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堪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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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月夜。
月夜下的大海,波光粼粼。
浪潮緩緩推過,就像兒時母親輕輕搖晃的搖籃。
樸天盛的快艇,被浪潮推動過後,在輕輕地蕩漾著。
他下麵的士兵,兩人一隊,乘坐快艇,已經去到更遠的地方尋找沈鳶。
此時周圍隻剩他們這一條船。
船上坐著四個人,卻也不覺得擁擠。
他們已在這裏附近,尋找了將近半個小時。
樸天盛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是,無論是活人,還是屍體,他們連沈鳶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那艘貨輪早已沉入海底。
一起沉下去的,還有船上那一百億美金。
海風吹過。
吹在樸天盛的臉上,卻吹不散他臉上那一道道皺紋。
他歎了口氣。
安權打著手電筒,一直在觀察周圍的海麵。
月夜的海麵,稍遠的地方就漆黑一片。
如果想要找一個人,不用心去看,往往很難找到。
所以他正在用心看著海麵。
他希望能看到沈鳶的屍體。
直到他聽到樸天盛的歎氣聲。
他回過頭,一眼就看到,在月光下樸天盛那臉上密密麻麻的皺紋。
“估計已經沉到底了。”樸天盛歎氣道。
安權點了點頭:“他跳進海裏,這時候屍體還沒浮上來,是應該沉到底了。”
樸天盛道:“我說的不是沈鳶。”
安權一陣愕然:“那會長說的是誰?”
樸天盛的臉上有些遺憾:“我說得是那一百億美金。”
安權試探著問道:“你指的是,車家丟失的那批海洛因?”
樸天盛點點頭。
安權忽然笑了起來:“他辛辛苦苦偷來那麽多東西,現在連同他自己的屍體都一起沉入海底,估計他之前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
樸天盛卻搖了搖頭,神秘地說道:“那絕不是他偷的。”
安權有些詫異:“不是他?”
樸天盛道:“絕對不是。”
安權道:“他既然都能找到這些東西,不是他還會是誰?”
樸天盛又神秘一笑:“是誰讓他找到這艘船的?”
安權怔怔地問道:“是誰?”
樸天盛道:“安雲天。”
安權道:“我叔叔?”
樸天盛點點頭:“又是誰通知我們來這裏攔截沈鳶的?”
安權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還是我叔叔。”
樸天盛緩緩說道:“不錯,所以真正偷了車家那批貨的,不是沈鳶,而是安雲天。”
安權猶豫著,問道:“但是我叔叔怎麽可能拿得到車家的東西?”
樸天盛道:“那是因為車家有人遞給他,他才有機會拿過來。”
安權道:“車家為什麽要把這些東西給我叔叔?”
樸天盛道:“因為五十億。”
安權的眼皮在跳:“五十億?”
樸天盛淡淡說道:“不錯,之前集團的賬戶上,少了五十億。”
安權道:“那不是夫人拿的麽?”
樸天盛沒有回答他,卻突然問了一個其他的問題:“你知不知道,集團賬戶上,能取出的流動資金一共有多少?”
安權搖了搖頭:“不知道。”
“三百億。”
安權沒有說話,他的眼皮似乎跳的更加厲害。
“如果一個女人,準備跟一個野男人跑路,既然她都不準備回來了,為什麽隻取出五十億,還要留下那二百五十億?”
一個決心拋棄家庭的女人,往往在離開的時候,是不會給這個男人留下一分錢的。
當然,真正到了那個時候,男人女人都一樣。
安權沉默了下來。
樸天盛自顧自說道:“所以,那五十億,絕對不是樸雪姬做的。”
過了很久,安權才緩緩說道:“這麽說起來,是我叔叔做的?”
樸天盛道:“不錯,既然不是樸雪姬,那隻有他了。”
安權道:“他拿了這五十億,和車家交換了這批貨?”
“不錯。”
安權歎了口氣:“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我更沒想到,他辛辛苦苦搞來的貨,就這樣沉入海裏麵。”
他的聲音裏,也帶著一絲惋惜。
樸天盛笑了起來,看向安權的眼神有些奇怪:“他雖然死了,但是有些事,他一個人也做不到。”
安權好奇問道:“什麽事?”
樸天盛看著安權的眼睛:“比如,樸雪姬賬戶裏,那些虛假的流水。”
安權的眼皮已經在狂跳。
樸天盛又歎了口氣:“這麽多年,要麵對一個又老又肥的女人,也是辛苦你了。”
安權沒有說話。
他悄悄地吞了一下口水。
樸天盛接著道:“我隻是想不通,你為什麽要殺他?”
月光下,安權本來充滿緊張的臉龐,突然平靜了下來。
他的眼皮也不跳了。
他靜靜地說道:“為什麽你不覺得是其他人殺了他?”
樸天盛認真地盯著他,道:“因為那個地方,他除了告訴你之外,不會告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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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連老婆都沒有,一輩子獨來獨往的男人,往往關鍵事情除了告訴自己最信任的人,也不會告訴給其他人。
“就算集團裏有車家的眼線,”樸天盛繼續說道:“他們根據一些資料,能推測到安雲天大概的位置,但是也需要時間。”
當時沈鳶和白靜,也是在三天之後,才找到安雲天藏身的地方。
等他們去的時候,安雲天已經死了。
“安雲天死的太快,殺他的人實在太心急。能這麽快找到他,這個人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安權浮起一陣苦笑,然後歎了口氣:“看起來,我應該再等幾天,我確實太心急了。”
樸天盛如鷹一般看著他:“但有一件事我卻沒想到。”
安權道:“哦?什麽事?”
“當時和你女人,在你眼前做那樣的事,你居然也忍得住。”
安權笑了笑:“有什麽忍不住,她從來就不是我的女人,她一直都是你的女人。”
連孩子甚至都是樸天盛的,在這個所謂的家庭裏,安權從來什麽都沒有。
既然一切從來都不曾屬於他,他又何必傷心和難過?
樸天盛點了點頭,道:“那安雲天將你當成親兒子,你又為什麽要殺了他?”
“親兒子?”安權開始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聲音漸漸變大。
旁邊兩名士兵早已被嚇得不敢說話,隻是怔怔地看著他。
安權狂笑著:“你見過哪個當老子的,會將自己兒子送給一個老女人。”
“你又見過哪個當父親的,會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經常在床上迎合其他男人的賤女人。”
“所有人都對我講,我有一個好叔叔,將我人生安排得風風光光。”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每次我聽到這樣的話,其實心裏都想笑。”
“我笑他們像豬一樣,不知道這些事情背後的真相;我更笑我自己,隻能像狗一樣,從來隻有屈服在你們的陰影下。”
安權的笑聲很大。
但是海風更大,漸漸地將他笑聲掩蓋。
隻是夜晚的海風明明很溫柔,為什麽卻又吹下了他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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