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到底是怎麽回事？黑雲不是已經確定不會再出現了嗎？”
    米夏問道。
    “你們的理解一直都錯了，所謂的黑雲並不是導致這片土地飽受災難的根本原因。相反，它也隻是表麵現象而已。”
    “你要是有想要合作的想法就趕緊把話說清楚，否則就得請你這種來路不明的危險分子離我們遠點！”
    輝夜厲聲警告道，眼中同時也燃起了蒼炎。
    “看樣子你沒有多少耐心啊。來日方長，這件事情我們大可從長計議，改日再會。”
    那黑影說罷便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二人眼前。輝夜確認其氣息完全消散後才放下戒備，轉身看向米夏。
    “米夏，這不死族什麽來曆?你清楚嗎？”
    “他也是守望者的一員，但具體來曆我也不清楚，可能得去問問老家夥了。”
    米夏搖了搖頭，雖然曾同為守望者，但由於沒有過交集所以對其也知之甚少。
    “那老海龍嗎？他現在在哪？這樣吧，你把手伸過來。”
    輝夜劃破手指，把血滴在米夏右手的手心上，隨後畫出一個形似盧恩符文的符號。
    “這是什麽？”
    “沒什麽，你大致可以理解成人類世界的衛星定位。總之有了這個我就能確認你的位置了。你去找那老家夥，我得先回公館把小小接過來。”
    “蠻神奇的東西，就是感覺有點別扭。”
    “我也是第一次這麽用，可能畫的有點難看。總之還是注意安全，我先走一步了。”
    說罷，輝夜便打開積屍氣傳送門離開了。她確實是第一次在活物上畫這個符號，畢竟這種方式她以前都用來標記自己的那些收藏的服裝道具和好不容易買到的穀子上。
    “誒，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輝夜走出傳送門，一邊念叨著一邊朝著公館內走去。或許是因為思考而分心，一向警惕的輝夜全然沒有察覺到此時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後。
    “砰！生日快樂！”
    一名少女從輝夜的背後突然跳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束由各種花朵拚湊而成的簡易花束。
    “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都差點忘了。”
    輝夜笑著接過花束，上麵甚至還沾著泥土，甚至都能聞到摻雜在花香中的土腥味。
    “是爸爸之前告訴我的。”
    少女湊近說道。
    “你爸爸心思還真是細啊。總之，謝謝你的禮物了，小小。”
    “哪裏，姑姑不嫌棄就好。對了，我還準備了點我親手做的點心，我這就去拿。”
    說罷，小小便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公館跑去。
    “跑慢點，當心別摔倒。”
    輝夜關心道，也跟著走了過去。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成長到和自己一般高的少女，輝夜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輝夜走進公館，看到了桌上擺放著一些簡單的禮物，有些看樣子甚至還是半成品。
    “哇，這麽多！都是給我準備的嗎？”
    輝夜驚喜地說道。雖說這句話包含了一定做戲的意思，但輝夜是真的很欣慰。而此時，小小也端著一盤小餅幹從樓上走了下來，放在桌上，解釋道：
    “本來應該昨天就做完這些禮物想早上給姑姑一個驚喜來著，但做到一半就睡著了，也沒想到姑姑你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不過也正好，嚐嚐這新鮮出爐的餅幹。”
    輝夜坐下來，拿起一塊餅幹送到嘴裏，仔細品嚐道。
    “這個味道……有點說不上來。”
    輝夜又拿起了一塊放在嘴裏繼續品嚐，但還是覺得味道上哪裏不對。小小見狀生怕是點心有什麽問題，便也拿了一塊放在嘴裏，但馬上就吐掉了。
    “呸呸呸，好苦啊。”
    “看來小小的手藝還要精進啊。不過看在小小這麽努力的份上，也該好好獎勵獎勵。”
    輝夜一邊說著，一邊將盤子裏剩下的餅幹裝了起來。
    “別扔掉啊，姑姑。”
    看到輝夜起身，小小連忙阻止道。聞言，輝夜不禁笑了起來。
    “扔掉?怎麽可能?這可是我迄今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我可舍不得扔。我甚至都想找個機會在某些人麵前炫耀一下。好了，你也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咱們就得換個地方住了。”
    “換個地方，為什麽？”
    從回到卡奧斯的第一天開始，二人便一直住在這裏，一方麵是因為這裏足夠偏僻，除了米夏偶爾過來一次外，幾乎沒有別人，至於鄰居就隻有一個叫阿骨的不死族。但更重要的是，那兩人的墓碑就在這座塔的塔頂，住在這裏也算是為他們守墓。
    正當輝夜思考該如何向小小解釋的時候，公館的門被敲響了。那頗有節奏感的三下敲門聲同樣也吸引了小小的注意。
    “小小，怎麽樣？餅幹烤的怎麽樣了?”
    隻見一個穿著連體衣的骷髏開門走了進來，手中還捧著一個不大的金屬盒子。
    “阿骨?你怎麽來了?”
