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菁菁拉過一把椅子坐到橫肉男麵前，足尖踢向他的小腿，“說說吧。”
    橫肉男知道裝不下去，睜開眼悻悻的笑了一下，臉上堆滿肉，擠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說….說什麽？”
    “你不會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吧。機會隻有一次，看見沒，你手下還活著一個，你不說，就是把生的機會留給他，自己找死。”
    橫肉男看了一眼角落裏尚存氣息的小弟，咬咬牙說道：“我也是收錢辦事，跟我無關啊，人不是我弄死的。”
    喬菁菁冷笑一聲：“我勸你老實交代，人肉沒少吃吧，還敢說和你無關？”
    橫肉男耷拉著腦袋，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們實在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呀，那些家夥隻想要人心和心頭血，這人一旦心沒了可就活不成了，橫豎都是死，這屍體扔了多浪費呀，所以我們才想著幹脆吃掉算了。您看是不是這個理兒，嘿嘿嘿……”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露出諂媚又令人作嘔的笑容。
    喬菁菁強忍著胃裏翻湧的不適，死死盯著那張臉。尤其是那雙猩紅如血的眼睛以及滿嘴泛黃、參差不齊的牙齒，更是讓她聯想到吃人肉的畫麵，頓時一陣陣地犯惡心，差點就要吐出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後緩緩站起身來，開始來回踱步。
    稍好些後，終於她停下腳步，直視著橫肉男問道：“他們要心頭血究竟想幹什麽？”
    橫肉男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連忙擺手搖頭解釋道：“姑娘啊，我真的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嘍囉而已，啥都不清楚哇！我知道吃人這種事天理難容，是我們錯了，但我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一時糊塗啊，求求您高抬貴手，饒過我們這一回吧！”
    喬菁菁的目光卻如同千年寒冰一般寒冷徹骨，她冷冷地回應道：“饒你們一命？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不中用！”
    說完，她不再理會橫肉男的苦苦哀求，轉身走到一旁拎起一桶水，隨著“嘩啦”一聲響，冷水盡數澆在了男子身上，瞬間將其驚醒過來。
    那男子被冷水一激，渾身發抖，驚恐地望著喬菁菁。
    喬菁菁重新坐回椅子，慢悠悠地說：“你老大不想活了，把機會留給你。隻要說出心頭血的用途，你就有機會活命。”
    說完，手起刀落，橫肉男瞪大眼睛沒了呼吸。
    男子感受到喬菁菁話語中的寒意，又看看自己老大的屍首，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我說，我說，傳聞喝了心頭血可以延年益壽，還能增強功力，那些達官貴人不知從哪聽來的歪門邪道，就雇我們這些人去取。”男子戰戰兢兢地吐露真相。
    喬菁菁眉頭緊鎖，“繼續說！”
    那人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原本是沒那麽容易的，隻是雪災本就死了不少人，大家也見怪不怪了。城外那麽多災民聚在一處，少幾個也沒人在意，我們膽子也越來越大。
    之後沒兩天就出現一個人和我們說規矩改了，讓我們把心也挖出來，必須是活的時候挖出來，泡在一種藥水裏。”
    喬菁菁想著應該就是地下室看到的那些琉璃瓶了，
    “那些雇傭你們的人是誰？”
    男子猶豫了一下，看到喬菁菁拿起一把刀，急忙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是個女的，左手小手臂處有個蓮花刺青。”
    “繼續說！說不出來就準備去死吧。”
    男子趕緊道：“那個女人應該不是我們大梁人，雖然大梁官話說的挺好的。但她經常把你們大梁四個字掛在嘴邊說。”
    喬菁菁猜到是青蘿了，她對魏統領也是這麽說的。
    然後對著男子說：“再想想，有沒有什麽補充的。”
    男子很認真的努力回想著，給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突然像是想起什麽，開心的說道：“他們提到過什麽京郊什麽大營，上次我陪老大送瓶子過去，我們走後那個女人說這點人心太少了，京郊幾萬人根本不夠用。我從小耳力就好，我老大沒聽見但我聽見了。”
    男子以為自己提供了有價值的線索，整個人放鬆下來，道：“姑娘，我知道的就這些了，這些消息應該夠您用了吧。”
    喬菁菁點頭，“很好。”
    男子大喜過望，剛準備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就聽喬菁菁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回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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