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爺死了。
    被戴著判官麵具的人，開槍打死了。
    不僅打死了人，還留下了威脅她們的話。
    對方從始至終，好像就沒將金家放在眼裏。
    金晴已經在抹眼淚。
    死的人，畢竟是她的父親。
    父親在外麵胡作非為，對她卻還是溺愛的。
    金晴流著淚，咬著牙說道：“奶奶，我們要為父親報仇。”
    金老夫人卻在深思。
    她眉頭緊鎖，突然沉聲對金晴問道：“你說那個神秘人，曾經做出過一個手勢，金天就被嚇住了。那是個什麽樣的手勢？”
    金晴擦了擦眼睛，腦海裏回憶著，學著當時的沈鳶，伸出自己的雙手，十指反向緊扣交叉在一起，然後雙掌向內貼攏，將兩根大拇指翹起來，緊緊對在一起。
    金老夫人看了，一直平淡的麵容，露出驚懼的表情。
    方明與金晴兩人不禁暗暗奇怪，看樣子金老夫人，也認得這個手勢。
    “奶奶，這個手勢到底是什麽意思？”金晴忍不住問道。
    金老夫人說了三個字：“全合會！”
    “全合會？”
    眾人都一頭霧水。
    金老夫人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不錯。這是全合會的手勢，很多人都不知道。”
    金晴問道：“全合會是個什麽東西？”
    金老夫人道：“全合會不是東西，是一個組織，一個非常龐大的組織！”
    金晴好奇道：“它是一個恐怖組織嗎？為什麽你們都這麽害怕它？”
    金老夫人深吸了口氣，說道：“它不是恐怖組織，但是它比國際上所有的恐怖組織加起來還要恐怖。”
    金老夫人見眾人都凝神在聽，便繼續說道：“在18世紀的歐洲，那時候很多國家還是封建體製，大部分國家，都有著自己的君主和國王。”
    “因為一些君王的獨斷獨裁，所以引起了那些國家大部分貴族的不滿。而那些貴族，與宗教聯合起來，私下裏成立了一個組織，用來維護自身的利益。”
    “當時這個組織的名稱便叫做全合會。”
    “後來這個組織發展得越來越龐大，逐漸蔓延至整個歐洲，再到後來的美洲，再到現在的亞洲。”
    “正因為現在西方的很多國家，要創造新世界和新秩序，追求經濟全球一體化。”
    “所以這個組織，也趁機擴張，在漫長的歲月中，在整個資本世界裏，不斷吸收著新鮮血液，成立了資本聯盟共同體。”
    “現在的整個世界，每個階層都有他們的人。”
    “裏麵的成員，也從一開始的貴族，發展至每個行業。但他們吸收成員的條件也非常苛刻，必須要有裏麵的人介紹，他們的高層開會通過之後才能加入。所以也不是誰都能加入進去的。”
    “現在他們的成員，有各國商界的精英，也有政界的要員；有宗教領袖，也有電影明星。”
    “他們隱蔽而又神秘，沒有人知道，有哪些會是他們的人。”
    “所以，當你走在街上，從你身邊路過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他們的人。”
    “剛才你做的手勢，就是他們組織獨有的手勢，也是全合會的標誌。”
    “在公共場合有目的性地做出這個手勢的人，也意味著，就是在向別人宣布，自己就是全合會的人。”
    金晴就像聽天書一樣，感覺不可思議：“那其他人要是做這個手勢呢？別人就不會假冒他們嗎？”
    金老夫人搖了搖頭：“因為他們太龐大了，所以這些秘密慢慢地從上層社會流傳了出來。以前不是沒有人假冒過，但是全部都消失了，連他們存在的任何痕跡，都被抹殺的幹幹淨淨。就像從來沒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樣。”
    “那些假冒他們在外招搖撞騙的人，無論是什麽人，什麽身份，都會被他們查到，然後被清除掉。”
    金晴感覺呼吸都已停頓：“他們有這麽恐怖？”
    金老夫人點了點頭。
    金晴道：“這麽說起來，那個人就是全合會的人？那他們已經盯上我們了！我們是怎麽招惹他們的？他們為什麽要盯上我們？”
    金老夫人想了想，說道：“這也許和金天有關係。我想，那個人與我們之間，也許存在著一些誤會，而現在，反正你父親已經死了，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和他解開這種誤會。”
    金晴不甘地問道：“那父親就白死了嗎？”
