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風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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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感受過■嗎?■的氣味,■的觸感。
    神父終究隻是神父,歸根到底還是是神明的信徒。神父利用著女孩,她的鮮血,她的身體都是驅魔的利器。因為沒有任何惡魔可以抵擋她的鮮血,也沒有任何可以克製侵犯她的欲望。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女孩在絕望中渴望著拯救,但回應她乞求的不是日思夜想的父親,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在那之後的許多年,曾經不幸的女孩兒已經長大成人,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學者,也獲準去往前線探望自己的父親。
    可出發的那個早晨,在外征戰的父親回來了,化作一盒骨灰回來了。而留給她的隻有那一朵隨骨灰寄來的白蓮花,一朵幾乎枯萎,風幹的白蓮花……
    “卡斯托爾?!你在開什麽玩笑?阿列克謝,我知道你對賭局的結果不滿意,但你也不至於找一個如此荒唐的理由啊。”
    旁邊這個和他說話的男人就是和阿列克謝定下賭局的人,也是他的孿生哥哥——亞曆山大◎盧卡沃夫。
    “哥哥,我沒有和你撒謊。那個家夥隻會是卡斯托爾,不然你以為就憑一般的龍族能攔得住我們嗎?就算他不是卡斯托爾,也隻會是一個比卡斯托爾更加可怕的家夥。”
    阿列克謝又重新給亞曆山大描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景。隻要那個男人想,現在自己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要真的是他,我們的任務就不得不放棄了。”
    “為什麽,隻要挑一個那家夥不在的時候,憑你我的能力,完成任務還不是易如反掌。”
    盡管失敗了一次,但憤怒的阿列克謝仍不肯放棄,不過亞曆山大卻當場否決了他。
    “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絕不能讓他再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了。聽我的,這次任務就到這裏。”
    “可是……”
    “服從命令!阿列克謝◎盧卡沃夫!”
    “好的……長官!”
    窗外的暴雪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它就像一頭永遠吃不飽的猛獸,肆意地吞噬著大地上的一切。
    “偏偏是這種時候……”
    信頂著暴雪,艱難地行走在雪地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暴雪的緣故,他無法感知到旅館房間內積屍氣的存在,不然也不至於頂著大雪步行。不過好在,這種程度的天氣對於龍族的身體來說還造不成影響,隻是感官的封鎖令他稍感不適。
    (喲,老弟,想我了沒有啊?)
    熟悉又聒噪的聲音直接出現在腦海中。是那個原初之火——帕格羅斯。自打和他簽訂契約之後,信時不時就能聽到他的聲音,但基本都很微弱而且很難聽清說的是什麽。聽的這麽清楚的情況還是頭一次。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拜托,老弟。我好歹也是個原初之火,你無知也不應該到這種地步。誒,龍族的軀體還真是堅韌啊,這天氣都快趕上佩爾帕圖了,你還能若無其事地走著。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啊。就憑咱倆的身份早就吸引各路豪傑的注意了,說不定裏麵會有些不想讓你活的人。)
    “你果然很囉嗦啊。”
    (真是不識逗。虧老哥我還特意出來好心提醒你。)
    “十二點鍾方向,二十米處有一個人。”
    信停下腳步。他知道帕格羅斯要說的是什麽,畢竟這個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氣息實在是很難不注意到。
    (糾正一下,不是人。是一頭金翅鳥。)
    “金翅鳥?我還以為他們已經滅絕了。”
    (準確來說是還剩四頭,啊不,三頭。之前卡奧斯裏麵的那個已經死了。)
    “你還要在那裏自言自語到什麽時候!蒼龍!有本事的話就來麵對我!”
    這聲音的穿透力很強,以至於在這暴雪之中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那閣下這種藏身於暴雪之中就算得上本事了?”
    其實從語氣中就不難聽出,那人的性格十分暴躁。這邊信的話音剛落,另一邊就掀起一陣偌大的颶風,颶風不斷擴散直到形成一麵環形的風牆將二人之間的暴雪隔絕在外。
    “還真是挑剔的生物。我話也不想和你多說。我名阿列克謝◎盧卡沃夫,迦樓羅一族,奉巴力大人之命前來取你的性命。我會想你的同伴轉達你的遺言,所以還請閣下不要做無意義的抵抗。”
    身為唯二的親信,同時也是最受器重的部下,阿列克謝是絕不會接受空手而歸這個結果的。今天晚上,必須要有一個人死在這裏!
    (巴力?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
    “順帶一提,請不要試圖逃跑。不然我下次再遇見閣下的時候我可就不能保證自己會用什麽手段了。”
    “蒼龍,八尺瓊信,願與閣下一戰!”
    信將手中的積屍氣幻化成一柄長槍,擺好架勢麵對著阿列克謝,同時右眼中又燃起了青藍色的火焰。
    “懦夫的武器!”
