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望著漆黑的通風口，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那不是錯覺。
    有什麽東西，正在暗中窺視我們。
    而且……它比我們想象的更聰明。
    “淩星耀！”耳機裏傳來墨風的聲音，“引擎重啟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啟動。”
    “收到。”我應了一聲，回頭對朝雲做了個手勢，“走吧，回主控室。”
    “等等。”朝雲突然壓低聲音，“你聽——”
    我們倆同時屏住呼吸。
    頭頂的通風管深處，傳來一陣細微的震動聲，像是某種金屬在緩慢蠕動。那種感覺，就像有隻看不見的蜘蛛，在管道裏爬來爬去，步步逼近。
    “這玩意兒該不會真要鑽出來了吧？”朝雲咽了口唾沫。
    “別慌。”我拍拍他的肩膀，“咱們可是拆過三顆恒星反應堆的老手了。”
    “那是你。”他翻了個白眼，“我頂多就是個遞扳手的。”
    我們小心翼翼地穿過設備艙，重新回到主控室時，墨風已經坐在操作台前，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
    “情況怎麽樣？”我問他。
    “引擎溫度穩定下來了。”墨風頭也不抬地說，“但剛才的能量波動還在持續，頻率越來越強。”
    “也就是說，那東西還沒完？”我皺眉。
    “準確來說，”墨風終於抬起頭，推了推眼鏡，“它正在靠近。”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
    我和朝雲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
    “你們那邊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墨風問。
    “有。”我點頭，“通風管道裏有動靜，像是某種生物在移動。”
    “生物？”墨風眉頭一挑，“你確定？”
    “不確定。”我說，“但我敢打賭，它一直在盯著我們。”
    墨風沉思了幾秒，忽然調出了一組數據：“奇怪……這些能量波動的模式，和我們在遺跡裏遇到的那個‘門’非常相似。”
    “你是說，這是同一種力量？”朝雲瞪大眼睛。
    “不排除這個可能。”墨風繼續分析，“但它現在表現出來的行為邏輯……更像是在追蹤我們。”
    “追蹤？”我心頭一緊，“它為什麽要追蹤我們？”
    沒人回答。
    氣氛越發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控製台上的一塊監測儀突然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
    “發現了什麽？”我湊過去。
    墨風快速掃了一眼屏幕，眼神忽然亮了起來：“找到了！是能量蹤跡！微弱但真實存在，就在飛船前方大約0.3光秒的位置。”
    “真的？”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的是那個神秘能量源？”
    “沒錯。”墨風語氣堅定，“雖然它很不穩定，但確實是在向某個方向移動。”
    “那還等什麽？”我立刻來了精神，“趕緊追上去啊！”
    “等等。”墨風攔住我，“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它的性質，貿然接近可能會引發不可預知的風險。”
    “可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說，“要是讓它跑了，下次再想找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他說得對。”朝雲也站了出來，“反正都已經被盯上了，不如主動出擊。”
    墨風沉默了幾秒，最終點了點頭：“好，那就調整航向，順著能量蹤跡前進。”
    隨著指令下達，飛船緩緩調轉方向，朝著那道若隱若現的能量信號駛去。
    一路上，整個船艙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所有人都盯著各自的儀器，生怕錯過任何一絲變化。
    而我，則一邊檢查設備狀態，一邊時不時抬頭看窗外。
    宇宙深空依舊寂靜無聲，但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被什麽東西注視著的感覺。
    “淩星耀。”墨風忽然開口，“你覺得這次能找到答案嗎？”
    “不知道。”我實話實說，“但至少，我們要試試。”
    飛船繼續前行，越靠越近。
    忽然，儀表盤上的能量讀數開始劇烈跳動。
    “怎麽回事？”我立刻衝到主控台前。
    “能量強度在上升！”墨風迅速輸入一串命令，“但它並不是直線增強，而是……有規律地波動。”
    “什麽意思？”朝雲問。
    “就像是……某種生命體的心跳。”墨風低聲說。
    這句話讓所有人背脊一涼。
    “心跳？”我重複了一遍，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剛才通風管道裏的藍光。
    難道……
    “小心！”墨風突然大喊。
    下一秒，整艘飛船猛地一震，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
    燈光閃爍，警報狂響，所有儀器都出現了短暫的失靈。
    “發生了什麽？”我扶住欄杆穩住身形。
    “我們……穿過了一個力場屏障。”墨風臉色凝重地看著屏幕，“現在外麵的情況……有點不對勁。”
    透過舷窗，我們看到外麵的景象完全變了。
    原本漆黑的宇宙空間，此刻竟然泛起了詭異的紫藍色光芒，像是某種液體般在空中緩緩流動。
    無數細小的粒子在周圍遊走，偶爾還會形成一些扭曲的光影，仿佛隱藏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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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方……怎麽像個異次元入口？”朝雲喃喃道。
    “別瞎說。”我瞪了他一眼，但心裏其實也有點發毛。
    “導航係統恢複了。”墨風報告道，“能量蹤跡還在前方，不過……它的頻率變得更快了。”
    “是不是說明它察覺到我們了？”我問。
    “有可能。”墨風點頭，“但我們必須繼續前進。”
    飛船再次加速，朝著能量源頭駛去。
    隨著深入這片奇異的空間，周圍的光線變得更加不穩定，時不時會有閃電般的能量束劃破黑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淩星耀。”朝雲忽然抓住我的胳膊，“你有沒有覺得……有點熱？”
    我愣了一下，確實，船艙內的溫度似乎在不斷上升。
    “不是幻覺。”墨風看了一眼環境監測儀，“外部能量正在影響我們的冷卻係統。”
    “還能撐多久？”我問。
    “十分鍾。”墨風冷靜地說，“如果十分鍾內找不到出口或者解決辦法，我們就得考慮返航。”
    “不行。”我咬牙，“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能退。”
    “我也同意。”朝雲拍了拍胸脯，“咱可是闖過副本的人。”
    “那就繼續向前。”我下令。
    飛船繼續航行，而我們也越來越接近那個神秘能量的源頭。
    就在我們即將進入一片光霧區域時，墨風突然驚呼：“等等！你們看這個！”
    他指著屏幕上的一段波形圖：“這段能量波動……和我們之前在遺跡裏記錄下來的信號完全一致！”
    “也就是說，”我心跳加快，“這就是那個‘門’留下的痕跡？”
    “很有可能。”墨風點頭，“但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也許，”我輕聲說，“我們正走在一條通往真相的路上。”
    正當我們沉浸在震驚與思考中時，飛船外忽然閃過一道極其刺眼的紅光。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陰影從光霧中緩緩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形狀模糊、輪廓扭曲的存在，像是一團不斷變形的黑色霧氣，又像是某種巨型生物的輪廓。
    它靜靜地漂浮在我們麵前，仿佛等待已久。
    “淩星耀……”朝雲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覺得……它是敵是友？”
    我握緊拳頭，目光死死盯著那片陰影。
    然後，我低聲說道：
    “你覺得……一隻會追蹤人類的‘門’，會是友善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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