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麽說來，”江錦雅冷哼一聲，甩了甩頭發，“陸楠很可能已經被那個助理騙到國外去了。咱們還在這破地方排查有什麽用？她們沒護照，肯定隻能偷渡。去查碼頭！立刻看看有沒有人見過他們的蹤影！”
    戚瑤神情一緊，立刻問手下：“她通過地下錢莊，把錢轉到了哪個國家？查清楚了嗎？”
    手下低下頭，搖了搖。
    “報告戚總，她非常謹慎。兌換的都是世界通用貨幣，分析不出目的地。錢也已經被轉進那些避稅天堂的小島國賬戶裏，徹底斷了線索。”
    “避稅天堂？！”
    戚瑤氣得拍桌而起，麵色鐵青，怒聲罵道：“好你個助理！我以前竟然小瞧你了！敢拐走我的男人，看我抓到你之後怎麽收拾你！”
    “得了得了——”戚凜宵懶洋洋地擺手，顯然聽不下去了，冷笑著打斷，“你說得跟陸楠是什麽純情少男似的，被壞女人一拐就走？別逗了！他的心眼多得很，玩弄你手下的助理跟耍傻子一樣。指不定誰拐誰呢！”
    她眼神淩厲一閃，話鋒一轉：“更何況，要不是他自願，誰能強行把他帶出去？還逼著他給我們全下藥？別忘了，就數他最狡猾，壞水比誰都多。”
    沈佳在一旁點頭，神色冷峻：“對，戚凜宵說得對。當初他裝傻，天天拿被糞車撞壞了腦子當幌子，讓我們心軟放鬆警惕。可哪次不是被他耍得團團轉？我估摸著，現在助理八成已經被他耍膩了，吃幹抹淨，一腳踢開。”
    幾人聽完，不由得陷入沉默，心裏雖然還憤恨，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說法合情合理。
    ——畫麵轉到另一邊。
    海麵上，一艘老舊的漁船在夜色下輕輕搖晃。船艙裏燈光昏暗，助理正用一條幹淨毛巾抹了抹陸楠的臉龐。
    “來，把飯吃幹淨了。”她語氣柔和，卻帶著命令的味道，“別浪費。我們馬上就要出發。等上了岸，立刻轉機，飛去目的地。”
    說著，她從隨身的旅行包裏拿出兩本護照，在陸楠眼前晃了晃。
    “看見沒？這可是我花大價錢搞來的假護照。早在你被江珺帶走那次，我就知道機會來了。那時候我立刻開始籌備咱們的逃亡。”
    助理說到這裏，神色變得複雜，眼底隱約透著火光。
    “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她低聲呢喃，像是在訴說埋藏已久的秘密，“第一次你冒充記者采訪戚總時，我就被你吸引了。采訪一結束，我本來想衝過去要你的聯係方式，約你吃飯……”
    她說到這兒，狠狠咬了咬牙：“可惜戚總也對你感興趣！她是我惹不起的人，我隻能忍辱負重，裝出一副嫌惡你的樣子，和你互相敵視。可心裏，我從沒放棄過。”
    助理情緒越來越激動，話語裏帶上了壓抑許久的委屈與怨恨：“誰知道後來，你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你也越來越騷，壓根兒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你甚至——你甚至還當著她們的麵，欺負我，折磨我！”
    話音未落，她猛地抓住陸楠的頭發，目光猩紅，聲嘶力竭地吼道：
    “你這個混蛋！你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真是錯付了你！”
    可她喊得撕心裂肺，陸楠卻依舊是一副呆呆的模樣，雙眼無神，宛如一具任人擺布的木偶。
    助理怔了怔，心口狠狠抽痛，隨即長長歎了口氣，慢慢鬆開手。
    “算了。”她喃喃自語，眼神重新變得陰冷，“行程再耽誤半天吧，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繼續製造鐵頭鐵嘴，也算是報複報複她們。”
    昏暗的船艙裏，她的聲音低沉，船隻隨著海浪的拍打不停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