    阿列克謝脫下外套,體型瞬間變大了數倍,同時也顯露出了他的真身——一個人麵鳥身的大鵬金翅鳥。嘴如鷹喙,散發披肩,通身金色,還有背後那雙最顯眼的金色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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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豁,這應該是個化生的迦樓羅,你可要小心點,是個迦樓羅王也說不定。)
    信沒怎麽理會帕格羅斯的話,畢竟就算帕格羅斯不說自己也看得出來,眼前的這頭金翅鳥實力不比自己差多少,更何況對方還有種族上的優勢,近身戰鬥的話肯定會被壓製。
    “既然如此……”
    信單手反握長槍,瞄準阿列克謝的心髒以全力投出。長槍的速度之快已經無法用肉眼捕捉,隻能看見一道青藍色的光,可這道光卻在阿列克謝的手中被輕易折斷。
    (不出所料地被輕鬆攔截呢。不過就算你打中,那家夥身上比玄鐵還硬的羽毛也能擋下。)
    結果不出信的所料,看來遠程的也行不通。那麽能打贏這頭金翅鳥的方法也就隻剩一個了。
    “全力以赴擊垮對手,才是決鬥的基本禮儀。而閣下卻在這裏試探我的實力,實在是無禮至極!”
    憤怒的阿列克謝發出一聲尖銳的怒吼,他煽動翅膀,將一團黑風匯聚與爪中化作一柄巨劍。阿列克謝單手提起巨劍,將劍鋒對準了信。
    (巨劍?小子,我知道這家夥是誰了。聽我一句勸,你不是他對手。)
    “來吧。”
    信又用積屍氣幻化出一柄長槍,在擺好架勢的同時,又催促阿列克謝趕緊出招。可能是因為金翅鳥的脾氣都不是很好,幾乎是同一時間,阿列克謝的巨劍就已經朝著信的腦袋上劈去。
    長槍就像樹枝一樣被輕易劈斷,隨著鮮血的噴湧而出,信將自己的左拳連同長槍碎片化作的積屍氣一並打進了阿列克謝的胸膛之中,但代價就是左臂的骨折加上一條右臂。不過僅僅是擊穿胸膛可殺不死一隻金翅鳥,直到阿列克謝的胸口燃起了青藍色的火苗。
    信憑著最後的清醒將左臂拔出,拚命地向後翻滾,緊接著火焰便在胸膛中引發了強烈的爆炸。
    (哦?直接把積屍氣打進體內,真有你的啊,小子。不過這次你還是有些玩的過火了。)
    可周圍的風牆並沒有消散,準確來說是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而隨著爆炸產生的血霧漸漸散去,這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釋。阿列克謝沒有死,他胸前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
    “果然還是不行嗎……”
    信沒想到這家夥的靈魂也如此堅韌,照理來說,這種程度的積屍氣爆炸足以將靈魂炸的飄散。阿列克謝扶著巨劍緩緩地站起來,隨後撿起了信的那條斷臂整個吞下,胸前的傷口也完全修複。這是金翅鳥與生俱來的能力,在戰鬥中通過吞食對手的血肉來維持自己的戰鬥能力。
    “閣下的招式果然出乎意料,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阿列克謝猛地衝過去將信摁倒在地,輕而易舉的就扼住他的喉嚨,手中的巨劍也化作一把更加鋒利的匕首向著信刺去。幾乎是同一時間,那些被信打進去的積屍氣幻化成了數十杆形態各異的長槍,由內而外地刺穿了阿列克謝的身軀。
    即使強如金翅鳥般的肉體也難以抵擋如此劇烈的疼痛和內傷,阿列克謝頓時沒了力氣跪倒在地上。此時,信也拚命地支撐自己的身體再次站起來,那把巨劍不僅僅砍下了自己的右臂,上麵的劇毒也開始逐漸滲透到體內。
    (你還挺有法子的,不過我說過你不是他的對手。他雖然比不上泰蘭特那般強大,但怎麽說也是一頭化生的迦樓羅啊。)
    四周的風牆依舊沒有消失,事情的發展就如同帕格羅斯說的那樣,阿列克謝趁著信起身立足未穩的時候一把將信撞了出去。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把信撞到了風牆上,隨後反作用力又把信彈回來,硬生生砸在了堅實的地麵上。
    “真是精彩,隻可惜你還差點準頭。如果能正好刺穿心髒,估計我也起不來了。”
    阿列克謝拖著重傷的身軀走到信的身旁說道,他抬起腳準備給這個對手最後一擊,這次他將直接碾碎信的頭顱。
    (真是沒辦法啊,還是換我來吧。)
    就在阿列克謝落腳的一刹那,他感知到一股完全不同但同樣強大的力量從信的身體中發出。那股力量帶來的強大的壓迫感讓四周的風牆都變得紊亂,接著便是自己的腳憑空燃起了紫黑色的火焰。可奇怪的是那股異常的力量和腳上的火焰一樣很快就消失了,
    “我可還沒認輸呢。”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
    千鈞一發之際,大量的積屍氣以幾近瘋狂的速度開始從地底向外冒出,宛如風暴一般。由於沒有提前防備,突然出現的大量積屍氣撼動了阿列克謝的靈魂,讓他遲疑了幾秒。
    也就是這幾秒的時間,信將那些積屍氣匯聚在自己的斷臂處幻化成一條半透明的手臂,他奮力爬起身用這條手臂打向阿列克謝。但這一擊卻穿過了阿列克謝的肉體,信像是探囊取物般將一個幾乎透明的東西從阿列克謝的肉體中掏了出來,隨後舉向半空,用蒼炎將自己的右臂和那團東西一並焚盡。
    戰鬥告一段落,暴雪似乎提起了利刃將阻擋它的風牆隔開一道道口子,一點一點擴大,直到完全撕碎。雪花重新落到這片地麵,將零星的火苗熄滅,再將空洞的軀殼掩埋。
    一切又變得那般嘈雜,隻不過這次多了點寂靜,些許死亡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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