    金老夫人看著金晴，看得很認真：“我曾經說過，賺錢可以高調，但做人要低調。你父親這麽多年，得罪的人數不勝數。他有今天的結局，也是他咎由自取。金家在江城雖然有些實力，但是無論如何，是無法和這種龐然大物相提並論的。小晴，金家隻剩下我們兩個孤兒寡母了。奶奶年紀大了，金家隻能靠你了。現在非但不能想著報仇，而且隻有你去付出，才能挽救金家。”
    金晴怔怔地看著她的奶奶：“我能做什麽？我要怎麽挽救？”
    金老夫人道：“如果你願意，或許還有一絲可能，否則的話，金家恐怕要大禍臨頭。當然，要是你不願意，奶奶也不勉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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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晴驚愕道：“奶奶，你不會是要我和他結婚吧？”
    金老夫人說道：“如果人家真願意和你結婚，倒是金家求之不得的事。恐怕就算你願意，人家也不願意啊。”
    金晴以往是何等高傲的人，追求她的富少，更是數不勝數。
    她是一個都看不上。
    現在聽到金老夫人的話後，她不禁為之氣結，卻又無法辯駁。
    因為她知道金老夫人說的是實話。
    金晴歎氣道：“奶奶，那我到底要做些什麽，才能挽救金家？”
    金老夫人正色道：“從現在起，你就是金家家主，以後金家所有的經濟，你都可以隨意支配；家族裏的任何人，你也有權力隨意差遣。”
    金晴呆住了。
    金老夫人繼續說道：“但是，你身為一家之主後，就得收斂你的脾氣，一切從大局出發，以後做事更不得耍小性子。因為，整個家族的生死存亡，現在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金老夫人說得越是嚴肅，金晴聽得越是心情沉重。
    因為這一刻，讓她第一次油然從心裏生出使命感。
    越是責任重大，越是不敢掉以輕心。
    金老夫人繼續說道：“然後，我會找到那個人，會先和他談一談，盡量打動他。之後你再去找他，代表整個金家，去向他效忠。”
    金晴又睜圓了眼睛：“向他效忠？”
    金老夫人道：“不錯。”
    金晴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一邊感到責任重大，一邊又覺得無限委屈。
    金老夫人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什麽苦。這樣的事，確實讓你受委屈了。雖然你父親偷偷轉移了大部分資金，但是金家這麽多年，還是有一些貨幣儲備的。”
    “你要實在不願意，我就將金家剩下的資金，為你轉移到國外。然後你悄悄地出國，從此隱姓埋名，找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下半輩子好好地照顧自己。”
    金晴忍不住再次低聲啜泣起來：“我要是走了，那你呢？”
    “我當然得留下來，我這把老骨頭反正也沒幾年活得了。如果一起走的話，你認為你還走的掉麽？”
    棄車才能保帥。
    總要有人犧牲。
    也總要有人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金晴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眼淚也越來越多：“爺爺和媽媽早就不在了，現在爸爸也不在了，我的親人就隻剩下你了。我怎麽舍得丟下你一個人。”
    金老夫人道：“你不走的話，那就是答應了？”
    金晴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無奈地點點頭。
    金老夫人道：“以後就是一家之主了，就不能再這麽脆弱了。我唯一擔心的，就怕他不接納我們。要是他願意接受金家了，那你就要做到他提的任何要求。甚至你以後可能要吃更多的苦，但是，任何苦，你都要吞下去；任何事，你也要扛起來。”
    金晴“嗯”了一聲，擦幹了眼淚。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有些嬌羞又有些擔憂地說道：“那他要是，要是，要我和他睡覺呢？”
    金老夫人繼續撥動著佛珠，眼睛似閉未閉：“那你就和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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