外圍火力。”
    “行吧。”我爬上牆邊的支撐梁，小心翼翼地挪動著前進。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會觸發陷阱。好在我對機械結構太熟悉了，很快找到了他們隱藏的主控接口。
    “找到了。”我低聲說，“準備斷電。”
    “等一下。”墨風忽然打斷，“你左邊五米，有個偽裝成通風口的微型炮塔。”
    “收到。”我側身躲開，用激光切割器直接切掉電源線。
    哢嚓！
    整片區域瞬間陷入黑暗，緊接著是一陣混亂的喊叫聲。
    “幹得漂亮。”朝雲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咱們現在是鬼探頭，還是正麵剛？”
    “正麵。”我說，“他們現在沒電、沒照明，正是最好打的時候。”
    我們迅速推進，借助夜視設備和熱成像儀鎖定敵人的位置。戰鬥比想象中輕鬆得多，敵人在失去指揮後幾乎毫無組織力。
    不到十分鍾，我們就拿下了這個據點。
    “繳獲物資：能量彈藥若幹、通訊幹擾器兩台、疑似加密終端一台。”我一邊登記一邊嘀咕，“看來他們還有點家底。”
    墨風接過終端仔細檢查：“這段數據……好像在指向某個坐標。”
    “是不是下一個據點？”朝雲湊過來。
    “不確定。”墨風皺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的高層早就安排好了退路。”
    “那就不能讓他們走。”我握緊拳頭，“必須一鍋端。”
    ——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路推進，像割韭菜一樣把一個個據點拔除。
    每次戰鬥前，我都會讓機器人先去探路，提前識別陷阱和防禦布局。朝雲則負責突擊，他的槍法越來越準，甚至能在移動中精準命中敵方頭部。
    墨風依舊冷靜如常，但他已經開始主動提出作戰建議，不再隻是被動分析。
    我們的配合越來越默契，幾乎不用說話就能明白彼此意圖。
    直到今天，我們來到最後一塊控製區。
    這裏原本是一座科研站，後來被敵人占領並改造成軍事基地。情報顯示，裏麵還有不少未知文明遺留下來的科技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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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不能再莽了。”墨風說，“他們手裏可能掌握著一些危險技術。”
    “明白。”我點頭，“所以我們得分工明確，確保萬無一失。”
    “我去吸引火力。”朝雲舉起武器，“你們兩個書呆子負責搞後勤。”
    “注意安全。”我說。
    他擺擺手：“放心吧，我可是專業選手。”
    我們按計劃進入戰場。
    朝雲果然吸引了大部分火力，我和墨風趁機繞到側麵，切斷了敵人的主供電係統。
    “淩星耀，西側通道清空了。”墨風匯報。
    “收到。”我迅速穿過去，沿著走廊直奔核心控製室。
    然而當我推開大門的那一刻，整個人愣住了。
    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牆上掛著一幅奇怪的圖騰，似乎是某種符號組合。而中央控製台上，赫然放著一塊熟悉的芯片。
    那枚“笑臉芯片”。
    但它此刻，已經熄滅了。
    “不對勁。”我低聲說，“它明明應該還在運作才對。”
    就在這時，耳機裏傳來墨風的聲音：“淩星耀，你那邊情況如何？”
    “芯片找到了。”我說，“但……它死了。”
    “什麽？”墨風一愣。
    “它沒有信號，也沒有能量流動。”我伸手碰了碰芯片表麵，冰冷刺骨，“就像……徹底報廢了一樣。”
    “不可能。”墨風立刻調出數據，“它是活體意識載體，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摧毀？除非……有人強行抹除了它的存在。”
    “也就是說……”我心頭一沉，“它不是逃走了，而是……被殺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悄悄逼近。
    我轉身準備離開房間，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滴”。
    低頭一看，那塊芯片竟然微微亮起了一絲紅光。
    然後，它緩緩地轉了個方向，正對著我。
    我猛地後退一步，心髒狂跳。
    這時，耳機裏傳來朝雲的聲音：“淩星耀，你那邊怎麽了？”
    我張了張嘴，正要回答——
    芯片突然發出一道高頻嗡鳴，緊接著，整座建築劇烈震動起來！
    “不好！”我大喊，“快撤！！”
    我轉身就往外跑，身後傳來金屬崩裂的聲響。
    轟隆！！
    整麵牆壁轟然倒塌，塵土飛揚，我被氣浪掀翻在地。
    耳朵嗡嗡作響，視線模糊。
    隱約間，我聽到墨風的聲音：“淩星耀！你還好嗎？”
    我沒力氣回答，隻能勉強抬起頭，看向那片廢墟。
    那裏，隻剩下一片焦黑的痕跡，和一顆靜靜躺在地上的紅色芯片。
    它的眼睛，閉上了。
    “淩星耀，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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