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啟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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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的威力遠不止如此,雷雲借狂風之勢穿過森林,雨簾也隨之越過山頭,將小鎮籠罩在傾盆大雨的嘈雜中。
閃電化為長槍,刺破漫漫長夜裏那無邊的黑暗;雨滴化為鍾鼓,打破鴉默雀靜時那攝人的死寂;雷鳴化為方舟,拯救驚悸噩夢中那脆弱的願望。
“回來!”
米婭從椅子上驚醒。她驚慌地環顧四周,尋找著某樣東西。天邊的一道閃電落下,銀白色的吊墜反射著窗外的電光,刺進了米婭的眼中。
她慌張地一把抓過桌上的吊墜,放在胸口緊緊地攥住。急促的呼吸中,吊墜隨著手掌在胸前一起一伏。吊墜鏈與椅子的摩擦聲在房間內回蕩。汗滴順著淩亂的短發,從發梢滴落,又滑落眼角,將眼眶浸濕,再順著臉頰,滴落在了少女的心中。
夢中,她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與一頭魔獸纏鬥。那魔獸渾身長著長毛,沒有麵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對像翅膀一樣的黑色羽翼。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和這頭魔獸戰鬥,但心中的有個聲音告訴她這頭魔獸十分危險,而且必須要贏。
正當戰鬥僵持不下時,魔獸猛地大吼一聲將她震退,黑色羽翼拚在一起,化作了一麵空白的鏡子,低聲呢喃著一段古老的咒文,鏡麵開始如水波一樣晃動,鏡麵內快速閃過幾幅斷斷續續的畫麵:
滴血的紗布,蒼藍色的火苗,無月的星空,掩麵的人影。米婭並沒有在乎這些畫麵,她隻覺得這是一個占據上風的好機會,想借此戰勝這頭魔獸,但事實卻並非如此,魔獸方才的呢喃的咒文如繩索一般已經將米婭牢牢地禁錮在原地。
正在米婭試圖掙脫的時候,那幾幅畫麵再次閃過,這次的畫麵並沒有出現在鏡中,而是在自己的腦海裏。這看似毫無關係地幾幅畫麵在她的腦海中慢慢的拚接在了一起,構成最後一幅畫麵的背景。與此同時,同樣的一副畫從鏡麵的四周向中心不斷浮現:星空下,一個手持長槍的人影掩麵而笑,手中還攥著一條沾滿鮮血的紗布。隨著畫麵不斷向中心延伸,整幅畫的主體也清晰了起來,是一個的少女背影。
畫麵中,少女的身體已有一半開始變得支離破碎,漸漸地化為塵芥,隨著淡藍的積屍氣,飄向茫茫的夜空。此時,鏡中的少女慢慢地轉過頭來,看向米婭,隨後便徹底消失了。米婭愣住了,就在那個少女消失前的一刻,米婭看清了她的臉……
米婭不想去相信這幅畫,可眼前看到的卻又是那麽的真實,就連大腦中也在不斷浮現著方才的畫麵,她甚至還看到畫中的積屍氣正穿過鏡子向她飄來。此時的魔獸突然將羽翼散開,身體表麵的長毛下出現一個血盆大口,要將她吞噬……
一聲響雷震破蒼穹,驅散混沌的陰霾,震碎時間的枷鎖,將少女的思緒從虛幻的夢境的帶回到了此刻的現實。她小心地收好吊墜,拭去頭上的汗珠,緩緩起身,緩步到門前,推開門。外麵仍是一片漆黑,雨點肆意地傾灑在路上,猶如一顆顆鋼珠砸在地麵,雨中的寒氣讓她不由得打起了顫。
“真冷啊。”
米婭一臉不悅,而上天似乎是聽到了她的抱怨,近處又一道閃電落下,刺眼的電光讓米婭不得不閉上眼,而當她再睜開眼時,一個男人竟出現在自己臉前,男人披著擋雨的鬥篷,戴著一副漆黑色的麵鎧,手中拿著一根纏滿布條的長棍。
“米婭?”
男人用著低沉且禮貌的語氣確認米婭的身份。但畢竟這人是突然出現,就算再怎麽禮貌,也很容易讓人提起戒備,米婭沒有回答那人的問題,反倒是擺好了架勢。但緊接著天空中又是一道閃電落下,雷聲也隨之而來,但這次的雷聲並不響亮,反倒是異常的沉悶。
“我們認識嗎?”
“失禮。”
男人血紅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暗光。米婭與男人對視了一秒便覺得眼前一黑,意識模糊,抵抗了片刻後便倒了下去,男人輕輕地接住米婭,解下自己身上的鬥篷,披在米婭的身上。
“欸呀呀,想不到如此冷血的您也有柔情的一麵呢。”
一個身材苗條,頗有姿色的金發紅裙美人站在男人的身後挑逗道。金發美人看起來也是十分的性感,就連冰冷的雨水也似乎被她的火辣身材征服,還沒等打在她身上就化作了一團白霧飄散到茫茫黑夜中。
“嘁。”
“妾身可從未見過您對我這樣溫柔呢。”
“……”
“您瞧,這副外貌還不錯吧,本來這具肉體主人是要被仇家殺死的,幸好讓妾身看中,這樣還能發揮些價值,哈哈哈。”
金發美人故作優雅地笑著,但男人依舊不語。
“您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妾身的所作所為呢,可妾身也是無可奈何呢。”
“滾。”
男人操起手中的長棍捅穿了金發美人的臉,但下一秒那個金發美人就又憑空出現在了男人的另一邊。
“這可不行啊,妾身交不了差,可是會被米諾斯大人捆起來扔進滿是蟲子的地窖裏責罰的。所以嘛,為了妾身考慮,您就把那個女孩兒交給妾身嘛~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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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男人的語氣相比剛才略微重了一些,但依舊平淡。
“閑話到此為止了,妾身還是奉勸您把那個暗精靈交給米諾斯大人,另外還請您不要幹擾三位判官大人的計劃。不然下場可是會比那個守望者還要慘的。”
金發美人的語氣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哼。”
男人冷笑一聲,踢起地上的長棍,用手接住,猛地向地麵一拄,聲似響雷。長棍上的布條猛地脫落,發出紅色的亮光,隨著紅色的亮光愈發刺眼,一杆朱紅色的鋼槍立在男人的手中,槍身上的亮光開始轉變為暗紅色,散發出比這雨夜更加寒冷的殺氣。
“您對您的血統還真是自信呢,罷了,妾身也是知道您的實力的,但妾身還是要奉勸您,不要幹擾判官大人們的計劃。”
那美人的語氣又變回原來的樣子,說完便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雨夜中,男人收好長槍和那些布條,將米婭背在身後,仔細地整理了蓋在米婭身上的鬥篷,也消失在寒冷的雨夜中。
“怎麽了?”
男人自言自語著。
“……”
“啊。”
“……”
“誤會而已。”
“……”
“受人之托。”
“……”
“找人。”
“……”
“你們見過。”
“……”
“靜觀其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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