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門口，一輛鑲滿金屬線條的豪車安靜地停在街邊。
    暗色的車窗反射著落日餘暉，看起來格外冷峻。
    管家一身筆挺的製服，端著兩杯剛買來的“店長特調”，小心翼翼地從車窗遞了進去。
    金發少女接過咖啡，眉頭微皺，疑惑地問：“怎麽這麽久？你不會是趁機去偷懶了吧？”
    管家額頭滲出一絲細汗，趕緊搖頭解釋：“小姐，這次真不怪我。裏麵的生意火爆得超乎想象，隊伍都排到街口了。我還是用了點小手段才插隊買到的，不然等到天黑都未必能輪到。”
    她說到這裏，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言表的古怪神色，“您不知道裏麵那個場麵……簡直就像一場‘啦啦大聚會’。一群女顧客圍著那個老板，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一個個癲狂得不得了。我看以後她們幹脆別叫顧客了，改名叫‘拉拉隊’得了。”
    金發少女本來還滿心焦躁，聽到這話頓時渾身一抖，一陣惡寒爬上脊背，雞皮疙瘩“唰”地冒了出來。
    “呸！好惡心！”她忍不住用紙巾擦了擦手，好像光是聽到這個畫麵就被汙染了一樣，“這種人做出來的咖啡，我不喝了！拿走拿走，這種東西碰嘴都嫌髒！”
    管家一驚，忙不迭勸道：“小姐，您別太極端啊！咖啡又沒有取向，味道是味道，至於老板是男是女、長什麽樣子，和咖啡沒有半點關係。既然傳得這麽神乎其神，您不妨嚐一口，至少看看是真是假。”
    少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慢吞吞地打開了紙杯蓋，輕輕抿了一口。
    舌尖剛接觸到那股古怪的風味時，她眉頭立刻皺得更深了。
    “好怪啊……這是什麽鬼味道？也太另類了！鹹是鹹，苦是苦，還有點甜膩膩的東西夾在裏麵，說不清道不明的。”
    她咂咂嘴，滿臉嫌棄，“值得排這麽長隊嗎？這些人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管家趕緊坐上駕駛位，把車緩緩發動，一邊隨口勸道：“小姐，您別光喝一口就下定論。奇怪的東西有時候才耐人尋味。您再喝幾口，說不定就能體會到它的魔力了。”
    少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勉強又抿了幾口。可隨著味道在口腔中反複擴散，最初的嫌惡感竟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她愣了幾秒，突然瞳孔微微收縮。
    “等一下……這個味道……怎麽會有點熟悉？”
    少女下意識低下頭，盯著杯中深褐色的液體，仿佛想要從中看出答案。
    她再喝一口，仔細體會，喉嚨輕輕滾動。那股微妙的苦澀與奇特的發酵感，像是狠狠撞擊了她的記憶深處。
    “好奇怪啊……”她低聲自語，手不自覺地顫抖，“我明明在哪裏……遇到過這種味道……”
    管家心頭一驚，連忙側頭看她：“小姐，您說什麽？這味道您以前喝過？”
    金發少女沒有回答，隻是眼神渙散，像著了魔一樣，把手中第一杯一飲而盡。隨即又伸手，毫不猶豫地把管家的那杯也搶了過來。
    “小姐！那是我的——”管家剛喊出口，少女已經仰頭把第二杯也喝得幹幹淨淨。
    “呼……”少女呼吸急促，唇角還殘留著棕黑色的痕跡。她拚命咂摸著嘴巴，眼神迷離，仿佛在咀嚼一種久久揮之不去的錯覺。
    “這個味道……真的讓人上頭……”她喃喃自語，臉上浮現出一種說不清的陶醉，“明明怪得要命，可偏偏忘不掉。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會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管家見她陷入這種狀態，心裏反而暗暗鬆了口氣。
    至少，小姐的注意力終於不再百分之百掛在那個失蹤的男人身上了。
    於是她立刻順勢安撫道：“對啊小姐，人生裏其實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沒必要一直鑽牛角尖。您瞧，這不就找到新樂趣了嘛？明天我還陪您來喝，好不好？”
    可金發少女根本沒聽進去。她仍在低聲嘟囔，自顧自地回味：“不對……不隻是熟悉……這個味道我絕對遇到過。在哪裏呢？究竟在哪裏……？”
    說著，她用力抓緊了紙杯，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逐漸變得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