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反擊。”我話音剛落，整艘飛船劇烈震動，仿佛被什麽巨力狠狠推了一把。
    “他們開火了！”朝雲尖叫，“這次是主炮！”
    “全速規避！”我猛拉操縱杆，飛船幾乎在垂直方向翻了個跟頭，擦著一道能量束飛過。舷窗外的星光瞬間扭曲，像是被撕裂的空間裂縫。
    墨風死死盯著終端屏幕：“他們的火力密度在提升，而且……陣型開始收縮。”
    “什麽意思？”我一邊調整航向一邊問。
    “他們在包圍我們。”他聲音冷得像冰，“不是為了擊毀，而是想抓活的。”
    空氣瞬間凝固。
    “這幫人瘋了吧？”朝雲咬牙，“連打都不打就直接上擒敵戰術？”
    “不是人。”我低聲說，“至少，不完全是。”
    數據立方在我手中微微發熱，表麵浮現出一串詭異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代碼正在運行。
    “小鋼！”我對著通訊器喊，“還能再撐一輪幹擾嗎？”
    “老大，我快沒電了。”機器人喘著氣似的回道，“剛才那波電磁脈衝把我電池燒掉一半。”
    “堅持住，就差最後一步。”我眼神一狠，“朝雲，你來控製誘餌釋放節奏；墨風，幫我分析旗艦的能量波動，我要找出它的核心頻率。”
    “明白。”兩人同時應聲。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敵艦不斷變換陣型，試圖將我們逼入死角。但每一次看似無路可逃的瞬間，都被我們用各種手段強行撕開一道口子。
    “淩星耀！”墨風突然大喊，“旗艦的信號頻率變了！”
    “在哪？”我迅速切換雷達界麵。
    “這裏。”他指著一個跳動的數據流，“它似乎在和什麽東西連接……可能是遠程操控源。”
    我眼睛一亮：“那就切斷它。”
    “怎麽切？”朝雲一邊按按鈕一邊問。
    “用最原始的方法——物理斷聯。”我冷笑一聲，從工具包裏抽出一根高頻共振針，“小鋼，把你身上那個量子接收器拆下來。”
    “啊？”小鋼機械眼珠轉了轉，“老大，你確定要這麽玩？”
    “確定。”我把共振針插進接口，“準備好了嗎？”
    “三、二、一……啟動！”
    一陣尖銳的嗡鳴響起，整個駕駛艙的燈光都閃爍了一下。緊接著，旗艦的能量波動出現紊亂，原本整齊劃一的艦隊陣型開始變得遲滯。
    “成了！”朝雲興奮地拍桌，“他們的反應慢了！”
    “別高興得太早。”我盯著屏幕，“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才是關鍵。”
    我迅速調出導航係統，設定出一條穿過艦隊間隙的航線。
    “我們要從中間穿過去。”我說。
    “啥？”朝雲瞪大眼，“你是認真的？”
    “必須的。”我嘴角揚起，“他們的陣型已經亂了，隻要速度夠快，就能在他們重新組織前衝出去。”
    “問題是，我們的引擎剛剛超負荷運轉，現在能不能頂得住？”墨風皺眉。
    “那就讓它頂住。”我拍拍儀表盤，“老夥計，咱今天隻能靠你了。”
    飛船猛然加速，朝著艦隊中央衝去。敵艦慌亂中開始射擊，但因為幹擾還在持續，大部分攻擊都偏離了目標。
    “他們開始自相殘殺了！”朝雲哈哈大笑，“太爽了！”
    “別分心！”我吼了一聲，“準備變軌！”
    就在我們即將衝出包圍圈的一刹那，旗艦突然爆發出一道強光，一股強烈的引力場瞬間形成。
    “不好！”墨風臉色大變，“它在啟動空間折疊裝置！”
    “什麽意思？”我心跳加快。
    “意思是——它要把我們困在局部時空裏！”他快速敲擊鍵盤，“必須立刻脫離，否則會被吸進去！”
    “那就脫！”我咬牙，“全功率推進！”
    飛船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仿佛整個機體都在哀嚎。我們離引力中心隻有不到三百公裏的距離，任何延遲都可能意味著毀滅。
    “淩星耀！”朝雲大喊，“推進器過熱警告！”
    “管不了那麽多了！”我一把抓住操作杆，“拚了！”
    飛船猛地一震，像是掙脫了某種無形的束縛。引力場的光芒一閃而逝，我們終於衝出了包圍圈！
    “成功了……”朝雲癱在座椅上，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
    墨風檢查了一遍雷達：“敵人沒有繼續追擊，他們的陣型完全被打亂了。”
    我長舒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不過……”墨風忽然皺眉，“飛船的右翼推進器報廢了，能源係統也受損嚴重。”
    “還有呢？”我問。
    “還有……”他頓了頓，“有兩名隊員在剛才的戰鬥中受傷，醫療艙顯示生命體征不穩定。”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帶我去看看。”我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
    走廊上彌漫著焦糊味，牆壁上的線路裸露在外，偶爾還閃著火花。幾名隊員正忙著修補破損的艙門，一個個臉上寫滿了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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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療艙內，兩位隊員躺在擔架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他們是……”我壓低聲音。
    “王隊和小李。”護士抬起頭，“王隊是為了保護引擎室，擋住了碎片衝擊；小李是在釋放誘餌時被誤傷。”
    我蹲下身，輕輕拍了拍王隊的臉頰：“老王，醒醒。”
    他眼皮動了動，勉強睜開一隻眼：“老……頭……我還活著？”
    “當然。”我笑了笑，“你命硬得很。”
    他咧嘴一笑，隨即又昏了過去。
    我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護士說：“全力救治，有什麽需要盡管提。”
    她點點頭：“我們會盡力。”
    走出醫療艙，我靠在牆上，抬頭看著天花板上斑駁的光線。
    “你還好嗎？”朝雲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邊。
    “我沒事。”我搖頭，“隻是……有點累。”
    “我們都一樣。”他拍拍我的肩膀，“但至少，我們活下來了。”
    我苦笑：“是啊，活下來了。”
    “接下來怎麽辦？”他問。
    “先修船。”我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搞清楚這支艦隊到底是誰派來的。”
    “你覺得……和地球有關？”他聲音低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望向窗外的星空，“但現在，我們必須更謹慎了。”
    就在這時，小鋼從角落裏滾了過來，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
    “老大，我發現個東西。”它舉起一隻機械臂，上麵夾著一塊殘片。
    我接過殘片，上麵刻著一行模糊的字符。
    “這不是人類的文字。”我皺眉，“也不是已知文明的語言。”
    “那這是什麽？”朝雲湊過來。
    我盯著那行字符，心裏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也許是……某個我們從未接觸過的存在留下的。”我輕聲說。
    這時，小鋼突然發出警報：“檢測到未知信號靠近！”
    “什麽？”我猛地抬頭。
    雷達屏幕上，一個紅點正以極快的速度接近。
    “這次又是誰？”朝雲嘟囔。
    我握緊拳頭，眼神堅定。
    “不管是誰……”我冷冷地說，“準備好迎接新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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