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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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霽盛直奔後院的正房。
    還沒進房間,便聽見止傷的咒罵,“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不睡覺,看我怎麽收拾你。”
    蕭霽盛推門,正見止傷一手抱著嬰孩,另一隻手裏拿著勺子用力塞到孩子嘴裏,“咽下去!”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驚得止傷手一抖,勺子掉地,懷中的孩子哇哇大哭。
    止傷心裏一慌,急忙站起來,手輕輕拍著孩子的背,她不敢看蕭霽盛的眼睛。
    蕭霽盛隻是抽了抽嘴角,冷哼道,“平日本王不在,你便是這麽對本王的孩子嗎?”
    “王爺!止傷不是故意的。”止傷說著,噗通一聲跪下來,急忙爭辯道,“許是這幾日照顧連兒太辛苦了,止傷有些心浮氣躁。”
    “那便歇一歇!”蕭霽盛說著,回頭看向陳興。
    陳興上前接過蕭連,小心地退出屋子。
    止傷跪在地上,她不明白蕭霽盛的意思,害怕起來。
    蕭霽盛伸手到她麵前,“起來!”
    止傷將手輕輕放在蕭霽盛的大手裏,在他的拉扯下,站起身。
    蕭霽盛拉著她,將她按坐在妝台前,“打扮一下,今兒晚上去侍奉兀羅乾大人。”
    他語氣平靜,好像在和她討論今晚上吃什麽飯一樣平常。
    止傷頓時呆愣在原地,她聲音哽咽,帶著哭腔,“王爺!您......您是何意?”
    “你不是說照顧連兒太辛苦了嗎?心浮氣躁嗎?那便放鬆一下。往後,連兒都不需要你照顧,去,侍奉好兀羅乾便好!”
    止傷聽聞大驚,她轉身,一把抱住蕭霽盛的腰,抬起臉,那清秀的麵容上已滿是淚痕。·
    “不!止傷不要,止傷是王爺的妾,怎能去侍奉那個北蠻?”
    止傷拚命搖頭,她豁出去一切,隨他被貶到北地。隻為了成為他身邊唯一的女子,待他東山再起,自己便貴不可言。若真跟了那北蠻,將來又怎能做正妃,做皇後?
    蕭霽盛伸手,捧著止傷的臉,用拇指擦掉她的淚,“蕭連,雖然她母親獲罪,但他仍是本王的兒子,本王將來要回京,要當太子,要坐龍椅,都少不了他。如此對他,便是阻礙本王回京的路。”
    蕭霽盛擦幹止傷的眼淚,大手輕輕地在她臉上拍了拍,“乖乖聽話,本王不養不中用的人。要想留在本王身邊,就要讓本王看到你的價值。什麽也做不了,便隻能死。”
    他語氣平靜,說出的話卻讓人脊背寒涼。
    他拿起妝台上的一支金簪,插在止傷的發髻上,輕聲囑咐,“打扮漂亮一點。”
    止傷止住了抽噎,微微點頭。
    蕭霽盛心滿意足地走了。他邁著大步徑直奔向書房,他要去趕工,多寫幾篇懺悔書,好源源不斷地送往京城。
    止傷伸手拔下蕭霽盛插在他發髻上的金簪,對著妝台的桌麵,一陣猛刺,直到微微出汗,那顆鬱結的心才微微舒展。
    紫宸殿。
    皇帝蕭騰大病初愈,早朝的時間便短了很多。
    今日,他散了早朝,便回紫宸殿休息。剛到門口,便見皇後等在殿外。
    “等很久了?”蕭騰抬眼看她。
    “不久!皇上身子剛好些,這些日子又每日勞累,臣妾擔心皇上的龍體,特意燉了些湯,過來看看陛下。”
    皇後說著,跟隨蕭騰的腳步走進紫宸殿。
    “哎......你說,咱們是不是都老了?”蕭騰感歎著,“起先,隻是武昭容身子不好,接著,就是你動不動透風發作,如今,朕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沈婕妤說是也病了好久了。”
    蕭騰搖頭。
    “皇上,切勿操心他人,您的身子才最要緊。霽科之前不是說了嗎,讓你莫要勞心勞神,有什麽事,讓孩子們去做。他們如今都長大了,可以為皇上分憂了。”
    皇後語氣溫柔,話裏話外盡是對蕭騰身體的關心。
    蕭騰走進紫宸殿,坐在椅子上,他抬眼看著皇後,等待皇後進入正題。
    “來,嚐嚐臣妾煲的湯。”皇後親手盛湯。
    皇後不提,蕭騰便也不提。他知道,皇後總歸會忍不住想問的。
    果真,蕭騰喝了湯,二人又閑話家常好一會兒,見皇帝蕭騰不提國事,不提儲君,皇後終於坐不住了。
    “皇上,霽科此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您切莫勞累。臣妾想著,不如盡早立太子,也好讓您早生歇著。”
    蕭騰微微點頭,“朕,也正有此意。皇後覺得蒼梧王煜兒如何?”
    皇後臉上的微笑漸漸凝滯,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她輕聲問,“陛下是說老五?”
    “嗯。是老五。”蕭騰麵色慵懶,嘴角似乎還噙著笑。
    “皇上,您莫不是在說謊吧?”皇後驚問,“老五,他怎麽可以?他乃前亂臣賊子之女所出,其生母還企圖毒殺皇上,皇上怎麽會覺得這樣的女子誕下的孩兒可以繼承大齊的江山?”
    皇後義憤填膺,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蕭騰也冷了臉,“他不合適,難道皇後覺得老六合適?”
    皇後咬牙,朗聲道,“是!臣妾以為,當然是老六。月兒雖然此前胡鬧,但自從當了東海王,他文能治國防患,武能定遠安邦,太子之位,他當得起。而老五,他做過什麽?”
    “哼!”蕭騰冷哼一聲,眼底浮出怒意,“他是行,就是他覺得自己太行了,才會殺掉遠兒,想取而代之!”
    “什麽?你說什麽?”蕭騰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嚇得皇後的語無倫次。
    “怎麽會是月兒,他們兄弟,從小便兄友弟恭,相互扶持,月兒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蕭騰看著她,抬起憔悴的眼,“皇後方才說的那些,亂臣賊子,毒殺皇上,煜兒一件也沒有做,反倒是月兒,謀害太子,以取而代之,他才最有可能。他品行不端,不配為太子。”
    “不!”,皇後哭哭咧咧,起身噗通一聲跪在蕭騰腳邊,“皇上,那些坊間的傳言,信不得,就是因為皇上要重新立儲,有心之人才會散布那樣的謠言。是誰殺了遠兒都有可能,唯獨不會是月兒。”
    蕭騰不耐煩地抬起手,“行了,此事不用再提,朕,自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