    “喲，生日快樂啊。沒想到輝夜姐你回來的這麽快啊？”
    阿骨見狀連忙湊到小小的身邊，兩人小聲交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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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說她今天和米夏出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也不清楚，總之姑姑回來的太快了。我的花束還沒準備好，餅幹都還沒來得及做第二次。”
    “那怎麽辦？”
    “東西找到了嗎？”
    “那當然，你阿骨叔說到做到，東西就在這盒子裏。”
    “好，那一會兒……”
    見兩人在一邊旁若無人般的竊竊私語，輝夜開口打斷道。
    “聊什麽呢。你可別教壞小小啊。”
    阿骨聞言，立刻就和小小拉開了距離，同時湊到輝夜的身邊。以一種幾乎諂媚的語氣說道。
    “哪有。輝夜姐，你是知道我的，咱早就被招安了。”
    “可別糊弄我啊，你的豐功偉績我可聽米夏提到過。”
    “夏姐說得都是過去了，況且當時咱也不白拿人家東西，也是遵循等價交換原則的。現在更是講究一個無償勞動，為民服務……”
    見阿骨的話匣子即將要打開，再這麽說下去可就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輝夜立刻打斷道。
    “停，打住！說，你來這裏幹什麽的？還有那盒子裏裝的是什麽。”
    “這個呀，這可是個好東西，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曆經九九八十一……”
    “別廢話！老實交代。”
    眼看阿骨演不下去馬上就要暴露，小小趕忙把盒子拿了過來。
    “其實這是我托阿骨叔一直幫我找回的一樣東西，姑姑。”
    小小接過東西後隨即朝阿骨使了個眼色，示意阿骨順著說下去，而阿骨也是沒有浪費這關鍵的一次助攻。
    “對對對，輝夜姐。你也知道，小小畢竟之前在這兒待過一陣子，當年走得急，有些東西沒來得及帶走，反倒是讓那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們給偷走了。這不，看小小回來了，我也是趕忙把這個東西給弄了回來。”
    見阿骨演的如此認真，看樣子也問不出什麽結果。於是輝夜也沒繼續追問，轉頭對著小小輕聲問道：
    “能讓我看看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麽嗎？”
    “不行，最起碼現在不行。爸爸說這盒子不能隨便打開，隻能在碰到危險的時候才行。”
    “好吧，既然是他留給你的東西我也不多問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能再把它弄丟了，好嗎？”
    “嗯。”
    “好孩子，去吧。收拾一下東西準備走了。”
    聽說輝夜要走，阿骨頓感不妙，又湊了過來連忙問道。
    “走，你們這是要去哪？”
    “赫利俄斯城。”
    “呼，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們要離開這兒了呢。”
    “怎麽？你是還有什麽想法嗎？”
    “沒有，沒有。對了，這個你收好，就當是是小弟孝敬你的生日禮物，那我就不打擾了哈。”
    作為一個原江湖大盜，察言觀色是基本功，意識到輝夜耐心見底的阿骨也自然識趣。從衣兜裏摸出來一個小盒子放在桌子上輝便畢恭畢敬的離開了。
    待到確認阿骨的氣息完全消失後，輝夜這才放下戒心。這倒不是因為他那副圓滑的態度，而是輝夜從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和那個不死族一樣的味道。雖然她很希望這是個誤會，畢竟小小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叔叔，但為了安全考慮她不得不加以防備。
    “但願和我想的不一樣吧。”
    輝夜拿起桌子上的那個小盒子仔細端詳起來，再三確認其表麵沒有咒術和符文後將其緩緩打開。
    “這是……”
    將盒子打開後，裏麵是竟然一個銀白色的骷髏吊墜，從工藝來看這吊墜應該是有些年頭，最起碼也得是幾百年前的東西。輝夜拿起來後確認了一番後，一邊吐槽著阿骨的品味，一邊講吊墜放回了盒子裏，然後隨手扔進積屍氣當中。
    “姑姑，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小小背著包從樓上走了下來，手裏還拎著幾個大大小小的粗布兜子，看起來像是要搬家。
    “好侄女，你怎麽拿這麽多東西?”
    “呃……其實我是想去順路看看其他人，這些都是給他們準備的小禮物，阿骨叔叔說不能空手去打擾人家，所以我就……放心姑姑，這裏都是從附近采集來的一些東西，小小沒忘記和姑姑的約定。”
    聞言，輝夜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不知道說這孩子什麽好。就算是送東西也沒必要拎著這麽多大包小包吧。
    “好了，把東西給我吧，我先幫你寄存著。到時候想要什麽和我說 別把自己累到。”
    “謝謝姑姑！”
    “和我有什麽好客氣的。”
    輝夜走過去接過小小身上的背包和其他東西，整理好之後一並放進了積屍氣中。等忘完回頭，卻發現小小正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怎麽了？小小?”
    “總感覺姑姑和以前不一樣了呢。我可還記得咱們剛來這裏的時候，姑姑差點和米夏姐她們打起來。”
    “我承認我當時有些過於緊張了，不過也都是誤會而已。”
    輝夜笑著解釋道。
    “可小小還是覺得姑姑變了，變得溫柔了許多。都沒像上次那樣給阿古叔叔踢出去，身上也沒有那種奇怪的味道了。”
    “奇怪的味道?你是說……”
    輝夜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才發現那個酒壺已經被她收了起來。她愣了一會兒神後才把手從腰間拿開，隨後笑著看向小小。
    “這也都是多虧了你啊，小小。”
    “那姑姑會像爸爸一樣愛小小嗎？”
    麵對小小真誠地發問，輝夜有感而發。她從小小的身上似乎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那個同樣渴望得到某種認可的小女孩兒。須臾的沉默後，她將小小摟入懷中，輕撫小小的發絲，不假思索地說：
    “當然，因為你和他一樣，都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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