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老三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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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蕭騰躺在床榻上,瞪著雙眼,他那越發渾濁的眸子似有千言萬語。
    “怎麽?不高興?”蕭霽盛皮笑肉不笑,“看看,你病了,你的好太子在哪?怎麽不見他人呢?還有蒼梧王,也不來看你一眼,還不得是我,你最入不了眼的兒子,在你身邊盡孝。”
    蕭騰努力張嘴,嗚咽兩聲,又閉上了眼。
    蕭霽盛冷哼,走到近前,拍打他的臉頰,那力道不大不小,聽起來啪啪脆響,“怎麽?父皇要睡覺?我還沒說完呢,拜托,給我點尊重。”
    見蕭騰睜開眼,蕭霽盛彎下腰,一張滿是諷刺的臉湊在蕭騰的腦袋之上,“我伺候你這麽多日了,我該有的東西,也該還給我了。怕父皇勞心,我已替你草擬了聖旨,父皇讓人蓋玉璽吧。”
    蕭騰眨了眨眼。
    蕭霽盛哈哈大笑,“算你識相,放心,本王就算重新是代王,也會在這紫宸殿,日日侍疾的。”
    他正說著,便聽殿外腳步聲響起。
    皇後帶著一眾人匆匆趕來,在蘇和順的引領下,直奔紫宸殿。
    還未到殿內,隱約響起一陣癲狂的笑聲,皇後不禁蹙眉,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加快腳步,剛一進殿,便見皇帝蕭騰躺在床上,蕭霽盛正站在一旁,小心地給他掖著被子。
    “你怎麽還在這?”皇後上前,坐在床榻邊的椅子上。
    蕭霽盛急忙退到一旁,跪地磕頭,“草民蕭霽盛,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上這不用你伺候了,回承乾宮去吧!”皇後道。
    “是!皇後娘娘。”蕭霽盛說著,看向床上的蕭騰,一臉不舍。
    “父皇,兒臣先回承乾宮,伺候母妃。若他人侍奉不好,父皇再派人去找兒臣。”
    說罷,他恭恭敬敬地退到紫宸殿外。
    蕭霽盛轉身出了紫宸殿,嘴角牽起得意的笑。
    趕我走,休想!這些日子,日日給那老東西吃逍遙丸,我就不信,他能離開得了我。不消兩日,這老婆子,就得請我回來。
    他心中愉悅,腳下的步伐也輕鬆了。得趕緊回承乾宮,好好休息一下。
    紫宸殿內,皇後看著蕭霽盛順從離開,心下狐疑,也沒有薔薇說的那般嚴重嗎。
    無論如何,皇帝病著,讓他近身伺候,總歸不妥。
    “皇上,你好些了嗎?”皇後問道。
    蕭騰犯了困勁,方才強打著精神應付蕭霽盛,如今,這孽障總算被趕走了,他可以安心睡了。
    “皇上,你可有哪裏不舒服?”皇後又問。
    蕭騰鼻息裏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已沉沉地睡去。
    “蘇和順,往後,你便在殿內伺候,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離開皇上半步。”皇後吩咐。
    “是!老奴遵旨!”蘇和順說完,擔心道,“皇後娘娘,三日前老奴還在殿內伺候的時候,皇上還沒有如此困乏,如今,已是睡著時候多,醒著時候少了,老奴擔心......”
    “慶峨,去請太醫!”皇後說道,“往後,每日都要太醫來診脈,哀家也每日都會來看望皇上。予初,你這日子,也先留在紫宸殿。你懂醫理,按照太醫說的,好生伺候著。”
    “是!”
    ......
    太醫來診脈,還是沒瞧出個所以然來。隻是說,皇帝經絡有寒症,導致經絡不通,臥床偏癱。至於嗜睡,便是動得少了,天天躺著,人就頭暈眼花的。
    承乾宮。
    蕭霽盛進了承乾宮,沈婕妤便笑著迎接。
    “盛兒,辛苦了!”沈婕妤說著,一把抱住蕭霽盛,眼淚在眼窩裏轉了兩下,掉了下來。
    “母妃,你好好的哭什麽。我日日侍奉那老東西,吃不好,睡不好,都要累死了,回來想好好歇歇,你在那哭什麽?”蕭霽盛說著,沒給沈婕妤好臉色。
    沈婕妤急忙抹了一把眼淚,“你看看母妃,這都高興壞了。快,春梅,去吩咐小廚房,做幾道殿下平日裏愛吃的菜。再有,吩咐人備水,殿下要沐浴休息......”
    沈婕妤吩咐著,蕭霽盛則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盞,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品茶。
    ......
    蕭霽盛享受了一個美好的中午。
    吃飽喝足,午覺醒來,便是申時了。
    他伏在桌案上,寫了一封密函,交給沈婕妤,“去,送到司徒府,給兀羅大人。”
    沈婕妤交待周全送信。她見蕭霽盛心情大好,不禁上前問道,“盛兒,你這幾日侍疾,和你父皇的關係可有轉機?什麽時候能恢複你的代王之位啊?”
    蕭霽盛看她,微微一笑,“再等等。”他胸中自有丘壑。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沈婕妤著急,他這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她更著急。她如今自己在這承乾宮裝病,不敢出去走動,恐怕早已被宮中的一眾賤人恥笑得不行,她要盡早走出這承乾宮才好。
    “你急什麽?讓你等便等。說不準三天,也說不準五天,也許,可能就是明天。”蕭霽盛語氣不耐煩。
    沈婕妤麵露喜色,“好好,母妃不問了,還得是我盛兒。”
    司徒府,書房。
    沈少欽拿著宮裏送來的密函,看完,扔在桌上。
    “主子,可要拿給兀羅大人?”沈忠問道,“周全送來的時候,說是給兀羅乾的。”
    沈少欽沉著臉,“他說怎樣便怎樣,你到底清不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
    沈忠聽聞,一哆嗦,急忙跪下來,“主子,恕罪。是老奴沒分寸了。”
    沈少欽瞪著他,“我原本以為,老三資質平平,是個好拿捏的。沒成想,他不僅蠢,還過河拆橋。老夫多年為他籌謀,如今,他怎樣?搭上了北燕,就想把我一腳踢開嗎?當老夫是什麽,他的墊腳石嗎?”
    “主子,既然這樣,何必不自己經營北燕這條線,如今兀羅乾正在咱們府裏,主子想怎樣,三殿下還能管得著嗎?”
    沈少欽沒好氣,“自己搭這條線?老夫是要篡位,自立為皇上嗎?他與北燕勾結,最後的路,定是賣國求榮。老夫可不會替他背負這種罪名。”
    沈忠一縮脖子,說話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幹脆,閉上了嘴。
    “老夫為他籌謀,傾注心血和家財,他呢,卻一點不領情,還亂搞。起初說殺段朝格,求娶薔薇。結果呢?一塌糊塗。老夫告訴他,既如此,便結交段朝格和薔薇,老夫在薔薇的婚禮上可是花了不少的銀子,這條路還未鋪平,他呢?讓人殺了段朝格和薔薇。簡直愚蠢至極。他以為,段承業那個人,是個好擺布的嗎?”沈少欽越說越氣,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對著一灘爛泥使蠻力。
    “那這封信?”沈忠又問。
    沈少欽嫌棄地看了一眼,“壓著!”
    說罷,拿了一本書,壓在密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